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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39)

结果是,黎先生果然不敢试了。

晚上临睡前,我迷迷糊糊的被他抱上了床,他哄我去刷牙,我翻过身去,死活不动,他又把我扛进了浴室,将挤好牙膏的牙刷硬赛进我嘴里。

他说:“可乐是碳酸饮料,对牙齿不好,快刷!”

我对着镜子里的怨妇龇牙咧嘴,快速执行了命令。

再度上床后,我才想起好似有个问题忘了问了。

关于那朵玫瑰花。

但话到嘴边,我竟然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问:“如果你是个□犯,你要对我施暴,我骗你我有世纪绝症,希望你能放过我,你猜我最怕听到什么?”

黎先生答不出来。

我说:“那你告诉我,如果我这么说,你会相信么?”

他说:“我不信。”

我问为什么。

他说:“如果事实如此,你应该会希望我也被传染的,这叫自食恶果。”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然后揭晓答案说:“我会怕你告诉我‘啊!真巧啊,我也有’。”

黎先生扯扯嘴角,要笑不笑,关上灯,钻进我的被窝里,说:“老婆,我也有绝症,你快治治我。”

比绝症还可怕的,是不要脸的人。

男+女=偷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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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假日,我和Miumiu约在同一家咖啡馆里。

她告诉我,她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

我问她有钱么,她说她有两百万。

我很惊讶,问她哪来的钱。

她说卖掉历届男朋友送的礼物,再加上她把父母留下的房子也卖了,现在也算是小富婆一个。

忘记说了,Miumiu父母离异,爸爸娶了一个华侨,妈妈嫁到南方,他们离婚时将共同拥有的房子送给唯一的女儿,原因只有一个,若是归于双方的其中一个,双方都会不满,不如给他们曾经的爱情结晶。

Miumiu说,那个房子里全是不好的回忆,她一想到一家三口共同经历的事,就觉得可笑,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人管她这个多余的人。

我问Miumiu,卖掉了房子,她去住哪里?

她说,她会租房子住,以后有了积蓄,再买一间小一点的套间,只睡单人床,只准备一双碗筷、拖鞋、牙刷、毛巾。

我不语了,她说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我告诉她:“Miumiu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可以永远独居的。人是群居动物,总需要找个伴儿的,那个伴儿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总之一定要是活的。”

她说,她可以养宠物。

我说:“宠物不会和你说话,也不会和你沟通,更不会在你有病的时候带你去医院。”

她反问我说:“那我爸妈呢?他们曾经是我的伴儿,是彼此的伴儿,现在他们各自又找了新伴侣,心里再没我这个人的存在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伴侣是不可靠的,是可以随时更新和换代的。”

她的话让我想起我爸、我妈,倘若他们劳燕分飞了,我会不会变成第二个Miumiu?

这个问题,无解。

Miumiu和我说了一下午关于咖啡馆的设想和远景,她说她报了一个调制咖啡的学习班,她打算亲自动手,亲身体验调制咖啡的成就感,和客人们品尝时的愉悦心情,她说,若是能有一间咖啡馆,那么咖啡馆里的人就是她的伴儿,她看到别人开心,自己也会开心。

所以我一直都在说,Miumiu是生性乐观的,她永远有一种阿Q的心态。

然后,她提起了邹之明,她说邹之明的言行很奇怪。

接着她举例说明。

邹之明接电话总是偷偷摸摸的,看短信总是漾着甜蜜的笑容,话里话外透露着幸福感,这是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小男人症状。

我被Miumiu的话雷到了?

小男人?爱情中?邹之明?

女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我因为Miumiu的话,对邹之明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我们很快就揭晓了这个答案。

那是在同一天,Miumiu陪我回家看我妈,我们走到小区口,看到了和睦,和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并且从没有出现在此的女人。

那个女人我认识,化成灰都记得住——梵融。

梵融穿着平底鞋,走在前面讲电话,邹之明拿着两大袋副食品跟在后面,这时,他追了上去,将塑胶袋交到同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去搂梵融的腰。

梵融看了他一眼,继续讲电话。

Miumiu在我耳边说:“你说,那个女人会是什么人?情人?太太?肯定不会是妹妹的。看她的穿着和言谈,应该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你看她对邹之明爱答不理的,也肯定是邹之明追的她,这么自信又漂亮的女人,追求者肯定很多……”

我扭过脸看着Miumiu,说:“她是我的同事,年纪应该比我大,不过全公司的人都以为她未婚,也没人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她笑笑,说:“你现在不就知道了么?快拿手机拍下来。”

Miumiu对着在前面走路的两人连拍了三张,一脸兴奋,对我说:“人在社会,手里抓着几个同行的把柄,对自己总是安全的,我传给你。”

我没接受,我说:“这是人家的事,咱们还是……”

正在说话的同时,梵融也正结束了通话,不经意的回头一看,看到了我们。

几分钟后,小区外的咖啡馆里又多了四个人。

我和Miumiu面对着邹之明和梵融,一时难以言语。

邹之明介绍说:“梵融是我太太。”

我注意到梵融的眉宇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了一下,她好似很抗拒这两个字。

我说:“真想不到,原来你们是夫妻。”

梵融耸耸肩,装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说:“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

Miumiu表现得很兴奋,她问邹之明:“那和老师写的那些理论和对两性的分析,也是来自经验之谈了?”

梵融插话道:“什么书?和老师?你在叫他?”

这个问题令Miumiu打开了话匣子,她一五一十的告诉梵融,和老师源于笔名,他出过两本两性心理书,她和我都是他的忠实读者。

我不明白为什么Miumiu要捎带上我,我只知道梵融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听完了Miumiu的介绍,梵融好似重新认识了丈夫一样,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只知道他写书,还以为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玩笑文学,没想到还有读者,更没想到读者里还有韦若。”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你不像是看这类书的人。”

四人聚会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邹之明和梵融走后,Miumiu做了结论。

她说:“我看得出来,梵融很排斥让人知道她和和老师的关系,尤其是你。”

我点点头,说:“她让我觉得我知道了一个最不该知道的秘密,我好想窥探了她埋藏的最深的**。这是为什么?”

她说:“这种心态只有一种解释——丢人。”

我说:“我不明白。我只见过很多男人会觉得自己的妻子丢人,没见过妻子嫌弃丈夫的。”

她说:“现在可不是丈夫是天的年代了,那个梵融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她也许看不上文人。”

我撇撇嘴,浑身不对劲儿,好似一个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我没将这件事告诉黎先生,虽然他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儿。

我的不对劲儿表现得很明显,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将糖当成了盐,又把酱油当成了醋,糖醋肉成了酱油咸肉,黎先生却还安慰我说:“挺好的,挺下饭的。”

洗衣服的时候,我又忘了按下开关,以至于衣服泡了一个小时,我才想起今天的洗衣机似乎很安静。

黎先生观察了我许久,这时他也忍不住了,问我今天出了什么事。

我不答反问:“黎鹏,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排斥像大家介绍她的伴侣?”

黎先生说:“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

我问:“如果是夫妻,本就是同林鸟,有什么压力不能共同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