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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66)

我一甩手,说:“算了,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我走回客厅,闷声不吭的看电视,表示无声的抗议,就在我当了一天的孙子之后,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餐,黎先生的爸妈毁了我的假日,他毁了我的食欲。

黎先生跟了出来,问我为什么生气,至于么?

我说:“至于,非常至于,我最喜欢吃西兰花,你却把它变成了面瓜!”

黎先生抿着嘴,半响没说话,然后转身走回厨房,对我的怒火表示无声的抵制。

我们开始冷战了。

也许别人会觉得我小题大做,我不在乎,我的这种心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人在饥饿的时候,脾气就像火药库,一点就着,这时候就怕被人火上浇油,还是那种不该出现的油。

黎先生懒惰太久了,连炒鸡蛋放油都忘记了,连蔬菜要吃清脆的也忘记了,他被我惯坏了,被我养刁了,现在开始回报我了。这令我不得不开始考虑,在以后的婚姻生活里,是否要再次实行单双日制度,一三五我做饭,二四六他做饭,周日吃外食。

这件事告诉我们,妻子不要因为心疼丈夫的压力而让他们远包厨,那不是心疼他们,而是在教坏他们,让他们以为下厨是女人的本职,还会令他们的能力退化。他们会开始在饭桌上挑剔你做的饭菜,就因为他们忘记了或者根本没机会体验下厨的艰难,该放几勺盐,该调多大火,该加几次水。

我讨厌“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的说法,尤其在我累的像孙子又闻到一屋子油烟的时候,我根本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用厨艺去抓他的心,我只想操他操到死。

这天晚上,我拒绝黎先生的手和脚伸进我的被窝里。

我背对着他,冷声说:“妹妹今天休假,她决定让弟弟无政府几天。”

男+女=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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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是周末,黎先生做了两份意大利面孝敬我,见我脸色缓和了,他便准备拿起其中一份,反被我拦下。

他说:“乖,你一个人也吃不了。”

我说:“你有钱,我有嘴,吃一份倒一份,我乐意!”

黎先生眼一眯,一屁股挤掉我的椅子,坐了上去,又拉我坐到他的大腿上,堂而皇之的吃着我那盘,甚至还对我说:“那你都倒进我肚子里吧,我乐意当你的垃圾桶。”

我骂道:“我真是有眼无珠,怎么就看上你了!”

对我的大言不惭,黎先生表示嘲笑:“当初可是你倒追的我。”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当初我看上你,因为你还是个人,现在只能用衣冠禽兽来形容。”

“衣冠禽兽”乐不可支,似乎很是满意这种情人间的侮辱式赞美,搂着我道:“男人对女人君子,那就是禽兽不如,难道你希望我对你没有半点歪念头?那真是我的损失,你的悲哀!”

黎先生变得智慧了,看着他得意嚣张的嘴脸,我甚至更加肯定这种男人注定是用来当管理阶层的,也唯有“不要脸”的人才能制住大多数要脸的人,用一层层的管理制度迫使要脸的人更加要脸,便更利于管理。

男人可以为了性,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这句话在黎先生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整天,他都在对我献殷勤,这就像我们热恋期那几天的重播。

他喂了我一颗酒心巧克力,还趁机把舌头伸到我嘴巴里,说是在品酒。

他拿出那条我送给他当生日礼物的领带,红白相间的条纹款式,套在我脖子上,又拿出那间灰黑色的丝质衬衫,不怀好意的往我身上套。

我斜了他一眼,用沾满薯片渣的油手抹在他脸上,看他流露出失落的眼神,我心里狠狠一痛。

那水汪汪的眼神,透着我的剪影,哦漏!

男人真是不能装可怜,一装可怜比谁都可怜,这是女人的软肋。

睡醒午觉后,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刚裹上浴袍就听他在门口说:“Baby,我帮你吹头。”

啧啧,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在浴室说:“我想吃蛋糕,巧克力蛋糕。”

黎先生愣了一瞬,回道:“可是家里没有蛋糕,只有香蕉和鸡蛋。”

我也愣了一瞬,第一反应便是他在对我性暗示,第二反应是,也许他是真的无心的。

我强调说:“我只想吃蛋糕,巧克力蛋糕。”

黎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妥协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我现在去买。”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开衣柜的声音,接着,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宝贝儿,等我啊。”

然后,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才偷偷打开浴室门往外张望,确定没人再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身上的水蒸气让我一阵瑟缩,我正要穿上睡衣,忽然想起那件衬衫。

男人的衬衫有两种穿法,一是穿在男人身上,二是穿在女人身上。

我曾经幻想过黎先生解开衬衫扣子,仰头喝啤酒的一幕,喝酒的姿势一定要放浪不羁,浅黄色的酒精一定要顺着他的嘴角滑下,途经喉结、锁骨、胸肌、小腹……捂脸。

接着再毫不犹豫的把他扑倒。

然后我就想,如果是女人呢?

这是一个艰巨而现实的问题,思考有时限,尺度要把握。

蛋糕店就在楼下隔壁街,以黎先生的脚程只需十分钟就可往返,再加上买蛋糕结账的时间,我只有十五分钟。

于是,我很快拉上了内层的隔光窗帘,再披上那间灰黑色的丝质衬衫,爬上了床,又爬了下去,翻出那条红白相间条纹的领带,松垮垮套在脖子上,轻轻打了个结,再合拢衬衫的对襟,侧坐在床头,手指甩着领带,预设黎先生回来时的精彩表情。

Maybe他是惊讶的,maybe他是惊喜的……

可恶的是,黎先生让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头发已经半干了,肩膀已经发酸了,眼皮子也开始耷拉了,这才听到轻轻的开锁声。

黎先生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进来:“若若,蛋糕买回来了!”

我一个激灵,立刻摆好姿势,叫道:“拿进来吧,我要在卧室吃!”

过了一会儿,穿着体恤、牛仔裤的黎先生手托着蛋糕走了进来,看到我,一愣,好似不太确定看到什么。

我甩着领带对他挥手:“Hi!”

他立刻急忙的奔了过来,将蛋糕放在床上,一手按下床头灯,就着灯光,打量我。

我眨眨眼,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呈垂直九十度角插进蛋糕里,在黎先生震惊的眼神下,又拔了出来,放到他嘴边。

结果就是,黎先生变身了。

一阵狼叫狗吠,我们把对方榨干了。

精疲力尽后,我趴在床上,他趴在我身上,我们互相交换着没营养的低级笑话,当我说到属狗的男人找属狗的女人就会凑成一对狗男女时,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问:“大毛,最后一次你没穿工作服吧?”

他说:“正好没有了。”

我说:“那要是你的小蝌蚪安全着陆怎么办?”

他说:“那就让它留下吧。”

这句话的后果是,当我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梦境后,梦到了一群小屁孩儿围着我打转,嚷嚷着要吃奶。

我冒了一身虚汗惊醒,推了推睡得跟猪一样的黎先生,问他:“你知道什么时候怀孕才是最佳时间么?”

他说不知道。

我告诉他,不仅要排期,还要做预备工作,以免精/子内的老弱残兵占领有利地形,生出来的宝宝也是此等品,还有,憋了一段时间以后攒下来的精/子未必就是好的,在前面加三儿的大多是年迈体弱的,只有后面的存货才是精华。

听了这话,他立刻来了劲儿,一把压住我,声音沙沙哑哑的说:“我后面的还没用到呢……”

他堂而皇之的忽略了我话里的重点。

我决定,要对他言教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