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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婆媳战争(原名:新婆媳时代)(97)+番外

(多年后再想起这段往事,我不禁自问,在大家都以为他是小流氓的时候,我却觉得很帅很有型,这莫非就是天生的时尚敏锐度?)

自那以后,我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再没见过危昀,偶尔经过操场我还会若有所失,不禁幻想如果当时冲上前去要了联络方式,哪怕问问哪班的也好啊。

后来我才知道他跟学生干部秦岳是一班的,我跟秦岳经常一起忙活学生会的事,却从来不知道他有危昀这样的朋友。因为秦岳总是千篇一律的白衬衫、牛仔裤。头发短短的方便打理,不善于打扮却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有时候学会里的同学还会议论危昀的是非,我听得很生气可又没立场反驳,反而秦岳真的会拉长了脸,怒了眼神瞪过去,我觉得他一定真拿危昀当朋友的。为什么一个学习优异的男孩子,会拿一个旷课当饭吃的小痞子当朋友,我想,危昀一定有他优异的地方。

秦岳说:“我拼命学习才能拿到满分,危昀只要随便看看就可以,我俩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我很惊讶,这还是大家口中的“盖世太保”危昀么?

直到升上大二的某一日,大家都传一向爱旷课的危昀终于被他们班长秦岳抓了回来。

离上次见面过了整整一年,又是秋季。我刚买完了煤球存在小院里准备过冬,满手还都是黑乎乎的,居然就在要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他。

依旧是一身黑色皮夹克,蓝色牛仔裤,黑色球鞋,还多了——手里的一支烟。

围绕着危昀的三四个小青年一看就像是社会小混混,几人嘻嘻哈哈了几句就骑着车走了,留下危昀一人就着凉风又猛吸了几口。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冲上前将烟夺了过来。

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红透了,因为某种类似吃过辣椒以后的火辣感正从耳根蔓延而上(时美仑吃辣椒过敏)。尤其是危昀的眼神额外的幽黑,嘴唇微张的呆愣到让我有几分好笑,可随即而来翘起的弧度与笑意更令我无所适从。

“时美仑?”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很好听,也许是吸烟的缘故吧,我还能感受到风中徐来的烟草味,竟不是那么难闻。

“你……你知道我?”

“呵呵,学生会干部,学习优异体育也不错,老师喜欢,同学爱戴。这都不知道,我怎么躲你们?”他轻佻的语气让我恼火,我从来没想被他躲着。

“你……你怎么能抽烟!”我仿佛找到了声音。

他笑了笑,一脸好整以暇的摊摊手:“我成年了。”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仿佛炸开,完全失了思考的能力。

是啊,我们都过了十八岁了。

我呆愣的看着他故作挑衅般从皮夹克的内兜里掏出一包烟,两根手指调皮的像我晃动几下,随即慢悠悠的伸进去。

如果我是把火,我已经冒烟了,就像费翔的那首歌。

我根本来不及想该怎么做,下意识的又夺了过来:“有种人生理上成年了,心理上还是弱质!”

他着实愣住了。

也许没想到我会骂人吧,而且还是弱智。

我想我再呆下去说不定会挨打,只能撒丫子跑了。

回到家里看看手里黑乎乎的紧攥着一包烟跟一跟烟屁股,我经鬼使神差的没有扔掉。

自那以后,危昀就记住了我这号人物,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每次见到我都要请我吃饭。我真不明白在学校食堂有啥可请的,请来请去就是白菜炖土豆或是土豆熬白菜,他却说:“这叫培养阶级感情,省得你下次不拿我当自己人。”

我的脸又红了。

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习惯,只要见到他我就要念叨几句,他呢总一副“我是他妈”的态度对付我,最后还要鞠躬哈腰的来一句“是!小的遵命!”,气得我也觉得自己是个老姑婆了。

可是,如果三天之内都没有巧遇,我就会患得患失,不经意的还会四处观望。有时候他会突然窜出来大喊:“时美仑,看谁呢!”,而我会回一句:“看看有没有不法分子。”

这样你来我往的又过了几个月,我终于忍不住了写了封信给他——俗称情书。虽然不至于声情并茂,可也是真情抒发。我幻想着他会被感动,会牵起我的手满口答应。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以为我是写给秦岳的。

他的语气为难的令我也为难了,真不明白怎么有这么二百五的男人,而我居然喜欢。

“时美仑,你知道秦岳这人一心就学习,没心思谈恋爱……这信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讶异的低着头,望着他紧捉信封的手指,那里的关节粗壮有力,手指修长,粉蓝色的信封被捉的出了褶子。

我想他一定是紧张的。

“你说什么呀?这信是给你的!”我忍不住冲口而出,毫无所觉自己声音的颤抖。

看着危昀头一次脸红的样子,我的脸也烧了起来。

为了掩饰嘴边得意的笑,我索性低了头,不知怎么眼角有些湿润,那些激动地液体也想涌出凑凑热闹了。

自然而然的,我们在一起了。

交往后我才发现,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并没有因我的告白而消失。

危昀平常看似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我没想到他是那么的聪明,就如秦岳所说一般。

一起在图书馆复习的日子,他总是先把习题做出来然后爬着呼呼大睡,气得我真想拿笔尖戳他,我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弱智?可,正当我正努力埋头奋斗的时候,浑然不觉他已经醒了正托着腮看着我,就在我灵光一闪终想出思路的时候又突然说一句:“美仑,你真美。”

我当时就期盼天外飞雷快把我炸了吧。

哦,也连他一起轰了!

我俩依旧一起去食堂吃饭,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并没有让我不自在,反而觉得踏实。原来,在大家心目中我们是一对的,这样的认知可以让我美上一整天。

就在我们交往的两个多月后,我那本来有些踏实的心开始悬空了。

危昀一直迟迟没拉我的手,更别提亲我了。

我俩在一起一向是他说了算,我乖乖听话,可遇到现在的情况总不能让我主动提醒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搁在我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每次出去看电影,望着牵手的其他情侣,我都觉得自己特委屈。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连手都不牵我的危昀居然会越级做出比这个更出圈的事。

就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我一边哀怨一边吃爆米花,浑然不觉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我嘴边剩下的半颗爆米花被他咬了去,那一瞬间,我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砰砰”声,以及他睫毛在我脸上扇动的一瞬间,而唇唇之间触碰的酥麻感也让我傻呆呆了一下午。

出了电影院,我一直低头不语,任由他拉着我的手逛大街。

眼前的景色如何,是否五光十色,街上的路况如何,是否车水马龙,周围的气氛如何,是否罗曼蒂克。这些我都没有在意,我只知道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我慢他半步跟在身后就一直盯着我们相握的十指,心都快飞了。

后来他买了饮料给我,我迟迟不喝。

我没敢告诉他,因为我的嘴巴麻麻的,不想喝了冲淡那种感觉。

自那次接吻后,我们发展很快。

后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迟迟不拉我的手。因为他的手心一紧张就会冒汗,怕因此泄露给我知道笑话他。

我没笑,我的笑都留在了心里,甜甜的让我想哭。

至于亲亲——我俩都是新手,不过他没我笨拙,几次探索后我们终于摸索到纲领,有他探路我随后跟上,基本保持步伐一致,和谐共存。

结婚的时候,由于我根危昀的老家都在外地,所以也没请几个人,当然秦岳是其中一个。

看着他俩对饮的样子,不用言语那种默契自然流露在眼底,我心想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