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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网络版)(65)

夏行止踢了一脚茶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不停被戳在痛处的河豚,怨气在胸腔里不停的膨胀,可能下一秒就要炸了。

“你还有理了!分明是你做错了,你还强词夺理,别他妈的想把分手的原因扔在我头上,不忠的人是你,不是我!”

周沫冷笑,语气不再激烈,犹如寒风细雨:“行了,咱们谁也别指责谁做错了。其实大家都有错,最大的错就是我和你的是非观相差的太多了,只不过以前我只想着迁就你,不觉得辛苦,可是现在我太累了。夏行止,你敢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自问,在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你没有半点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出现在我一个人身上?那好,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我愿意承担所有的错误,而修正这些错误的最好办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周沫继续道:“但是我得让你知道,其实你每指责我一次,我就对你恶心一次,因为你的指责永远只会让我看到自己的缺点,还有你的,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面对这些丑陋,并且心想自己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就像现在,我说这些,你肯定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恶人先告状,心里一定恶心的恨不得打我一顿吧。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想打我解恨就痛快点,要是还想给彼此留点想象空间,以后也没机会了。这周末我就搬家,你解脱了!”

夏行止下意识的一把扯住周沫的手腕,正握在之前商陆握过的同一个地方,加重了上面的指痕。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夏行止真想把她瞪穿,再抓着她使劲儿摇晃,质问她有没有良心。但这样的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可能是被那句“你每指责我一次,我就对你恶心一次”堵住了嘴,令他觉得所谓的“指责”都是无用的,不会为他争取到半分立场,只会将感情抹杀的更加干净、彻底。

最后,他只是轻声说:“适合你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你分明动了心,只是良心不允许你对不起我,所以一直死撑着这段关系。你说分手,好,我同意,说了这么多次了,别说你恶心,连我自己也演不下去了。这是最后一次。”

夏行止松了手,周沫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只听身后他问:“周沫,你总是忘不了指责我不爱你,其实……你也没爱过我。”

周沫不语,一切,尘埃落定。

49

49、分道扬镳 09 ...

情人之间最不可触碰的就是,彼此的底线,偶尔的谎言,和对方的过去。——周沫

*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急速坠入冰谷,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当彼此是空气。

而夏行止也开始晚归,一般都在凌晨左右返家,带着一身的酒味儿,昏昏沉沉的回屋倒下。

那时候的周沫,多半是躺在被窝里,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然后再等几分钟,等夏行止屋里再无声响时,才轻声的打开门出去,将大门从里面反锁,这才放心的回屋睡下,一觉到天亮。

直到一天晚上半夜两点多,夏行止还没回来。

周沫再三确认了时间,又到厨房倒了杯水,打开电视机,坐在客厅里等。停留在她脑海里的最后一幕,正是趿拉着拖鞋,穿着居家服的夏行止。

电视里演什么她全然不知,只是出神的望着门板好一会儿,直到瞪得眼睛也酸了,才放任身体倒进沙发里,侥幸的以为也许再过几分钟,夏行止就会被外面的冷温度驱赶回来了。

然而夏行止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周沫第十五次拨打他的电话时已经是四点多了,她正猜想会不会是酒后出了什么意外时,手指按下重播键,第十六次拨出去的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竟是阮齐的声音。

阮齐告诉周沫,夏行止把手机落在包厢里就跑去吧台讨酒喝了,周沫这才放宽一颗心,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愤怒。

周沫不知道,此时的阮齐正为难的看着坐在吧台边和小姑娘搂抱调笑的夏行止,心想着周沫在这个时间找夏行止,心里必然还是有他的,那个商陆将包厢捣毁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他要是现在告诉周沫夏行止正搂着别的女人,难保周沫不会负气离开,便宜了那个商陆。

思及此,阮齐只是连声保证夏行止在他这里,一定不会出大篓子。

但是周沫耳里充斥的全是酒吧里的鼎沸声,心火儿早就拱上了头,“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周沫才终于被疲劳击溃,昏睡过去,但阖眼还没几分钟,就被大门外响起的细碎声音吵醒。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正撞见脸色绯红,脚步虚浮的夏行止,他跌跌撞撞的扶着门框,脸上挂着荡漾的笑容,一手将大门完全推开,令周沫看到靠在他身体另一边的陌生女人,同样的醉眼蒙蒙。

……

在离家的那几个小时里,夏行止也去了阮齐的酒吧找人倾诉拼酒,但出门时太过心不在焉,兜里只踹了几十块钱。

阮齐一见夏行止的穿着,心里一咯噔,估摸出几分,合着这又是一个要赊账的大爷。

一拍脑门,阮齐说:“哥们儿,算我求求你,喝酒我请,但是千万别砸东西,我这小店经不起啊。”

夏行止铁青着脸:“我今晚没心情,陪我喝几杯。”

阮齐带着夏行止向后面的包厢走去,指着之前被商陆大肆破坏过的那间说:“那天周沫的上司才在我这里造过反,包厢里的东西全砸烂了,现在好多有钱人素质都这么低。”

夏行止一听连忙打听细节,不动声色的打听,其实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原来周沫和商陆真的有牵连,不像她之前解释视频里的误会那般简单,原来他们不仅在这里大吵了一架,商陆还被周沫气得砸烂了包厢。

除了钱,一男一女还能为什么吵架?不就是感情么?

夏行止绝对相信周沫有气死人的本事,别说是包厢了,只要有力气,砸烂这家酒吧也不够解恨的。

再说,阮齐只是个外人,和他们分亲非故的,在这种时候是没必要诬赖陷害的,于是,夏行止听着阮齐以旁观者姿态的描述,不由得尽信了。

夏行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这简直就成了恶性循环,他的想象力竟然在这时候发挥了无穷的能量,忙不迭的刻画着他们有可能在包厢里做过的事,连画珠宝设计图时也没这么亢奋过。

周沫这个害人精,祸水,死女人。

心里的咒骂远远不足以化解男人对女人的怨怼,此时夏行止又身处一个酒精唾手可及的地方,自然是要借酒消愁了。

他拉着阮齐拼了一个多小时的酒,喘气的当口说的全是周沫,开始是诉苦,后来就成了胡言乱语,在阮齐面前撂下狠话,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如何如何。

直到夏行止微醺的去了一趟洗手间,他们对女人的声讨会才告一段落,回来时包厢里已经不见阮齐的踪影,他晃晃悠悠的返回酒吧里跨上吧台边的凳子,随手问酒保要了一根烟,徐徐的吸着。

夏行止眯起了眼,透过烟雾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想起上一回和周沫在这里醉生梦死时,周沫也像这些女人对她们的男人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他,勾引他,他的双眼着了迷,好像在她身上扎了根,拔不开。

那时候,有个小妞儿喝多了,非要挤走周沫的位置和他共舞,结果周沫脾气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指着她说:“狐狸精,滚远点,小心老娘抽你!”

他心里那叫一个乐啊,这女人怎么这么彪悍,这么可爱呢?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她呢?

夏行止沉浸在回忆里,心里好受了点,又灌了一口酒,感觉不够劲儿,就问酒保要了三杯螺丝起子,趴在吧台上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记忆从这里开始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用剪刀剪辑过的蒙太奇,只是在隐约间,仿佛看到了周沫来到自己身边,用她一贯温柔的深褐色的眼睛看着他,虽然责怪,但是靠着他的身体却是一如既往的软绵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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