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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34)

下意识的,卿卿看了直起身的娄澈一眼,精准的捕捉到这厮眼中一闪而过的火热,心口漏跳一拍。

虽然他的神情平静无波,但那眼神就与两年前在包厢里那次一样,竟让她又萌生起用响屁将这种暧昧打散的冲动。可惜,自从前几天目睹了炸豆腐的变质过程,她便改口早餐只喝紫米粥加白糖,所以这几天的肚子也没“咕噜咕噜”过。

在男女关系的发酵培养方面,卿卿有点畏惧,甚至抱着某种躲避的心态。也幸好,娄澈点到即止,没有做出类似解裤腰带的实质性动作。

“卿卿,我是个很有耐性的人。本来我想给你点时间适应,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接下来的相处,你仍就可以选择逃避,前提是,我会追你。”

娄澈双手环胸,挑起左眉,勾着笑,怎么看都不像是表白的,倒像是《古惑仔》里的扛把子正当街放狠话,好似随时准备从后腰掏出一把猪肉刀,在长发飘逸半遮面的瞬间,砍得对方血光四溅。

卿卿喃喃自语:“不对吧,你要追我?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追你,也是在威胁你。”娄澈的嘴角漾开个不正经的弧度。

卿卿皱着眉,也站起身,但还是被娄澈居高临下的瞅着,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狭隘,于是推开两步,隔着三米多的距离,说道:“男女之间的正当交往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就跟国家领土不容他国侵犯是一个道理,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之下,你不能对我进行肢体上的侵犯,也不能对我提出割地赔款这些不平等条约,否则你就是侵略,我有权武装反抗。”

“那要是我情难自禁怎么办?”娄澈笑的额外风骚,一手撑着沙发背,招摇过市的露了一口白牙。

卿卿心里觉得他的牙有点碍眼,也觉得“情难自禁”这四个字组合的有点耍流氓,嘴里却说:“你要是不能自我控制可以去看医生,如果医生都不能救你,为了自我保护,你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

“你跟我签约了。”娄澈凉凉的回了一句,语气就跟恶霸说“你签了卖身契”一样。

卿卿冷笑:“我可以毁约!现在!”

“赔偿金你付不起的,再说你住的公寓马上就要再交半年房租,月租一千五,交通不便,但是作为CAB娱乐公司的员工,我可以给你安排员工宿舍。”

娄澈说的话实太诱人了,不温不火的语气也实在太低调了,瞬间就被卿卿列为谈吐不俗的范畴。她想,如果献爱心的活雷锋也能长得这么帅,相信会有满大街的小姑娘等着失足落水或是当街被抢吧,看来解救小姑娘困境的帅哥们,是一定要与雄厚的经济实力挂钩的,这才符合偶像剧的蓝本。

卿卿提出疑问:“CAB还有员工宿舍?你这公司可真高级。”

根据本市房价升涨犹如瞬间勃起海绵组织一般,所谓员工的宿舍房福利早已被合法取缔,现如今要住一套市中心的好房子,只能以员工内部价购得,但这种情况仅限于各大国企事业单位,想不到CAB娱乐公司可以做到将房地产投资与人民财产挂钩,保持回馈社会、辅助劳苦大众的美德,还是在娄澈管理下创造的奇迹,实在是难得。

这么想着,稍稍改善了卿卿对社会的看法,然娄澈却又说道:“公司没有宿舍楼,是我以公司的名义特别给你的福利。”

“你这算不算亏空公款?”卿卿皱起眉。

娄澈斜了她一眼,转身坐下:“从我个人户头出资。”

卿卿琢磨着不太对:“那你这算不算包养我?”

“你肯么?”娄澈又斜了她一眼,仰着头,眯着眼,浑然一种准备进入假寐状态的境界。

卿卿把视线调向别处,大言不惭道:“自然不肯,要是宿舍房房租不高,我倒是可以考虑给公司个面子。”

娄澈勾起嘴角:“这就不算包养了?”

