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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贱谁怜(100)

于是,现在的状况便是我拉着我的一懈哥哥,她拉着她的干哥哥,同样的衣衫不整,狭路相逢,连我在内的四个人一起愣住,又一起醒过闷儿来,推开最近的一间客房的房门,一同冲了进去,关门,不动声色的一起趴在门边听动静。

门外,大家都忙着救火,门里,独孤一懈和宦灭在门边守着并互相打量和使眼色,意思大抵是“哥们儿好样的”、“还成,说得过去”之类的。

而我和生儿,则一起坐到桌边小声嘀咕。

我说:“一会儿找个机会分批分拨的出去,千万别集体行动。”

宦生说:“行,一拨走门,一拨走窗?”

我说:“对对对,而且最好咱俩从门口出去,他俩从窗户遁逃。万一要是让人发现你和你相公还有宰相、独孤小王爷同在一间屋子里,还不定怎么笑话你呢,这不成了三男一女么?”

宦生脸儿一变:“我说,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三男一女,你说话可真难听!我正怀孕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对胎儿不好啊!”

我一拍脑门,反驳道:“你和你哥连事儿都办了,连证据都怀了,还怕别人乱说啊?”

宦生怒了,拍桌子大喊:“庄晓泪,你给我滚,立刻滚!”

我也拍桌子站了起来:“名义上我是你的老公,实质上我是你亲姐姐,这里又是我的府邸我的地盘,要滚也是你给我滚!”

独孤一懈和宦灭立刻傻了眼,纷纷上前劝架,一个拉我,一个拉她,一个抱着我的腰叫我消气,一个拦着她入怀叫她平息怒火。

可女人打起架来是说劝就劝得了的么?

也就这样,屋里的动静大了起来,惹来了在外救火许久却找不着当家人主持大局的众位家丁下人们,没一会儿,那以余大侠和贾祸为首的一干人等便夺门而入,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四个,全都没了语言。

我想,他们也该没语言,这事儿任谁也看得出来了,摆明了一屋子jian情男女。

第二十五章 ...

“这个……我……其实……哈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连忙睁开独孤一懈,整整衣冠,腆着笑看向众人,欲解释。

余大侠却比我更快的进入角色,连忙脱下披风快走两步将宦生围住,边动作边嘱咐道:“王妃啊,小两口吵嘴打架归吵嘴打架,可千万别动了胎气,瞧瞧这破衣烂衫的,多好的衣服啊,就这么撕坏了,多可惜啊……”

贾祸嘴角一陷,抚了抚太阳穴,回头对着一干帅哥、美女虚伪笑道:“诸位,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赶紧救火去吧。”

我一怔,连忙问余大侠:“火势如何?”

余大侠打了个眼色,小声道:“在厨房门边捡着一条裤腰带,我立刻扔进火场毁尸灭迹了,我说你们下回可得小心点,这么大的证据,裤腰带上那么大的一颗翡翠石,谁不知道那是王爷您的所有物啊,太不小心了,太大意了,您都改行当纵火犯了!”

听了这番指责言论,我立刻红透了脸,就像那厨房里的火,霎时间,只剩下断壁残垣,毫无喘息回天的余地。

这时,一下人连忙冲到了门口,通报道:“王爷!王爷!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已经来到王府外了!”

我大惊,立马拨开人群往外冲,冲到门口突然觉得裤子有点松,这才想起裤腰带没了,遂二话不说抽掉那个通报下人的布带围在自己腰上,胡乱缠了一气,边缠边走,边走边吩咐着紧随而上的下人:“还不准备茶点去!准备招呼客人了!”

