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贱谁怜(38)

再然后,我有点热了,就自行宽衣。

然后的然后,我觉得只有我宽衣而他不宽衣,是极其男女不平等的,便也替他宽了衣。

至于春梦的后半段,我却记不太清了。

直到翌日醒来,头痛欲裂,我撑起身子看着周遭,正当奇怪怎的不是睡在自己房里,便被身下光溜溜熟睡的男人惊得倒抽一口气,再一看自己,也是光溜溜的……

哦,说光溜溜的也不尽然。

我还穿着亵裤和肚兜,泄天机也还穿着内衣裤,只不过他的内衣大开,细滑的胸前镶着几道爪印,裤腰的一边挂在他的跨上,另一边正被我勾在手里,呈往下拉拽的趋势。

酒能乱性,前人的话是经验之谈来的!

我慌了,我热了,我害羞了,大叫一声后遂拽开薄被裹在身上,脚下也不敢耽搁的将他一脚踢下床去。

眼睁睁看着泄天机掉到地上,又听他低哑的呻吟几声,慢悠悠攀着床沿爬上来。

一改往常清亮的眸子,此时的他似睡非醒,慵懒诱人,长发披散,胸肌外露,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我心道不妙,伸直了脚丫子就朝他脸上招呼去,被他眼疾手快的当下握住,却听他“啧啧”有声的细看我的脚,边用食指骚我的脚心边说道:“娘子好狠的心,用完了就踹开,真是太伤人了。”

以前我俩也曾坦诚相对,但那时候我病得昏昏沉沉的,哪顾得上羞赧后怕,现下清醒无比,就是趴进被窝里装死也逃不开血一般的事实。

原来我的本质竟是放浪形骸的,时至今日才幡然醒悟,真是太残酷了!

泄天机侧坐在床边,撩了撩散发,用若隐若现的窄腰宽背对着我,餍足的生了个懒腰,瞬间就把我带进惶恐之中。

“昨晚……”我讷讷开口,不知从何问起。

泄天机整着衣衫,毫不避忌地穿戴:“嗯,昨晚娘子折腾了一夜,天微微亮时才容我睡下。”

我险些上不来气,急忙又问:“那我对你……”

“放心吧。”他系好腰带,回过身看我,暧昧一笑:“我会负责的。”

我绝望的捂着脸埋进双膝,头脑发紧的回忆细节,未果。

这时我又忽然想起娘交代过,女子初夜后必定酸痛乏力,遂连忙往小腹摸去,却不防一阵酸痛,惊得我冷汗倒流。

“咚”的一声倒在床上,我哀号道:“姨母又来鸟!”

这次姨母来势汹汹,真是不夺去我半条命誓不罢休,把我累瘫了两天两夜终于平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血染床铺。

到了第三天,我下床后的第一个念想就是去“老庄”看看,没找到泄天机,二话不说就带了左左、右右赶在午时之前到达钱庄门口。

一进门,本就虚浮无力的脚下正踩了不知是谁掉的一锭银子,立刻被绊了一跤,“咣当”一声撞翻了端茶递水的伙计,掀飞了他手上的热茶碗,就势泼向正从门口走进来躲闪不及的贾二。

我晃晃悠悠的被左左、右右扶起,虚脱无力的一手抱了一个,上前和一身茶渍贾二赔礼,在旁人眼里故意做出因连夜笙歌而耗虚了精力的浪荡公子形象。

哪知我才对贾二拱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遂凑上前两步,贴着他闻来闻去,并为搭理周遭传来的众人惊呼声,只听他在我耳边低声调侃着:“嫂嫂,你在闻什么?”

我冷冷一眼过去,也低声道:“那日打昏我的人,是你。”

贾二挑眉,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扇风,冲我挑衅的笑着。

我恨恨道:“你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憋着什么屁。当日你虽然偷袭成功,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身上混合着檀香的钱银味儿,就算化成灰我也能闻的出来。说!我身上的玉佩是不是你拿的!”

我正逼问贾二,却被一道声音打断:“多灾,笑弟,你们在做什么?”

