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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62)

我这是在暗示之余,顺便努力的警告他,希望他自尊自爱,也顺便尊我爱我,那么生活才会和谐。

黎先生皱着眉,看了我很久,用一种介乎于琢磨和分析的眼神,他说:“你说得好像很严重,有这么严重么?”

他问的好,有这么严重么?这也是我要问的。自问的同时,我也得出了一个结论,要让男人在两性关系里重视女人,除了爱情,还有原则。适当的警告,为的就是让他看到我的原则,这是必要的。

他说:“若若,你是不是觉的,我不该在一个你陌生的人面前,公开咱们的关系?可是我觉得很正常,既然领证了,就是合法的,公开也是合法的,为什么让你这么一说,让我有种不合法的感觉?”

我也皱起了眉,说:“这不是合法不合法的问题,是尊重。”

他说:“那么,我下次先问过你?”

我脑中的一根弦,被这句询问崩断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事情的顺序是这样的,开始,你说隐瞒关系,为了工作,我觉得很合理,虽然有点别扭,还是答应了。我以为就是要公开,也是该有商有量的来,而不是空降原子弹,你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同事问我业内都在传我和你是一对到底是不是真的时,我该做出什么反应。你的一句话,可能造成很多让我难以招架的后续,这就成了困扰,可笑的是,这个困扰还是来自已婚的事实。”

他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

我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要这么突然?”

我们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纷纷陷入了对方设定的死胡同里。

后来,我把这事和Miumiu说了,原因也有两个。

第一,她是我唯一的闺蜜,除了她,我别无可放心倾诉的垃圾桶,而既然我有了一个她,也只有一个她,就该好不吝啬的使用,这就是友谊的责任和权利。

第二,她一向好奇我和黎先生的关系,她是这样的八卦,也是这样的热衷于解剖和分析,所以我们之间的细节,她多半是抱着取经并看戏的心理吸收的,这样有助于对她的婚前教育。

Miumiu听后,只有一句评语:“你真是个锱铢必较的女人。”

我问怎么讲,她想了想,说:“我换个方式问吧,如果你和黎先生还没结婚,你要了解他,怎么入手?如果是我,我会和他谈人生和理想,男人要有理想和正确的人生观,才可取。”

我说:“人生、理想,这些都是空泛的,他可以伪造,甚至是捏造,大话空话人人都会说,有的人甚至说得很动听,这是最可怕的糖衣炮弹。我想我会从衣食住行着手。”

Miumiu让我细说,我便细说。

衣服,衣领和袖口是不是有污渍,这说明一个人的卫生状态,如果他时常穿同一件衣服,并且这两处有污渍,那代表他不是个天天洗澡的人。

Miumiu说,男人很少有天天洗澡的。

我说,天天洗澡我不计较,我计较的是有他有没有洗澡的意识,这可以降低我得妇科病的几率,因为他洗澡与否,直接关系到我的健康。

食物,对食物的挑剔可以提高生活品质,但是过分的挑剔,会加深下厨者的挫败感,这就是大战爆发的火引子,两口子为了一顿便饭而争吵,是家常便饭。

Miumiu不语,她赞同这一点。她没法不赞同,因为她不懂的下厨,没有资格置疑。

住房,我很庆幸我和黎先生有房,因为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四个老人花一辈子的时间养我们两个,足以了,后遗症便是,我们要在之后的几十年养这四个老人,就算是回归了。

Miumiu说,建议我和黎先生再买一套房子,有备无患,就算是为了孩子。

我们的看法不谋而合,但是Miumiu很快又说:“我很喜欢寻求没安全感的人,所以我希望有自己的房子,最好是两套。”

换句话说,我也是个喜欢寻求安全感的人?那么,我是缺乏安全感么?

行走,我和黎先生有了车,车子是一笔持续开销,但相对孩子和房子比起来,这只是冰山的一角。

Miumiu沉吟了很久,还是那句话:“你还是个锱铢必较的女人。”

我说:“我只是现实,现实点好,总比梦醒了再后悔当初的不现实来的及时。”

Miumiu又问我,最后黎先生到底有没有给我答案。

我说,没有,但是我想,他是因为张总,他急于证明关系,可能是被气急了。

Miumiu笑道:“你看你,你总是和我抱怨他,但是在关键时候,或是不经意之间,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护着他。”

我说:“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我没说“丈夫”而是“男人”,因为丈夫是亲人,男人是爱人。

而Miumiu也对张总作出初步分析,她说:“他是你的上司,突然垂青你,要不是你有可利用的价值,值得他感情投资,要不就是他是真的想对你感情投资,前一种可能是利益当前的,后一种可能是麻烦当前的,因为你已经结婚了。”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回答不出来,感情这门烂账,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和最妥贴的解决方案。

自我和黎先生同时逃避对方的问题开始,我便以为这是一个死结,可能会被我共同合作的逃避开,但却不想,张总的意外来电,很快就打破了这个默契。

事实证明,感情的确是麻烦,尤其是发生在已婚人士身上的。

婚姻外的人在敲门,我真想骂一句,妈的,没门。

男+女=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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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的来电只有两句话,起伏很大,我听后,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

第一句:“吃饭之后就不见你,听说你不舒服,好点了么?”

第二句:“本来有句话想在饭后跟你说的,没来得及……我,喜欢你。”

按照常理分析,他接下来或许会说“如果你也愿意,咱们交往吧”之类的,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接着关机,整个人都懵了。

围着围裙的黎先生从厨房走了出来,说:“家里没有醋了。”

我说:“没了就没了,别放了。”

黎先生走回厨房,不会儿,又折了回来,说:“醋溜苜蓿不放醋不好吃。”

我说:“那就吃原味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我说:“没有谁,打错了。”

吃饭的时候,黎先生又问了一次,刚才是谁打电话给我。

今天的黎先生表现的额外敏感,他敏感的恰到好处,让人无所遁形。

我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很棘手,因为我的脸都白了。

我说,男人的直觉都是建立在瞎猜基础上的。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又说:“那我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吧。”

我“嗯”了一声,便听他问:“女人结婚关谁的事?”

我说:“男人?”

他答:“关个‘鸟’事。”

我喷了,骂了一句:“流氓。”

吃过了饭,我们无比融洽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手环着我的腰,我歪在他怀里。电影台正在重播老电影《人鬼情未了》,当演到男主角搂着女主角做陶土的时候,我和黎先生都热血沸腾了。

他的手不老实的在我腰间滑动,另一手拿起遥控器按下定格键,接着微微侧头,正吻上我的鬓角。

我很想和他成就好事,因为我们还没夺去过这张沙发的处女地,它看上去那么宽敞,坐上去那么松软,不在这上面做点剧烈运动,真对不起它里面的优质海绵。

可惜,时候不对。

我说:“今天不行,妹妹的亲戚来了。”

他身体一僵,颓废道:“这亲戚真不懂事。”

我“嗯哼”一声,扭了扭腰,顿觉他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