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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网络版)(31)

伴随着这句怒吼,空气里蓦然想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商陆再次愣住,手劲儿也松了几分。

周沫连忙向后退去,不妨半跌在地上,又连忙爬起,地砖擦破了手心,高跟鞋也踩破了裙角,但没有人在意。

“我不是故意的。”

周沫慌张的撂下这句话就要跑,然而几步之后又被商陆抓住。

商陆本想说“你等等”,却不妨周沫又是一声尖叫,接着为他脸上补齐第二道巴掌。

手心一麻,周沫被自己的行为吓了第二跳。

商陆吐了一口气:“干嘛又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吓了一跳。”

周沫不敢想象两个巴掌以后自己会得到什么回报,比方才更着急的扭动着手腕:“你别抓着我!”

“好,我不抓着你,你保证不跑?”

商陆另一手揉着酸麻的脸,舌头舔食着口腔内壁,不忘打量周沫涨满心虚的脸。

商陆想,这两个巴掌过会儿再算,先把人哄上车再说,等他心平气和了再想怎么讨债,但是周沫并不容易说服,他得耐着性子周旋。

“我保证。真的!”周沫明显是在忽悠。

商陆不言,眯起眼,缓缓松了手,周沫也谨慎小心的撤回手腕……然后,他们双双失言,双双当了一回小人——周沫迅雷不及掩耳的转身要跑,商陆也早有准备仿佛就等这一秒。

眨眼间的功夫,周沫已经被拽回了商陆的怀抱,接着两道嘴唇就撞到了一起。

26、 气味相投06

有的男人可以共患难,有的男人可以共富贵,但要是有两个男人都愿意和你共患难,又愿意给你荣华富贵呢?——周沫*

牙床子生生发疼,虽然周沫躲得很快,却仍改变不了一秒钟前发生的事实,她的双肩还被商陆抓在手里。

作用力是相互的,商陆也同样震惊的看着她,嘴唇上一阵发麻。

“你……”周沫张嘴的瞬间,后脑勺已经被用力托起,商陆低头含住了她的下文,连同嘴唇内侧被牙齿撞出的淤血也一并融合。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绝对是强人所难。

一秒、两秒、三秒……

这个吻不过只持续了七秒钟,商陆就主动放开了周沫,松开手后退一步,用舌尖舔舔嘴角,眼神不经意的下滑盯着她微微抖动的手腕,以防它卷土重来。

“我觉得……你也喜欢我。”商陆大言不惭道。

周沫脑中嗡嗡的还处于当即状态,接不上话。

商陆见状又说:“想知道为什么么?就是因为这个吻,我尝出来的。”

“靠。”除了这个字,周沫再也想不出其它更能体现心境的词汇,她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撂下这句话又要转身跑路。

商陆没再去拦周沫,而是亦步亦趋:“车还在那儿呢,咱们别闹了,先回车里。”

周沫只觉荒唐:“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跟你回车里?”

“不就是两个吻么,不至于吧,我说了我要追你,你也打了我两巴掌,大家扯平了。”商陆摊摊手:“再说,你那个男朋友和你不合适。”

说起“男朋友”,周沫就想起了夏行止,脚下一顿站住了脚,低头望着脚尖好一会儿,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连商陆的叫唤也熟视无睹。

直到她突然“啊”的一声怒吼后,蹲□子将脸埋进手臂里大哭起来。

商陆又一次被周沫的神经质吓得不知所措,但好在他反应恢复的也快,双手摸遍身上的口袋也翻不着纸巾,只好也蹲□低声安慰。

“别哭了,算我话说重了。”

周沫听不进去,情绪已经被逼到死角,山穷水尽时唯有大哭这一个发泄途径可走,从遭遇地下道入口的变态,到龚经理夫妇,潘姓夫妇,再加上商陆的威逼利诱,终于令周沫这个水库的储水量超出了正常指标,只等一阵暴雨袭来相助,瞬间化身为洪水冲溃下游的乡镇。

一手摸到后脑拔下发簪,维持着埋头的动作就扔给了商陆,周沫的声音从双臂中闷闷发出:“拿着你的东西滚!”