转首看去,原是那日被我抛弃的贾公子,正一脸道貌岸然的看着我,看他气色铁青,印堂发黑,怎的就像是被人带了绿帽子般?

贾二就势将我推开一步,道:“笑兄为人热情,在下消受不起。”

话音一落,四周的伙计皆神情暧昧,窃笑不语。

贾公子尤其恼怒,面色不佳。

我知道,他们一定觉得我有断袖之癖呢。

为了表示我只爱女色,遂清清嗓子,抚着额头倒向左左怀里,状似无力的睐了贾公子一眼,问道:“贾当家的有何贵干?”

“私事。”贾公子道:“在下有私事要和笑弟相商。”

笑弟、笑弟的,听着着实腻耳,我没好气的拒绝:“没功夫。”

却又听他道:“那日在村落里,你、我……”

“哦,我又有功夫了。”我生怕他说些不合场合的话,立刻打断,并吩咐管财准备上房,在左左、右右的搀扶下率先上了楼。

可惜楼梯太窄,横着装不下三个人,左摇右晃之间我很快就失了平衡,脚下又正巧踩空了一阶,尖叫着后仰倒去,正倒进贾公子准备好的怀抱,暖呼呼的合着药香味蹿了我一鼻子,遂晕乎乎的翻了白眼,半昏了过去。

半梦半醒时,我只觉得身子腾空,被人小心翼翼的横抱起,那人行走间尽量保持平稳,减少了颠簸,令人浑如坠在云海之上浮浮沉沉,舒畅自在。

直到我被放上了软榻,阵阵小风扇在颊边,遂忘情的呻吟一声,极其雷同前几天在庄子房檐上那只发春小猫的吟叫,听了让人心生一荡。

却不防一个男人的嘴脸正入梦而来,双目灼灼的盯着我,一脸的势在必得。

贾祸!

我豁然惊醒,一睁眼就近距离看到贾祸的俊脸,吓得心里一咯噔,险些滚下软榻,却被他就势搂进怀里,紧紧收力。

我浑身酸软,无力挣扎,索性让他搂着,耷拉着脸道:“劳烦贾公子放尊重些,男男授受不亲,请注意素质。”

贾祸一阵轻笑,用指尖瘙着我的耳廓,恼人得紧,只听他道:“晓泪,你可知你这般使性子的小摸样很讨人喜欢?”

我脸上“轰”的炸开,一定是红透了。

又听他在耳边道:“你每次见到我都会撒泼耍赖,我却越来越喜欢这样激你逗你。只是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可曾给别的男人瞧见过?”

别的男人,我突然想起了泄天机……

才这么想着,却不防唇上一痛,我欲大骂,正望见贾公子凌厉的双眸中,他发狠道:“为什么人在我怀里,却总要想起旁人。”

我怒目以对,道:“若我没记错,你我早就没关系了,男婚女嫁,又关你屁事!”

他愈发用力握着我的腰,鼻息迫近:“屁事?我会让你知道关我屁事!”

说罢,他正俯身欺压,我生怕被就地掐死,立刻抽出银针往他刺去,却被他眼疾手快的半截拦下。

我心道不好,同样的招数对他不管用,心里顿时慌乱成一团,遂不由自主的放声假哭,“哇哇哇”的惊天动地,边哭边喊:“臭流氓!臭不要脸!”

贾公子一怔,随即着慌,立刻柔声哄我,一脸的憋屈。

我就势爬起身,对他拳打脚踢,趁机报仇。

他边躲边让着我,正被我逮着了空挡,将他一脚踹下软榻,心里爽得不得了,于是“哈哈哈”大笑,说道:“狗吃屎,吃狗屎,吃屎狗!”

说完一阵捶榻,直到贾公子铁青着脸单膝弯曲的侧坐在地上瞪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得意忘形,却听他轻身叹道:“不气了?”

我默默不语,望着他漾出笑意的脸,忽然觉得他有很可爱的一面,心里一软,开口问道:“那天你为什么说玉佩饰你偷的?我知道不是你。”

贾公子着实一愣,当下不自在的别开脸去,讷讷道:“我只是不想你走,罢了。”

第五章 ...

听了这话,我顿觉委屈,反驳道:“那你当初又为何骗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