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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网络版)(67)

“其实我早就明白,和你开始是一次冒险,成功的几率很低,米兰就是你我之间的第一个考验,就算现在不说清楚,将来也要说清楚,就算咱们真的能结婚,也保不齐还会有别的考验出现。我想……为了让大家都能好好想清楚,咱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如果你慎重考虑后,仍是放不下米兰,我愿意分手,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米兰那边,也要彻彻底底的解决。”

听到这里,周沫的精神一下子从缺觉的萎靡中惊醒了:“那成非怎么说?”

伍春秋耸耸肩,好似已经熬过了最难一关的过来人,跨过了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心理过程,此时的心里,只余下一片无力的焦土,有些放任和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心道反正横竖都是一刀,离开成非,或是和他一起越过“米兰”这道门槛儿,不过就是这两种选择。

“他说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叫我等他几天……哎,随便吧,总之不管是哪种结果,我和米兰还有成非,都不可能恢复到过去那样了,不可能再做普通朋友了。我真后悔,为什么那天在酒吧要亲他,如果我当下忍住了,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我们三个依然是朋友,等米兰回头是岸,他们也可以复婚了,那不是挺好的么?”

伍春秋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嘴上念叨着“假设”的好,心里的肉却拧在了一起。

周沫看在眼里,说:“是你的,米兰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争也没有用,让成非自己做决定也好。反正到最后,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在感情上你们都是过来人了,将来也会更懂得珍惜。”

“你只会说我,不会说自己,你和夏行止呢?”

“我?”周沫想了想,道:“春秋,你这么多年还放不下成非,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你死心眼呢,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伍春秋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口才说:“我想不到理由,只是这么一直坚持只想念他,别的男人的影像都只是在脑中匆匆一过,留不下痕迹。”

周沫摊摊手:“那是因为习惯,你已经习惯只想这个人了。就像我只习惯用小蜜缇的润唇膏,娇韵诗的爽肤水,沙宣的洗发水一样,我每次拿起那些东西都会更爱自己的习惯一些,爱自己的坚持。所以,也正是因为我只对夏行止产生了习惯,才会更懂得爱自己。”

周沫将手心贴在心口:“简单地说,就是我很爱这个心里只有夏行止的自己。”

伍春秋叹道:“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放弃呢?”

周沫看着伍春秋,感觉这是伍春秋在自问。

周沫本想说,因为她和夏行止的感情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倘若没有新的突破口出现,分手就是唯一的解脱,可是转眼一想,又怕这话会刺激到伍春秋,进而影响她和成非的关系。

于是,周沫只好说:“我和夏行止,步调永远难以一致,这就是为什么。爱情只是一秒钟的事,但延续却要终其一生,这个过程就像是玩两人三足,我和夏行止总是磕磕绊绊的,他抢步把我摔倒,或是我抢步让他栽跟头,无论哪一方倒下,都会牵连对方,直到头破血流。这样的爱情真是太累了,我要不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要不起”这四个字在伍春秋临睡前,反复出现了十几次。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得起成非,也不知道所谓“要的起”需要什么硬性条件,更加不知道当初的米兰是如何“要的起”成非,后来又是如何“要不起”的。

这样的我自纠结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当成非约伍春秋出来宣布答案后,本以为伍春秋会喜笑颜开,却不料她仍旧站在死胡同里左顾右盼。

成非说:“米兰已经过去了,原来我确实为她牵肠挂肚过,甚至因为她的一句话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但是现在再见到她,这些感觉已经没有了。米兰说我太无情,又说这只是想报复她的说辞,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好,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

伍春秋愣愣的盯着成非,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些话。如果信了,就等于相信原来爱情真的是会过期的,原来就算是曾经那个对米兰痴情的成非,也会变的;但如果不信,虽然能证明成非的长情却会令自己更加难过。

一时之间,伍春秋竟然搞不清楚自己爱的到底是成非,还是米兰的成非,亦或是幻想中的模板,而成非的条件恰恰可以将它填满。

成非迟迟等不到伍春秋的答案,拉过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温言软语,然而伍春秋的注意力只停留在成非眼角的细纹和眼底的青黑色。

就在几天前,他还是神采熠熠的。

伍春秋抽回手,不愿让自己承认成非的疲惫全是因为米兰的影响力,只是说:“我有点乱,我要想想。”

“想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不会走回头路,你还怕什么?”

成非说着要搂过伍春秋,却感到她轻轻抬起手抵在胸前,沉默却坚持的将他们的身体隔开。

成非只好收回手,挫败的叹气:“那好吧,等你想清楚了,咱们再谈。”

成非的离开,好似在伍春秋的感情史上划下一个新的标点,伍春秋希望那是个逗号,不是句号,不想却在和成非分手的一个小时后,接到了米兰的电话,成了惊叹号。

其实,伍春秋已经料到了这一天,甚至在脑中草拟过要说的台词,然而事到临头却莫名的心虚害怕起来,不得已只好问周沫的意见。

周沫正在公司上班,一见来电显示上是伍春秋的名字便走到会议室接电话,放下百叶窗的时候,见到其它同事由于商陆和龚经理持续双双缺席而百无聊赖,再一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五点,心知无灾无难无事可做的一天又要过去了,如果伍春秋需要救援,就算她早退一次也无伤大雅。

“我大概可以早点走,要不这样吧,咱俩先在你们约的地方附近碰头,再一起过去。反正咱们也不是去打架的,你就当我给你壮胆好了。”

才这么说着,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商陆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关上门,当着周沫的面坐进首座里,点燃一根烟,然后摆了个手势,示意正起身要离开的周沫坐下。

周沫挂断电话,只听商陆说:“龚经理家里有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公司,他手头上的事你先接手,不懂的地方直接问我,人手不够随时找人帮你。”

这种口头上的人事调动如同晴天霹雳,周沫下意识问:“不能安排别人么?我来的晚,好多事不懂,我想我做不了这个。”

“我希望你能做。”

商陆拿过烟灰缸放在自己面前,弹着烟灰并未正眼看人。

“公是公,私是私,我也知道现在要求你接替龚经理难度太大,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多负担,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自然会回来。在这段期间,财务部那边会给你按照经理级别核算工资。”

周沫茫然的眨眨眼,恨透了商陆深沉老成的摸样,心里却拿不准他是在装洋蒜还是真的老谋深算,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个摸样很唬人,最起码眼下她是不敢贸贸然的。

“问题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龚经理也没和我交接,就算交接了,我也不懂,我总不能还没学会走就先学怎么跑吧?”

“没办法,事情太突然,没有人料得到,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接手,但是已经到这步了,你不愿意也要服从安排。”

周沫愣了一秒,差点嚷嚷出一句:“你还能逼良为娼不成?”但转瞬之间,出口的话就成了:“难道公司就没有别人了?外面那些人都比我合适。”

商陆闻言抬起眼,撂下指尖的烟:“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糊涂?外面那些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除了财务部、人事部的经理,龚经理和你,其它人只以为我是这儿的关系户,我想找个值得相信的人帮我过渡一下,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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