周沫从没有哭的这么不痛快过,打从有记忆以来,她印象中的哭就只是一种发泄方式,哭过之后气虚乏力,却能排解郁结,可这一次,她是越哭越闷,阀门一开,一发不可收拾。

嘴唇上依旧麻麻的,像是被附着了一层透明的膜,周沫心知那是她心里对商陆产生的副作用,但她依然觉得这个吻正紧紧贴着自己,还粘合了502强力胶。

商陆劝了一会儿,发现周沫根本听不进去,专心的哭她的,因为要是换做别人听他这样毫无创意的安慰,多半早跳起来跟他干一架了。

从头到尾,商陆只说过“对不起”、“别哭了”和“我错了”,说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腻歪了,索性掏出手机找到录音功能,再凑在嘴边有重复了一次,接着将手机凑到周沫耳边,不停的播放给她听,直到五遍以后,周沫才醒过闷儿来,一手打掉他的手机。

商陆将手机捡回来的时候,周沫也正揉着酸痛的膝盖站起身,埋着头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踉跄一下。

商陆上前拉住她的手:“哭够了?”

周沫将他甩开,真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又这么安慰人的,脾气也没有因为眼泪的宣泄而降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周沫一开口,声音哑的仿佛得了重感冒:“你别碰我。我自己回家。”

“那我的车怎么办?”商陆又当了一次拦路虎,挡在她身前,料准了她才哭的稀里哗啦一定不敢抬头见人。

“你的车你不会自己开啊。”周沫用手背抹了把脸,发现上面全是黑黑的眼影,把心一横,索性又一次蹲下去,抓起裙角就往脸上蹭。

商陆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这裙子两万多块,你的眼泪真够贵的。”

周沫一听“两万多块”精神头也来了,跟打了激素的运动员一样亢奋,有力没处使,越发使劲儿的擦拭眼影和脸上的粉底,嘴里说:“一块儿白布也值两万多块,也就某些人觉得白色纯洁,它要是不经剪裁不就是殡仪馆进货最多的么,又没镶金线也没坠宝石,剪子随便剪两刀就这么高贵?”

“人家卖的是品牌、服务、设计。”商陆说。

“品牌、服务、设计,都是有钱没处花的人赋予它的价值,你们给它长了脸,它才有现在的身价。要是全世界的人都说它一文不值,就算是金刚钻,充其量也只是个克隆玻璃的破玩意儿,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盲目追捧名牌,这块白布最适合的去处就只是殡仪馆!”

周沫站起身,踢了两下脚,指着商陆手里的珍珠簪子,竟然无畏无惧了:“还有这破簪子,一个有机宝石也配卖这个价?珊瑚、珍珠,都会氧化,保养起来费事劳心不说,还不容易保存,别的珠宝是越久越保值,这两个是越久越不值钱!你不是想认识我男朋友么,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他,告诉他你刚才欺负我,看他怎么教训你。他就是珠宝设计师,这种货色的珍珠我们家一抓一大把,都被我当弹珠玩,掉在地上都懒得捡,你要见识见识不?”

周沫越说越大声,不少路人驻足围观,红绿灯前尚未熄火的汽车仍在孤零零的等候,不少经过的车辆都用喇叭招呼着,不时传来几句谩骂。

就是在这种氛围下,针锋相对的两人身边不远处响起了几道闪光灯,令他们从过分投入的争吵中醒过神儿来。

周沫这才觉得引人注目了,原来当公众人物滋味儿并不咋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或许看在旁人眼里,他们仅仅是一对突然发迹的,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的,在街边表演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因为只有这种人才喜欢哗众取宠,非要成为众目焦点才能找到存在感。

周沫连忙垂下头,借由头发盖住脸,小声催促:“快走,先回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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