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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妻途(网络版)(104)

这晚,宁橙掌勺,简单的做了三菜一汤,这还要感谢邵承手下那批心细如尘做事滴水不漏的好员工,连菜都买齐了,刚刚好堆满了冰箱。

邵承很赏脸,三菜一汤吃了个底朝天,饭后还主动洗了碗,再和宁橙一前一后的洗了澡,舒舒服服的养在沙芳上泡脚。

“这种日子挺好,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这么充实。”

宁橙将电视换了个频道,转到某个家庭伦理电视剧:“今天充实么,不就从北京的一端挪到了北京的另一端么,然后我煮饭,你洗碗,我再伺候您泡了脚。”

邵承一拍脑门:“我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滋润了,结婚这么久你还是头一次给我倒洗脚水,颇有古代大户人家小丫鬟的素质,贵在坚持啊!”

宁橙目不斜视的又转到某个娱乐节目上:“屋里就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挤不挤啊?”

“挤,当然挤,可我就喜欢跟你挤。高素质的丫鬟都是要侍寝的。”

宁橙撂下遥控器:“我怎么觉得回来这里,你就成了土皇帝了?”

她站起身往里屋走去,不理邵承的叫声,甩下一句:“自己倒洗脚水。”

宁橙窝在被窝里半眯着眼,手里攥着绑行李箱的绳子,开始回忆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她在邵承离京去上海的日子里回味他留在北京的点滴一样,这已经成了她每天入睡前的必备功课。

宁橙清楚又模糊的记得,邵承最无赖的日子就是在这间一室一厅里,如今故地重游他也好像灵魂重新归位了一样,变得轻浮,不似在“家”里那样一肩扛的稳重了。

她搞不明白自己更喜欢哪一个邵承,好像两个都喜欢,更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像是人妻,而是趁着丈夫不在家跑到蜗居和小白脸厮混的孤独女人。

邵承光溜溜的钻进被窝的时候,宁橙脑子里还盘旋在“厮混”二字上,这两个字将她的魂儿勾走了一大半儿,她留恋的在心里念叨了几遍,觉得这两个字蕴含着无限隐晦,不妨身后贴上一副带有凉意的身体,连被窝里也被灌进了冷风。

宁橙一个哆嗦,回头的同时,棉被下的手不慎碰到了一个东西,惊道:“你不怕感冒啊,干嘛脱光!”

“你说呢?”邵承翻身来了个泰山压顶,双手麻利的将她的睡裤往下扯:“宝贝儿,回来这里真是你最英明神武的决定,我现在特别兴奋。”

邵承的手上下游弋,最后摸到她手中的绳子,拽出被窝一看,愣了:“你拿着它干嘛?”

宁橙也盯着绳子,又看向邵承,被他眼中半明半暗的□点燃了身体里的火种,她捏起绳子一头,抬手绕了一圈,就将他的左手绕住,双手迅速打了个结。

“记得么,我曾经梦见你把我的手绑住……”

“嗯。”邵承含糊着这个字,有些失控的将吻埋进她的锁骨:“你想调换角色么?”

仿佛是邵承早有期待和情景预设,也仿佛是他料准了宁橙的暗示,身体敏捷的带着她掉了个儿,鸾凤颠倒,眯着眼任由她将自己的双后绑上,声音不稳:“橙橙。”

宁橙坐在他的身上,就像坐在为她量身打造的龙椅上,用双手表达她的极尽赞美,不停地摸索这龙椅上的纯金花纹和雕饰,在获得极致快乐的同时,望见他扭曲的脸,以及听到他的嘶吼声,身心都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他们相拥着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宁橙还没从十几分钟前的喜悦中醒过神儿,就听邵承说道:“我真庆幸四年前的那天,你出于心软而答应筱萌在公司多留一天,要是你不是那么好心,我也不会在那条巷子里遇到你。”

宁橙笑着阖上眼:“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大概也会找个男人结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爱上对方,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心动的感觉就被已经培养出了患难与共的感情,细水长流,到老到死也不会感到遗憾自己没有爱过,因为没尝过,自然也不会羡慕。”

邵承的反应却不似预期中的情意绵绵,反而收拢了双臂,骨头膈的她生疼:“你的意思是,你也会让那个男人这样搂着你,还一搂就是一辈子?”

