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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73)

黎先生半梦半醒的回了一句:“那你说,为什么女人有处女膜,男人没有?那就是个红盖头,掀开的次数太多了,就没美感了。”

我被他的这番言论噎的说不出话,独自沉思很久。

黎先生那边传来了呼噜声,我侧头一看,他正微张着嘴,一脸傻相的陷入梦乡。

我一把捏住他的鼻子,等他喘不过气醒来时,才说:“黎鹏,你是什么态度,你老婆正在训示!”

他连声说“是”,半坐起身,拱了过来,搂着我吹气:“我向老婆大人发誓,绝不会学古人。”

我问:“那要是学了呢?”

他说:“那就把我的所有财产都送给你。”

黎先生呼呼睡过去的时候,我却越来越清醒,就是因为那句“把我的所有财产都送给你”,我想,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黎先生对不起我,我是要他的财产呢,还是把他的人抢回来呢,抢回来的人还新鲜么,我心里能没疙瘩么,可要是我要财产,他又能向今天说的一样痛痛快快的给我么。

想来想去,我想通了一个道理,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绝了情,又怎么会愿意将所有的财产给女人呢,要是愿意给,那多半就是出于爱情,这样的承诺也多半会在爱情还在的时候立下,等到爱情没了,誓言的保质期也就到了,因为据说,誓言就是为了有一天被打破而存在的。

可恨的是,男人随口说一句话,女人都要想大半天,可说这话的男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就像现在呼呼大睡的黎先生。

第二天,临出门前,我叫住黎先生,问他:“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说的话么?”

他一脸茫然,我又说:“没事,忘了就忘了吧,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到了公司,我的气还没消,发了条短信过去问:“知道这世界上什么屁最臭么,是狗屁,所以才有狗臭屁这个词。”

黎先生回我:“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就发神经。”

我反问:“为什么你昨天不用套子!”

他说:“忘了……”

我说:“你下回再忘就刷一年的马桶,马桶周围都是你弟弟的口水,你就不能瞄准点么?”

他很久不回,多半是不好意思。

我最后问他:“大毛,假如你发现,你并不是第一个掀开我的红盖头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他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幸好我是。”

再后来,我问了很久,黎先生才说,他不知道其他男人是怎么想的,他个人是很介意的。我反问他,他娶了我,那他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办,他很久不说话。

我也无话可说。

瞧,男人和女人在性观念上永远是对立的,是个人就有自私的一面,男人自私伤害的是别人,女人自私伤害的是自己,尤其是在两性上,男人不需要保护自己,女人却往往不懂得保护自己。

男人和女人,就像玩跷跷板,彼时你高,彼时我高,一高一低才能持续,但说的再直白点,那就是要看谁能掌握了谁,男人掌握了女人的心,女人掌握了男人的根,看谁握的更持久。

男+女=握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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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最近涨夯实了,说话越来越会玩文字游戏了,比方说我管他的弟弟叫凶器,他就会指着我的胸口说这才是“胸器”,再比方说他在我极度疲惫的时候向我求欢,我会在空中比划着扇他弟弟两耳光,说“你能说服我再说”,他就会说“我不能说服你,我能睡服你”。

我说:“黎大毛,你怎么越来越贫了,这都跟谁学的?”

他说:“男人的贫,都是女人调/教的,这不是和睦说过的话么?”

女人啊,千万不要教会男人口才,他首先会用在你身上,而且不管是你开心还是难过,他们都会毫无顾忌的发挥口才。

就在我生日那天,黎先生请我吃了一顿大餐。

走进家门的时候,我脚下打晃,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直觉的燥热不堪,所以在进门前已经脱掉了外套,解掉了丝巾,黎先生一边捉着我,一边单手拿钥匙开门,门开的那一瞬间,被我眼疾手快的按在门上,我一下子吻住他,他忙扶着我的腰把我带进门,伸脚一踹,只听“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路脱光光上床床,却不想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手机响了,我摸着兜里的手机递给黎先生,眯着眼说:“你帮我看。”

黎先生撇撇嘴,低头一看,顿住,好似不确定的皱眉又看了一遍,然后看向我,说:“这个人是谁?”

我说我头晕看不清,黎先生便念了出来:“还记得五年前的今天你在我怀里,我陪你一起看星星,现在却不知道你在谁怀里——刘小伟。”

我说:“哦,一个老同学。”

那年过生日,同学们帮我举办了一个小派对,在那个年纪的我们总会找一些明目借机海搓一顿,甭管是谁的生日,只要有酒有肉就是好日子。那天我和现在一样喝醉了,刘小伟一边搀扶着我走回校区宿舍,一边对我说,若若,我有点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行么。

我把他拒绝了。

第二天酒醒后,我们再没谈过这个问题,直接把暧昧扼杀在摇篮里。

在黎先生的严刑逼供下,我坦白从宽,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头对他发誓,我和刘小伟清清白白,然后还加上一句:“我是不是清白的嫁给你,你还不清楚啊?”

黎先生黑着脸说:“肉体清白是一回事,精神清白是另外一回事!”

男人永远是独裁者,就算他们有过一百个女人,也希望这一百个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甭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我点点头道:“说得有理。”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字典,走了回来,当着他的面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水灵灵的姑娘,穿着白色的裙子,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素面朝天,唇红齿白,笑的甜蜜蜜。

我指着照片背后的话,说道:“刘玉亭,刘玉亭是谁,她为什么会藏在你的字典里?”

我和黎先生都知道这本字典从未被翻开过,上面的覆土厚厚一层,这张照片只是被遗忘多年的记忆。

黎先生说:“这……这是谁放进去的?”

我瞪着他装傻的嘴脸说:“明明是你放的,难不成还是我么?”

黎先生干笑道:“早就没联系了,我和她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的大学同学,人家都嫁人了。”

我点点头,抢回手机说:“那就结了呗,你和她没什么,我和刘小伟也没什么!”

黎先生抢白道:“这怎么能一样!”

我说一样就一样。

这天晚上,我梦到了刘小伟,在一个满天星斗的晚上,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他对我表白,然后凑上来亲我,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喜欢这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就像Miumiu说的那样,每个女孩子都会怀念自己的初恋,但究竟是怀念那个人,还是怀念那个感觉,谁也说不清楚。

套句俗话说,我爱你,与你无关。

之后的几天,我和黎先生相安无事,互相检查了手机之后,替对方删除了我们认为可以删除的联络人,当然,这是经过协商和询问之后的行为。

在删除前三个名单时,我们都能保持心平气和,从第四个开始,我们开始吵嘴,最后一致认为,这是我们做过的最不明智的决定,最后只好作罢,并且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要探索对方的手机、邮箱、皮夹、裤兜,这些都是禁区,不管你们多信任对方。

因为刘小伟的短信引发矛盾的第三天,黎先生和张玫一起去见了客户,很晚才回家。在这之前,我接到一通刘琤琤打来的电话,她神秘兮兮支支吾吾的向我透露,张玫今天是特意早退回家换了衣服,才去和黎先生汇合的。

我淡淡说:“哦,这样啊,那我明天问问他好了,都这么晚了,我也不能跑去他家里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