那没了裤腰带的下人连忙拽着裤子跟上,瑟瑟索索的回话:“禀王爷,王府失火,火源虽已被扑灭,可最先发源地厨房已经毁于一旦,这……茶点们也都……牺牲了。”

我一惊,脚下一顿,回头一望,正瞅见贾祸拿着算盘,一边走一边拨算盘,走到我面前三步远的距离时,才说道:“厨房装修费,白银三百两,准备送给各个一品大官府邸的陈年好酒三十五坛,损失一千五百两,上午刚拿进去炖煮的千年老山参,价值一千两,总计……启禀王爷,您今年的俸禄全得拿出来赔偿损失。”

乍听之后,我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独孤一懈把我撑住,并在我耳边安慰道:“没事,我有钱。”

我茫然的看着我的一懈哥哥,心里荡漾着春天的小暖流,哄哄的热腾着,心想啊,在这世界上,也只有“我有钱”这样的才能堪当最美、最华丽的情话,那说出了我们彼此的心声,击破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咒怨,只要有了钱,世界可以很美满,只要有了钱,日子可以很红火。

我感动坏了,险些热泪盈眶,但我演技很好,硬是憋了回去,小声的回道:“我也有钱,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我只是心疼啊,不过就是潇洒放纵了一回,怎么就要赔进去两千八百两啊?你是不是也太贵了,比小妹妓院的头牌还贵,你简直就是昂贵了!”

独孤一懈嘴角一歪,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因为他立马就放了手,任我踉跄了几步,然后含着些许怒火斜瞪着我,就好似才被纨绔子弟玩弄过的小媳妇一样,含幽带怨,委屈的紧。

我心里一恼,委实后悔,本想说些体贴话儿安慰一番,可余光瞄向四周围,那五个帅哥、五个美女全都瞪大了眼瞅着热闹,许是在心里计较着我和这独孤小王爷到底有什么不能告人的暧昧,反倒噎的我半句说不出来,只能干笑着。

一会儿的功夫,本该在门外等候通报的兵部、户部两个老匹夫这时候也登堂入室,跨过了后院的院门,没事凑热闹的掺合了进来,隔着人群扯着嗓子喊着:“哎呦,这里好大的热闹啊!”

我心想,没热闹,你们怎么会来?感情这两个易褚的跟屁虫、应声虫现在改行当眼线了。说起来,易褚安排的府邸可真是妙哉,蹬上我后院的大枣树,就能望见建在前面一条街的户部尚书府邸,往后看,又能看见后面那条街上的兵部尚书府邸,同样,他俩人要是攀上自家的枣树、杏树、黄花树,也能瞅见我这座逍遥居,前后夹攻监视着,但凡我这边有个风吹草动,他俩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顺便派人捎信给易褚。

“是啊!是啊!两位打人,我这儿后院起火了,哎!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抖着嗓音,刻意伪装着哭腔上前迎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编故事:“本王啊时刻怀念着执政那会儿的风光,以及两位打人的从旁协助,识别几个月,一直不敢忘怀,这实在不是本王具有不忘本的美德,只能说是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本王忘性又大,只能捡点重要的记着,不巧就有你们二位。今儿个一大早,我就令贾总管去酒窖挑选三十五坛皇上御赐的陈年佳酿,本王自己就只能喝个老白干儿啊!却不成想,这三十五坛前脚才进厨房,到了傍晚,后脚就起了大火,本来是烧不起来的,可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家伙将柴火运进了厨房点燃了,又不小心打翻了本王心爱的老白干儿助燃了,顷刻间啊,三十五坛美酒此起彼伏的被点着,噼里啪啦的就酿成了火灾,烧光了厨房不说,还惊动了两位大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清了清嗓子,我使劲儿咳了几下,接过余大侠地上来的清水一杯,“咕噜”喝下,于是又道:“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位大人竟然先一步登门兴师问罪,这倒省却了本王一番造访下帖的功夫,这不,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了,你们呢也就闻闻燃后的酒香吧,赶明儿个进宫,本王在奏请皇上赏赐美酒补偿二位,可好?”

兵部、户部两位尚书被我拿话一堵,立刻没了声儿,面面相觑之际,又瞄见本不该在场的独孤一懈和宦灭,遂双双的又看向我,一脸疑问。

宦灭笑笑,俊逸非凡,上前一步摆了摆袖子,说道:“本相听闻逍遥居备有美酒数坛,特来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