“你别激动,我的意思是,我很庆幸你没让那个人出现。”

“那他要是出现了呢,要是没我呢,你就跟别的男人睡?”

“你……”宁橙已经涌到嘴边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声音放柔:“现在不是没这个人么,你计较那些莫须有的干什么,现在跟我睡觉的不是你么?你至于生这么大火儿么?”

邵承说不出话,他想说的话只会凸显他的蛮横,索性拉长了脸闷声不响,这一晚竟然再没开过口,脑子里全是乱如麻的念头。

他明知道那不过是宁橙的“假设”,却发觉自己竟然连“假设”也不能容忍,胸腔里被塞满的不是之前的旖旎风情,而是燎到半高的怒火,以及后怕。

他后怕要是当初没有死缠烂打的将人弄到手,今日会不会是另一番境遇,比如心上人结婚,却没自己的份,或者他任命的一早娶了筱萌而不是拖延了那几年,再以有妇之夫的身份遇到宁橙,那么以她的个性她就算多爱自己也不愿冲破底线,到那时他又当如何?他会否甩了已经是自己妻子的筱萌离婚再娶宁橙?

妻子和女朋友远远不同,筱萌爱上曲烨,或筱萌没有爱上曲烨的结果也绝不相同。他之所以敢追求宁橙,因为他不爱筱萌,筱萌也不爱他,也因为他们没有结婚,彼此之间没有责任和义务,尤其是没有被“恩情”灌上光环的责任和义务。

到底是恩情加上婚姻重要,还是爱情更重要?邵承发觉自己竟然不会取舍了,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胸有成竹。

这样“假设”了一整夜,直到怀里的女人沉睡过去,邵承也没有阖过眼,好似患了忧郁症的极端患者,被这些永远都不会发生的“假设”绑缚了手脚。

幸福就是今天比昨天好01

宁橙那番就算没有邵承也会结婚生子幸福一生的理论,成了邵承的一个心结,翌日邵承醒来时,宁橙已经穿戴整齐,急忙凑到他嘴边亲了一口:“我回一趟公司。”

邵承“嗯”了一声,还没起身就听到了关门声,便又倒回床铺里,怀里空空凉凉的,半醒半梦的一躺就是两个多小时。

他本可以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回公司处理公事,而不是把什么都推给老陈,自己却窝在这间小小的一室一厅里百无聊赖。

中午,老陈来了一通电话,除了汇报工作还有抱怨:“我说兄弟,公司你是大头,好多事都等着你处理,你却连个面也不露,让我全权处理,我说你就这么相信我啊?我可告诉你,我要涨工资啊,我还要申请大假,等你一回来我就歇个把个月……”

邵承半闭着眼打断他:“假期延后,这半年都不准,等我歇够了才能放了你,我过去都忙了四五年了也没放过大假,凭什么你才接受几天就要求放假?”

“公司是你的,我是给你打工,又不是给自己打工,这能一样么?”

邵承“哼”了一声,挂断电话,用被子蒙上头,鼻息间流窜着他和宁橙前一天残留下的沐浴乳的香味,思绪又飞到九霄云外,渐渐地又要昏昏欲睡。

这时,门铃响了,邵承茫然的起身,拖着千斤重的脚来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竟是送快递的。

“是宁橙家吗,送快递。”

邵承接过包裹,扫了一眼,是从南京发来的。

他签了名,关上门,走回屋里将包裹仍在茶几上,盯着它足足五秒钟,始终对上面的寄件人“曲先生”三个字耿耿于怀,终是忍不住将它拆开。

外包装一层层的被剥开,足足包了九层,也不知道这位曲先生是故意考验拆开它的人的耐性,还是故作玄虚,当那九层外包装终于沦为残骸被扔在地上后,呈现出来的却不是庐山真面目,而是又不知有多少层的内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