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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62)

卿卿有种预感,这兄弟俩之间的战争是很难平息了。

很快的,钟擎被叫了回来,也走上台做最后的发言。卿卿本以为自己的发言已经够简短的了,没想到钟擎的更胜一筹,不到一分钟,说了不到五句话,就下台一鞠躬。看得出来,钟擎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钟擎回了座位,他右手边的言谈谈立刻关怀备至的凑上去低语,左手边的小青涨着满脸的歉意频频道歉。

简单来说,在一个男人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如果能有女人给予适当的安慰,那他们的关系就有望更进一步,言谈谈跟小青都深谙此道,所以在钟擎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在乎的并非身边的女人是谁,而是能有人在这个时候支持他。如果是一对一的没准就双宿双栖了,可万一要是两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那就是三角恋了。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层意义,卿卿一时难以调适心境,所幸趁着调试的空挡斜瞄了娄澈一眼,正巧娄澈也抽空看过来,两人一个没弄好就看对眼了,空气凝结了三秒钟,又双双默契十足的别开视线。

卿卿心里直打鼓,不为别的,只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娄澈抿唇不笑的严肃样儿还挺耐人寻味的,要不然怎么她的心跳都加速了呢,可见娄澈这种冷艳气质的杀伤力有多大。

下意识的,卿卿又瞄了瞄左右,发现除了自己坐在娄澈的左手边以外,五米之内都没有其他雌性动物,显然是为了能一对一的给予安慰而安排的,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套套近乎实在对不起两人的距离,最主要的是,她莫名的希望娄澈能别把脸拉得那么长,实在容易让人产生拍“马”屁的冲动。

“嘿嘿。”卿卿一扭脸,冲着娄澈的侧脸龇牙笑了:“一会儿散场了咱们去吃顿丰盛的吧?”

娄澈微微挑眉:“散场后有庆功宴。”

“哦。”卿卿清清嗓子,又道:“那庆功宴后吃顿丰盛的宵夜吧?”转念一想,估计吃不下了,继续道:“要不周末去吃自助餐去?”

“你很饿?”娄澈沉吟半响,得到这个结论。

卿卿有点尴尬,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才小声的回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么,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你到底去不去啊?”

娄澈讶异了,好一会儿没言语的看着卿卿,双眼中的专注也只能用专注才能形容了,嘴里更加突兀的说了一句:“可我不想吃饭。”

卿卿怒了,音量微高了些道:“你不吃饭还要吃人啊!”

娄澈又沉默了,眼神里的专注变得更加专注了,幽黑、幽黑的闪着意味不明的光,特别烫人。

直接被烫着的卿卿一下子就红透了脸,嘴上“嘶”了一声,扭脸坐好,随口嘀咕着:“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电影首映式结束以后,庆功宴折腾了四个小时,席间不是你来我往的寒暄应酬,就是耳语交接的各自攀交情。

托了娄澈的福,依旧坐在他左手边的卿卿也被敬酒无数次,被迫认识了各种老板,各种艺人,各种媒体,并且始终笑脸迎人,显不出半分劳累。

卿卿自我总结着,她一定是练过皮笑肉不笑的功力,不由得自我膨胀,但是一转头看着娄澈与人的笑脸,脑中只浮现“笑里藏刀”四个字。

“哎,其实我觉得你也挺多变的。”卿卿又喝了口香槟,透着半醉打开了话匣子。

娄澈又挑着眉看向她:“怎么?”

卿卿右手蹬鼻子上脸的抚上娄澈的左眉,硬是把它拉回位置,懊恼道:“你能不能别老挑眉,挑眉看人特别不礼貌,你这是挑衅啊,还是挑衅啊,还是‘嗝’……挑衅啊?”

