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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骗三生/兽逼男山(出书版)(49)

合欢在世的时候——请允许我在即将大喜的这段日子里再次甚至多次的想起合欢,合欢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但她已经去了,我也没有了唯一。亲人,尤其是已经过时的亲人,往往会在你最开心和最难过的时候走进你的脑海里,实际上他们只是撩起了你的回忆,但你在清醒的明白他们不会再回来的同时,却又会一次又一次的以为他们还在,在天上的某一个角落里蹲你的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你开心或难过时,你都认为他们是在和你分享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总能想起合欢,诺大的天下,我认识了这么许多人,除了师然以外,我只愿意和合欢分享,这是孤独,也是幸福。

于是感性了这么许多,言归正传。

合欢在世的时候,她总是言传身教的告诉我什么叫女人,什么叫男人,什么叫男人和女人,什么叫男人和男人,什么叫女人和女人。我感觉,男人和女人就是师然与我,男人和男人就是别云辛与别云州,而女人和女人,是我与合欢。可惜的是,日后世上只有“别云州”,不再有别云辛,就好像只有我,不再有合欢一样,但我和“别云州”将会带着不再的他们继续走下去。

合欢是那样的世故与老练,又是那样的痴傻和糊涂,合欢曾告诉我说,假如有个男人愿意给你买衣服,给你买首饰,给你买房子,甚至愿意为你以后的每一顿饭买单,或让你吃他一辈子的霸王餐,那便是最完满的爱情,因为它超越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诅咒。但是不久后,合欢又告诉我,其实爱情是超越金钱和生活以外的存在,婚姻需要果腹,爱情只需要精神的支持。

我当时托着腮望着自相矛盾的合欢,心想,也许对于女人来说,婚前只拥有爱情,婚后也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便是幸福的定义吧。

带着合欢生前的教诲,我打定了要一辈子幸福下去的主意,对于师云的娘到底是谁一事也不再执着,只是认为那毕竟是过去,每个人能被生下来都是因为有一个娘,没有娘哪来的孩子,所以计算我计较这些,师云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他娘的先一步存在,而我苦苦计较于一个先一步存在的人是没有用的,除非我回到过去,杀掉那个存在,那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于是自我矛盾了这么许久,我终于认为当师然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他就会告诉我吧。便是这样,我也放弃了庸人自扰的权利,静静等待嫁给师然那一天的到来。

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师云的娘,竟是与我有关系的。

我相信任何人站在我当时的立场上都会被吓一跳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身负血海之仇凭借自己的努力找到了杀父仇人,却在手刃仇人的下一秒得知,刚刚嗝屁的炮灰才是亲人一样。

那天,我正在试赶制的喜服,云姿端着一些首饰走了进来,她用一种仿佛那些首饰是她亲手打造的专业素养对我详细的解说这些首饰的来历,制作过程,用料之稀有等等,听得我一阵头疼。

我一一试戴,末了又放下,不是我看不上它们,主要是见过的好东西实在太多,这般太过奢华的物件也实在不衬我的脱俗,所以试来试去也试不出最满意的效果。

云姿却拿起其中一件蝴蝶簪,那是用纯金打造的蝴蝶型底托,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

她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放下,说:“都说无似主人型,为何这些物件好似不认识主人一般。”

我透过镜子扫了她一眼:“云姿,你不像是说半句留半句的人,在我面前玩心眼对你也没好处。”

云姿露出恍然的神情:“奴婢倒忘了,小姐要登门了,是不该得罪的。”

我不语,等她的下文,她果然继续道:“我知道小姐很好奇小城主的身世。”

我问:“你知道?”

她道:“奴婢怎么会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潜台词就是,那你还在这里放什么屁。

她笑笑说:“但奴婢听过一个故事,是与小主人有关的。”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了一种预感,预感这个故事可能会和我有关,因为一路走下来,我似乎都在听故事,但听到最后又难免会介入那些故事,所以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一次,可能也不会幸免,但我希望这个故事是好的。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不管故事里掺杂了怎样不为认知的秘辛,那都与我将来要过的幸福日子无关,与我和师然的世界无关——这是一个曾失去太多的女孩儿心底最后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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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章,然后周末休息~~~~(>_<)~~~~ 啦啦啦~~~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一二

我直直的望着云姿的眼睛,毫不掩饰我对她的讨厌,然后说:“你只有一次打击我的机会,这个机会是我愿意给你的,因为你的话确实成功的引起我的好奇了,我希望你的答案真的能达到某种预期的效果,否则……”

我冷笑一声:“我入门后的第一件事,就会与你有关了。”

云姿的脸上如我想象的那般浮现一抹狼狈的色彩,似乎她真的怕了我的恫吓,语气不稳的很快说:“既然你早就决定对付我,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

我不接话,默默的等着,等她给我一个痛快。

云姿深吸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在我来明日城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在民间也听过不少关于中央皇帝那儿的传闻,只是不知道进过这么多张嘴,那传闻究竟变了多少样。”

云姿的故事充满了疑点,严格来说,那根本算不上一个故事,只是一个悬而未决的谣传。

据说,在遥远的中央政府里住着一个皇帝,自然,皇帝都是住在政府里的,而且皇帝有很多老婆,老婆太多了,多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个女人睡过,哪个女人没睡过,生怕有的来得及睡,有的来不及睡,所以只好雨露均沾。

当今皇帝庙号宗和。宗和帝有个十分宠爱的妃子,叫今酒,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今酒。

每个皇帝都有最宠爱的妃子,所谓最宠爱的表现方式大抵就是将最昂贵稀有的宝贝送给她,将最美味的佳酿赏赐给她,用最豪华的金屋圈住她,再时不时去睡睡她,如此吧。

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今酒怎能不让人嫉妒呢,被人嫉妒自然要被人陷害,被人陷害得多了便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成为弄权高手,二是成为冤魂。

今酒没有成为弄权高手,但也没有冤死,她很幸运的逃出了宫,哦,不,是被宗和帝送出了宫。宗和帝认为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平平安安的过一生,甭管她是否富贵,因为富贵也换不来生命。

一个女人在宫外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和危险,宗和帝自然料到了,所以便找了昔日还是太子时就在民间相熟的义兄帮忙。那义兄姓阮,早年也是位大侠,后来遭到仇人的暗算,残废了,遂就此退隐江湖,改名阮奉。阮奉受命保护今酒,最好的掩护方式便是“夫妻”,自此,今酒被冠上了夫姓“阮”,人称阮夫人。

阮奉带着今酒和宗和帝词语的吃穿用不尽的钱财,入住了事先置办好的产业,一家人低调的活着,平日做点小买卖当是掩护,买卖做的不好,他们也饿不死,买卖做得好,他们也不会吃的白白胖胖,如此低调,实属难得。

顺便一说,今酒跟阮奉到外地隐居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宗和帝的孩子,几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娃,小名阿酒。

大约十几年过去了,阮奉因病去世,今酒母女俩没了依靠,只好改嫁,真正的改嫁。今酒认为她身为一个守活寡的女人,对宗和帝已经仁至义尽,她既不能回宫,也不愿意在宫外傻等一辈子,与其如此,不如相忘于江湖,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是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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