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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50)

想到此,卿卿稍有心安,随口说了句“随便坐”就转身进厨房到了两杯水,却突然又想到,当年的室友吃了大桶,拿了手机,也没带追求者回家见爸妈,反观她拿了手机,大桶还没吃,就把人领进家,最主要的是手机还是她自己买的,她实在是太随便了。

这么一想,心里立刻不平衡了,卿卿感到压力很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在厨房里东摸摸、西摸摸了二十分钟,也拿不定主意万一娄澈提出点不合理的要求,她该如何婉拒,却全然不知娄澈正悠哉的用她的笔记本上网。

当卿卿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莫名的气愤了一秒,随即就平复了,原因无他,娄澈的斗地主能力太强了,短短二十分钟就把她的负三百分扳回到正三十分,实在是不可思议,但下一瞬,卿卿又疑惑了,随口就问:“我的QQ账号你是怎么上去的?”

娄澈看都没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随便试了试你的生日。”

“哦”了一声,卿卿就没想法了。

正巧娄澈的手机响了,他随口也说了一句:“给我接一下。”

拿起一看,又是言谈谈,卿卿有点想法了,但一时还捋不清楚,接起来就说:“打错了。”

娄澈慢悠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诡异的一笑,卿卿的想法立刻被笑没了,脑子空了半分钟,才问:“我刚才干了什么?”

娄澈合上笔记本,双手环胸的看着卿卿:“你不记得了?”

“我有选择性失忆症。”卿卿不假思索道:“诶?你手机怎么在我手里?”把手机随手一放,抱起一个大桶准备开吃。

不巧娄澈的手机又响了,他自己接起来的,说了一句“谈谈”,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是以,卿卿又有点想法了,但始终捋不清楚思路,只得用鸡翅麻痹味觉。按照常理,一般在背后讲别人坏话都一定要在背后,当着面说那叫指责,气势要够,还不能心虚,一定要有把对方说的无地自容的能力。

再看娄澈的行为,典型的心虚。

“复杂”已不足以形容卿卿此时心境的复杂了,为了找回自我的单纯,她不由自主的放下鸡翅,登陆了QQ游戏大厅玩上了斗地主,以莫名的力量过关斩将,玩走了三个人,将积分一路上涨到正三百多分。玩斗地主已经五次了,她每次都能保持输负六十分的进度,实属不易,不料却在第六次收复失地,顺便侵略他人,这完全打破了她一贯只输不赢的游戏水平,让人不能接受。

不知何时娄澈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也随手拿了一个鸡翅,在一旁围观战局。

却也不知怎么了,在娄澈围观的十分钟里,卿卿又一路输掉了一百多分,实在是成也娄澈,败也娄澈。

“我说你烦不烦,吃东西能不能不出声!我都不能专心了!”卿卿终于忍不住了,点了“游戏托管”,回身抱怨。

娄澈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扔掉鸡骨头,擦了擦手,推了推她就一屁股坐到电脑前,边玩边讲:“你刚才那几局太着急,也不记牌……”

娄澈说了一大堆,卿卿一点也没记住,只有一个想法,娄澈很有逻辑性,具体表现在用他的逻辑性来嘲笑别人的缺乏逻辑性,实在是令人发指。

然回顾过去的几十分钟,她跟娄澈的相处实在是不愉快,看来是该送客了。

“我要休息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眼见娄澈又赢了一局,卿卿首次感到胜利者是孤独的,而她实在不能忍受独孤求败的境界,只如是道。

娄澈“嗯”了一声,点击鼠标就将樯橹灰飞烟灭了,然后对着她淡淡笑道:“我……”然事与愿违的是,娄澈的手机又响了,成功的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娄澈再度接起手机,卿卿内心的五味无比的杂陈,莫名预感对方还是言谈谈,太阳穴一个劲儿的抽动,听不进娄澈讲电话的内容,只一把抓下他的手机,在他愣住的瞬间,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再玩玩儿’?娄澈,咱俩的关系可不是你想玩几次就玩几次的,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有电话也请你出去讲,我家不是电话亭,也不是游戏厅!”