“这位先生,你概念混淆了。”卿卿严肃的回以注目礼,深吸口气道:“所谓包养是以肉换钱,异性或者同性之间进行非法且违背道德的行为,但是我会给你房租,你还要给我一份合法的租赁合同,以确保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将我轰出去,简单的说,就是我出钱租个栖身之所,但不提供额外服务。”

娄澈“啧啧”两声,煞有其事的点头,撇了撇嘴又笑道:“我倒是养得起你,但感情是包不了的。既然要追你,自然是想要个完整的你,现在……你还不算完整。”说完,面带可惜的上下打量了卿卿一番。

卿卿的火瞬间就被挑起来了:“你才不完整!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少挑三拣四的!原装懂么,就是没经过后期修补的!你那些绯闻女友有几个不是回炉再造的!”

卿卿大怒的同时并没注意到语气的娇嗔,似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一般,只看到娄澈笑不可仰,听到他调侃的反问句:“你吃醋了?”

“你还吃奶呢!”

临到嘴边,这句话被卿卿噎了回去,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句侮辱别人,同时也猥亵自己的下流暗示,随即稳了稳气,改嘴道:“没有,我这人好打点酱油,没事吃点生抽什么的,自娱自乐,别人家的老陈醋基本入不了我的口。”

话才落地,卿卿就有点醒悟,不知怎的就从签合同发展到动手动脚,又从动手动脚谈论到男女关系上,这种事情发展的轨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但仔细回味,又豁然发现其中的逻辑关系非常合理,且富含了各种哲学,囊括的颇富先驱性。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房子的合同什么时候准备好提前通知我。”

决定远离危险,独自思考,卿卿主意一定便撂下话,扭扭站酸的脚踝,往门口走去。

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是触电,所以卿卿的手刚触及金属门把,又被电了一下,心情瞬间跌落千丈,陷入懊恼,忍不住一个回身骂道:“娄澈,你这门怎么……”

话未说完,却不防被一股力道压在门板上,在卿卿惊吓的瞬间,已被突如其来贴近的唇堵回了所有对白。娄澈的手有力的握着她的,借由门板的硬度将目标猎物死死定住,将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角色,演绎的出神入化。

原子弹又来了,白色恐怖也来了,这回卿卿忘了关上那道闸门,被某人用肉质武器长驱直入的攻城略地了,以大扫荡的劲头儿扫黄、扫黑、扫卿卿,将她所有的纯洁一扫而光。

“呼吸。”昏昏沉沉的,卿卿又听到娄澈在耳边这么说着。

卿卿腿软的靠着门板,一手握拳推开他几寸,一手捂着嘴道:“娄澈,我警告你,我肺活量不好,小时候得过急性肺炎,经不起折腾!还有,你这是办公室性骚扰!我可以告你!”

娄澈压倒性的贴回来:“多练习就能掌握呼吸方法……还有,我说要追你不是玩笑话,你要重视起来。”

亲她是为了博取重视?

不可思议的盯着娄澈,卿卿无语了。

冷不丁的,娄澈又道:“还有,我说要完整的你,也不仅是指你的人。”

“你这句话有保质期么?”卿卿愣着神,不经大脑的问。

娄澈摆出沉思状,半响反问:“你怕我会改变吗?”

静了一会儿,卿卿垂下眼,神情平淡,语气严肃:“女人都希望男人改变,但其实男人不会;男人都希望女人不要改变,但其实女人会。我想,会改变的应该是我……爱情、誓言都有保鲜期,承诺的会更短。”

娄澈反问:“在你心里,所谓的誓言、承诺都是一时冲动?”

“不,在我眼里,所谓的誓言、承诺为的只是不去实现,留个埋怨的念想。”卿卿自嘲道,有些悲观,却是经过实践得来的结论。

“那好,在我决定不去实现之前,这个保鲜期一直存在。”娄澈低声回应,顺手握住门把:“我还要等个人,叫老王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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