“你醉了。”娄澈似笑非笑的陈述事实,可坏就坏在喝醉的人一般都不能接受事实,非要跟你反着干。

卿卿喝醉了,所以她也准备反着干。

“我没醉,你才醉了!”又打了一个嗝,卿卿撑着下巴歪头打量着娄澈,调笑着:“人家说员工是人,老板是动物,上司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兽不如。可我看你啊,穿着衣服的时候像个人,脱了衣服的时候就像只大尾巴狼,‘嗝’……半穿、半脱的时候,哈哈,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自己趴在桌上边敲边笑,不亦乐乎。

卿卿大笑,娄澈浅笑,一个是畅快的笑,一个是犯坏的笑,看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个主秀的,一个赔笑的。

迷迷瞪瞪的醉饮着,卿卿顾不上看清来往的人,只是依稀记得娄澈似乎没离开过座位,也依稀听到自己似乎问道:“干嘛老让我坐你左边。”

然后她依稀听到娄澈回答“右手用来握别人的手,左手正好富余。”

这么一说,今天娄澈没干别的了,就光握手、碰杯了。

过了一会儿,娄澈不知道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什么,撑着卿卿的大半个身子往门口走去。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她似乎还不依不饶的大唱:“骑着草泥马,全是为了你,为了你我蹲监狱,苦涩的窝窝头跟咸咸的菜呦……”

然后的然后,也不知道娄澈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你再唱我就变身”之类的,卿卿接话问:“变什么?变形金刚?擎天柱?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就听娄澈回道:“变禽兽。”

卿卿又接话道:“哈哈,那可比金刚还金刚!好!你有种!”最后还好爽的使劲拍了拍娄澈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夸了一路。

两人好不容易一路没出交通意外的回了家,进屋后娄澈刚开了灯,卿卿就扭着腰脱离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扭进书房,目标明确的抽出书架上的毕加索画册,无比认真的坐在地毯上翻看。

娄澈解开领带,松了衬衫几颗扣子,倒了杯热水走进来,靠着卿卿坐下,喂了她几口水,便问道:“看什么呢?”

“看Bi……and加索!”卿卿“咯咯”乐了。

娄澈顺着问:“乐什么呢?”

卿卿严肃的回:“恩!老毕真是个有才华的男人啊!你看,这幅《亚维农的少女》画的是五个没穿衣服的大姑娘抬高了手臂展示腋下,这分明就是宣传女性腋毛之美,要是放到现在准拉出去做脱毛膏广告!你再看这幅《卡思维勒像》,简直绝了!从头到尾哪一点看得出他画的是个人啊?但是仔细看你就发现,五官什么的全散着画在里面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打心眼里就要肢解这个卡思维勒!但是呢杀人是犯法的,老毕毕竟是个文艺人,只能通过艺术发泄,通过艺术诅咒,通过艺术展现他医学的解剖天分!可惜啊,他怎么没当个验尸官呢,真是埋没了……”

娄澈半响没答话,没准是吓傻了,但是卿卿没顾得上搭理他,忙不迭的讲个不停,一幅幅分析透彻,眼光独到,理据标新立异。

到了最后,卿卿还准备掏心掏费的跟娄澈交心。

“我说钟擎啊,做人可不能像你这样,要以德服人,知道么!就算你不能以德服人,最起码也要装的以德服人,就算你不能装的以德服人,也要让大家觉得你要学着以德服人,否则你在别人心里,那就是个反派人物了!”

喝了口水,卿卿眯着眼,捧着娄澈的脸继续道:“谈谈啊,女人要知道自爱,自爱懂么,就是自恋的同义词!你要是连自恋都不会,别人怎么会恋你啊?还有啊小青,不是我说你,这个世界很现实的,虽说该是你的东西不一定是你的,可不该是你的东西那一定不是你的,明白么?”

最后,卿卿皱着眉开始数落杨克:“其实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也挺招人喜欢的,就是太任性,跟你相处感觉特别不踏实。你说一个人要是总给别人不踏实的感觉,他还是个人么?起码不是个好人!”

“霹雳吧啦”的教育完毕,卿卿终于枕着娄澈的肩膀“呼呼”睡了,临睡前干过什么一点都没记住,只大概知道是跟谁探讨过人生哲理跟生物学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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