又是一瞬间,娄澈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眼神里流露出莫名的情绪。

卿卿也一愣,匆忙的回味后隐约意识到自己说了歧义很大的一些话,当下却无暇细想,只以大无畏的劲头儿把电话交回娄澈手里:“快说,说完了给我回家。”

娄澈很配合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明天再去看您。”

挂了电话,卿卿有点好奇的问:“是谁啊?”

娄澈说是他爷爷,立刻又将卿卿内心的五味变得更加杂陈了。

往坏了想,刚才的对话八成会在钟老先生的心里留下“他们很开放”的印象,可惜口头上制造的误会往往是用口头解释不清的,只能用时间证明一切。往好了想,刚才的对话把她自尊自爱的形象再次树立了,在如今多金帅哥跟处女一样难找的年代,面对娄澈这种有钱、有貌的人才,她还可以坚守自我,大义凛然,实在是太病态了。

娄澈笑的很正经,俯身给她额头来了一吻,就低声道了“晚安”,起身,拿起外套,收起手机,往门口走去,临了还在开门的瞬间回身看了她一眼,含义颇深,深得让卿卿自我反省了好久。

开口说要追求的男人进了被追求女人的屋子,从头到尾除了跟异性讲电话就是玩斗地主、吃鸡翅,临走只对女人的额头进行友好招呼,并未作出其他正常的侵犯举动,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这男人要不就是有隐疾,要不就是女人的吸引力不如地主跟鸡翅——按照现状分析,娄澈没准是有隐疾。

带着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卿卿很快就梳洗睡了,还切题的做了个梦,梦境很真实,很玄幻,有惊喜,有悲伤,有痛苦,有压抑,但皆在醒来的一刹那被忘的一干二净,基本符合梦境的特点。

又过了几天,CAB娱乐公司搞了个记者发布会,一来宣布《相恋在澡堂的臭水沟》即将开机,二来介绍主创班底,三来请到场记者们吃个饭,趁着清明节快到了再发个红包,以期借由媒体的力量打响第一炮。

发布会当天,卿卿也盛装出席,深色的连身裙、高跟鞋,外面披着造型师口里“画龙点睛”的白色披肩,然而经她揽镜自照,脑海里却始终徘徊不去着水果摊上包裹住硕大苹果的白□兜。

除了到场的相关人员,娄澈没有来,然最后出场的钟擎始终面无表情,只对站在他身边的言谈谈假以辞色,两人不时耳语,对旁人视若无睹。

低头看了看自己,卿卿也认为这是一身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打扮。在这样的武装之下,杨克还能跟她笑语频频,实在是独具一格。

记者们努力围攻“炸酱妹”,不时谈到李先生,“炸酱妹”始终面带微笑,三言两语的就能模糊视角,应付自如,颇有电影人的范儿。时过境迁,转眼间,昔日邻家女孩儿已能独挑大梁,对记者们的逼问游刃有余,卿卿亲眼目睹着,不可谓不佩服,尤其用“炸酱妹”的忙碌换来自己的清闲,卿卿竟感不到一丝愧疚,对自己坦然的处事风格就更加佩服。

但这种佩服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她就难以保持坦然了

记者A:“请问甄老师,有人爆料说您跟娄先生正在交往中,还有人说娄先生、钟先生曾为您起过争执,更有人拍到您前去探望钟老先生的照片,请问您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一连几个问题,不可谓不紧追不放,卿卿一时没了台词,不防却被身边的杨克一把锁在怀里,鼻下闻进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儿,耳里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其实我们看上去比较配吧?”

聚光灯“噼里啪啦”的闪烁着,把每个人的嘴脸都照的额外生动,在这样背景的映衬下,卿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曾经自由奔放的猴子,在被关进动物园以后只能用尽情玩耍来麻痹自我,取悦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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