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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23)

有了这件事的铺垫,卿卿决定将话题转到“男女审美”上。

“您觉得炸酱妹……美么?我的意思是,她或许有些与众不同的优点?”

生活经验证明,国际审美观有差,男女审美观有变,老少审美观有异,所以“炸酱妹”的走红与大放异彩,有人理解,有人吃味,有人唾弃,有人不可思议。

“一般。”

娄澈的回答的很一般,听不出有多不一般。

卿卿撇撇嘴:“您也是个聪明人呐。”

娄澈有趣的瞅着她,挑起左眉。

卿卿看着闹心,别开脸轻蔑道:“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听到男人称赞其他女人。”

娄澈笑出了声,不过很快就被司机老王豪爽的笑声掩盖了。

老王说:“甄老师,您可真幽默!您怎么这么幽默呐!”

卿卿觉得这句话说的特好,好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顿了顿,卿卿又问娄澈:“您当初怎么会想到签下‘炸酱妹’。”

“低投放,高回报,市场需要。”娄澈的回答典型无奸不商。

“也是,花瓶多了,难免乏味,清粥小菜,未尝不可。”说完这话,卿卿皱眉巴巴嘴回味着,隐约尝到了酸味儿。

娄澈似是未注意到,又说:“最主要的是,她比较听话。”

这一点,卿卿深表赞同,钟擎就是太不听话了,所以现在,卿卿也拿他的话当放屁。

突然想到钟擎,卿卿恍然大悟道:“糟了,出来前,我没跟贺老还有钟擎打招呼……”边说着,她边掏出手机,“哒哒”敲打着短信。

娄澈瞥了一眼,一把拿过,状似不经意的瞄见收信人那栏写着“猪”、“债主”的字样,显而易见,猪是钟擎,债主是贺老。

娄澈乐不可支,突然问:“你会跟猪生气吗?”

虎视眈眈的,卿卿盯着轻划过手机屏幕盖的大拇指,有点不高兴,闷声答:“这话问的有歧义。猪会气人么,人为啥会被猪气到,猪要是会气人还是猪么,人是要是被猪气死了,不就是猪狗不如了?”

娄澈又乐了,露出一口白牙,看在卿卿眼里,只觉得他有点讨人嫌,能没完没了的乐,也是一种境界。

豁然间,卿卿很想问娄澈“都说你长相靠谱,我怎么就没瞧出来”,但她又很怕娄澈会回答“我最好看的,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于是,未免尴尬,她只能就此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卿卿觉得自己很了解娄澈,尤其对他无耻的一面熟稔非常,这实在不可思议。

“卿卿。”

娄澈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沉思,让她隐约感到接下来的话比较严肃。

“来我这里吧,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待遇。”

什么是“最好”,在不同的人眼里,会有不同的看法。

卿卿的“最好”,是一张永远刷不爆的提款卡,可惜这是痴人说梦;老板们的“最好”,则意味着施舍的给予,与怜悯的压榨,而且这事轻而易举。

娄澈的答案很配合,足可令人心花怒放,可惜,他的话既来的不是时候,又来的恰到好处。

巧妙在于,他刚刚发现卿卿对贺老的不满,便伸出援手,救赎久旱逢甘霖的活死人;不巧的是,卿卿为人内秀,还有点不值钱、没行情的骨气,在生意人眼里,它的市价等同跌破发行价的惨淡股,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像被淋了猪粪化肥一样,茁壮生长。

“我有合同在身。”卿卿冷静的陈述事实,不用多说。

这回,娄澈的左眉没有上挑,笑容又露了出来,暂时可以解读为“理解”。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因为说话的功夫,“小青面馆”到了。

——直到后来某些事的发生,卿卿才发现一件事:就像“爱上一个人,无需任何借口,不爱了,随处捡来都是理由”一样,她对娄澈从来不需要绞尽脑汁想尽说辞,因为在他眼里,那些并不重要,皆可接受。

