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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网络版)(27)

“但是,你的男朋友比我更好?”商陆依旧在笑,听不出半点不悦。

周沫抿抿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为前一秒钟的犀利言辞感到懊悔,但眼下覆水难收,她的脑门一阵发懵,心里还侥幸的认为方才的话只是她的臆想,没有发生过。

商陆许久得不到回答,侧头望向周沫,周沫敏锐的感应到他的目光,连忙解释道:“哦,不,他那个人一点也不好,臭毛病特别多,你比他强多了。但是,不一定一个男人要很好很好,女人就会喜欢他,要是这样的话,那天底下条件不好的男人和女人就都找到对象了。”

商陆不接话,笑容不减,好像被周沫的解释取悦到一般,但周沫实在琢磨不出来这番话如何献媚了,只是纳闷儿的看着商陆:“商总,我是心直口快,真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人要经常说一些大实话才行。”

又是一个红绿灯,商陆停稳了车,扭过头来:“既然你男朋友不好,那你列举几条他的缺点?我还是那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男人身上什么样的缺点会招女人喜欢。”

周沫缴枪投降了,她不仅比不过商陆的口才,也比不过商陆的花花肠子,他们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以卵击石只是溃不成军。

她只好说:“比如说,他很自以为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别人必须配合他,要是不配合他,他就会撒娇耍赖,像是吃不着糖满地打滚的小孩子。”

商陆被周沫口中活灵活现的“夏行止”逗笑了,而周沫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都说万事开头难,可开了头以后怎么刹车呢?

“他还特别自私,别人的难处在他眼里都不是难处,别人的好恶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他会用尽所有卑鄙的手段改变你的习惯,再将他的习惯传染给你,直到你接受为止。”

商陆插嘴道:“具体举个例子说说?”

“哦。”周沫一顿,随口说了最简单的小事:“我不吃海带,但是他喜欢吃,还喜欢拿那个当下酒小菜,为了让我吃一口海带,他坚持吃了两个月的海带,满嘴海带味儿,还有脸跟我说,这是为了我好,以后我们结婚了总要适应这些,不如就从现在开始。”

“最后呢?”

“最后,有一次我真的急了,就把那盘海带扣在他身上。”

商陆大笑,周沫也有些忍俊不禁,但话题到此不敢再往下多说,因为在那之后,夏行止也不由分说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使劲儿的亲,亲的她一脸的海带味,并不忘把他身上的油渍蹭给她。

按照周沫的话说,夏行止是疯子和偏执狂,而按照夏行止的话说,他是最懂生活乐趣的男人。

商陆收起了笑,说道:“看来你就喜欢毛病多的男人。”

周沫口中形容的“习惯”,到了商陆嘴里就转换成了“毛病”,可见他是不认同的。

周沫想想道:“也不尽然,应该说是因为喜欢上这个人,才会接受他的缺点。”

“哦,那这么说问题不是你所说的我的条件好,而是你还没开始喜欢我,所以不能接受所谓的好条件。”商陆做了结案陈词,巧妙地将之前的对话做了画龙点睛之笔。

周沫的话噎在喉咙处,不得不佩服商陆的谈话技巧,合着他是将夏行止的缺点和他自己的好条件做了调换,而参照物就是她的审美标准——只要是她喜欢的就是优点,不喜欢的再完美也是缺点。

周沫不否认自己被商陆的暗示满足了些许的虚荣心,是女人都会因男人的赞美而自我膨胀,更别提是个帅哥了,那说明她很有吸引力,商陆用他的方式肯定了她的存在。

周沫低头笑笑,身体有些放松,也有些亢奋。

在她的认识里,商陆最多也只是口头表扬,不管这算不算是一种言语调戏,只要不动手动脚,她就招架得住,既然如此,她何须再害怕呢?

思及此,周沫决定反守为攻:“商总,你还记得上回跟我说过你和前女友的事么?”

商陆说:“自然记得。”

周沫点头道:“你当时说,你并不爱她。然后我问你,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其实当时我的意思是,既然不爱,为什么要让她失望,让她尝到得到过的满足感?没有得到过,也就不会失去,你给了她‘爱情’,又拿走了她的‘爱情’,你这样做有些残忍,对她不公平。”

周沫的尖锐令商陆好奇的挑起眉:“不公平?残忍?那天你怎么没说?”

“当时我和你还不熟,不好意思说这些。”

“那现在算熟了?”

“不算熟,半生熟。”周沫揉揉太阳穴,没让商陆把话题转移,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是我实在不想做你对你前女友做过的事。”

周沫相信话已至此,再傻的男人也能领悟出其中的内涵,更遑论商陆。

这番意思有些伤人,但好在周沫太过直白,她担心一旦直说了就会葬送自己的前途,得罪了商陆,保不齐龚经理会给她穿小鞋,就像对付许琴一样。

她心里更直白的台词本是这样的:“我对你没意思,但我也不想给你希望。倘若没有给你希望,我要面临的难题就仅仅是怎样拒绝你,可一旦给了你希望,我要面临的难题就成了我该怎样勉强的和你继续下去,或者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说拜拜?这样一来,我不但失去了一个朋友,也会失去一份工作,更让自己陷入两难。”

如周沫的猜想一样,商陆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但他没有给予只字片语,只是挂着兴味的笑容将车拐进一条小路里。

周沫歪头一看,是一家私人会馆,白色外墙,体型并不高大,但和周遭的高楼比起来,却有些格格不入的清高,想来这儿就是目的地。

商陆说:“这里是会员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玩乐全都包了,他们还有自己的精品店,衣服和配饰都是上品,一会儿看见喜欢的可别手软。”

周沫直接道:“那这笔置装费怎么算?不会是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商陆扫了她一眼:“要是我送你,你也不会接受吧。”

“无功不受禄,我宁可自己买。”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放心吧,都记龚经理的账上,他会跟你们公司报账的。”

周沫还是不放心,下车后,几步越过带可停车的小弟,小声跟商陆说“龚经理不会介意吧?”

这话本是多余,按照龚经理的为人,多半只会介意周沫的不赏脸。

商陆没搭腔,一侧头,对正坐在前台右边沙发组里的龚经理夫妇招手,龚经理夫妇迎了上来,像是两支笑面虎呵呵哈哈好不喜庆,令周沫有种快要过年了的错觉,就差补充一句“恭喜发财”了。

龚经理头一次对周沫假以辞色,也不知是碍于商陆的人情,还是因为身在高级场所连人也伪装的高级起来。

周沫感觉自己就是狐假虎威的狐狸,商陆在前,她就是贵宾,直属上司对她的态度颇有乖孙子的风范,真是受宠若惊,但不可否认,也有点轻飘飘的优越感。

四人来到商陆所说的精品店里,龚太太拉着周沫的手边走边聊,没话找话,双眼时而打量周沫,时而瞄向衣饰,心里掂量着周沫的气质适合哪一件,或者说哪一件能凸显周沫的气质,更不忘在心里琢磨周沫和商陆的关系。

商陆这人品位不俗,这不仅表现在衣食住行上,还有女人。

基于龚经理生意上的应酬,龚太太也时常陪同出席各种商务场合,和商陆碰面的次数也不下二十次,却只见过商陆和一个女人之间稍有暧昧,但几次之后,那女人也不知所踪,听龚经理说,已经分手了。

龚经理时常在枕头边调侃,要捉住商陆这只滑泥鳅,唯有用美人计,还说对付这种看似油盐不进的男人,女人才是致命的毒药,别看商陆颇有女人缘,但为人很挑食,工作上吹毛求疵,想必对女人也有忌口,越是如此越要对症下药,一旦下对了药,那就是一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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