娄澈,就像是一杯清水,到进充满油垢的脏碗里,逐渐融化残渣,直到变的浑浊不堪的那一刻,欣然与之携手,仰躺在圆润的瓷器里,肆意欣赏碗壁的蓝色花纹,嚣张享受阳光的温柔辐射,为的……不过是等待被人洗涤的瞬间。

正文 Chapter 20

小青面馆里,坐落着三五位顾客。

在全店最明亮的一角,一张小桌,两张藤椅,桌上象征性的摆着炸酱面一碗、小菜几碟、两杯清茶。桌边,侧坐着羞羞答答的小青,一身素色连身裙搭配深色围裙,脸上挂着薄厚适宜的妆容,嘴边漾开腼腆的笑,正回答着对面女性记者的问题。

娄澈与卿卿走进店内的时候,卿卿并没有顾着听小青的专访,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才是值得注目的重点。

李姓富商,以往数任女友皆为当红艺人,中选条件有三:高挑、艳丽、嗲声嗲气。

但自从“炸酱妹”的问世,李宪生却有洗心革面的劲头儿,三不五时出现在与“炸酱妹”有关的宣传活动里,搭话、合影、送礼,热情可见一斑。

李先生与娄澈互相握手,寒暄几句,便在娄澈的介绍下正式认识了卿卿。

“甄老师的最近可是热门人物,如雷贯耳,幸会幸会。”李先生的台词颇具古代侠士气息,放在现代,甚是zhuangbility(装b)。

卿卿露出官方笑脸:“李先生的名句可谓是‘勃大精深’,我也曾经百度(拜读)过。”

说起李先生,不得不提他于网络刊登的经典语录:“有人说衡量一个好男人的标准,就是反复睡同一个女人,一睡就是一辈子。我却认为,那是最无能的男人!我跟女友在一起时,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的一切自然也该属于我,但这并不包括在分手以后,我还需要支付额外的金钱用来安抚,因为当大家看到她们卸妆后的样子时,就会明白是谁的精神受到刺激,谁才是该接受补偿的人。”

想到这段话,卿卿很想诅咒眼前的李先生自此以后“抑欲而终”,但眼下,她却选择把刀尖藏在礼貌微笑的裙摆底下。

听了卿卿的“恭维”,李先生瞬间精神抖擞,一阵亢奋,握着她的手上下摇晃,嘴里流露出的热络就好像找到了知音。

“是吗,真、没、想、到!我这个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爱想些高层次的玩意儿,当然,一个人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对自己的位置,才能发挥最大的能力。”

卿卿点头称是,不动声色的试图抽回手,但李先生的肱二头肌颇为发达,令她进退维谷。

娄澈适时露出个似是惊讶的表情,望着“炸酱妹”方向,皱起了眉。

一直用余光关注娄澈的李先生,也下意识回头望去,正见到工作人员清理小桌上被打翻的茶水。

卿卿冷静的收回手,一脸疑惑的望向娄澈。

娄澈面无表情的像李先生说了句“失陪”,又扫了她一眼,便走到一旁与女记者交谈起来。

李先生对卿卿说:“甄老师,如果您不介意,鄙人还有些私事与您倾谈。”

面对单刀直入的李先生,卿卿深怕自己一向不咋好的涵养会灰飞烟灭,索性垂了眼,耷拉头,上扬嘴角,摆出谦卑的姿态。

于是,就在卿卿的默许下,两人于店内的另一角落展开了友好建交。

弹弹西装上看不见的灰尘,李先生说:“甄老师最近名气不小,不知道您看过今天的报纸吗。”

卿卿先是一头雾水,紧接着就想到相会于小巷子内的那一幕,但她表示沉默。

又弹弹西装裤子的纹路,李先生嘴里颇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真没想到,钟擎也会传出这类绯闻,先前他对异性表现出的冷淡态度,还真容易让人想歪。”

不自觉的,卿卿挑起左眉,表示疑问。

李先生继续道:“我有个朋友,香港来的富商,这几天就回去,他……倒是很有兴趣认识钟擎,价钱……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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