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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婆媳战争(原名:新婆媳时代)(80)+番外

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一种怨气,压也压不下去,明绯绯皱紧的眉头该打打不开,可嘴巴该闭又没闭上:“妈我知道了,可我也要个学习的过程嘛,这些毛病再不好可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没恩情也有感情是不?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时美仑未料到儿媳妇大言不惭,丝毫不认错不说还歪理一堆。身为老板,她在公司有最高的权威,身为婆婆,她在家里有最受尊重的地位,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她都属于老大、话事人一类的,却在苦口婆心后,被儿媳妇随意的笑谈讥讽反驳了回去。

时美仑缓缓压住怒火,决定先礼后兵:“真话不顺耳,你接受不了我能理解。可你嫁过来总要跟咱们家融合,老话说入乡随俗嘛,更何况有些毛病不论带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难道你妈就没说过么?你也是这个态度回复的?”

这话贼噎人,若说老妈说过可她没听,这是冥顽不灵;若说老妈没说,又体现了家教问题。

明绯绯有点窘,起初还为了自己的冲口而出懊悔一阵,时美仑这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似乎是捅了马蜂窝了。可时美仑什么不好说,偏说些“你妈”、“这个态度”这些词眼,她听了有些郁闷。

上学的时候,明绯绯顶撞过聒噪训人的老师一次,却被老师以一句“看你的态度,在家里估计也这么跟你妈说话吧?”给惹毛过。

后来明绯绯很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对,我妈跟我这么说我都烦,老师您就不觉得这话招人烦么!”言下之意:你以为你比我妈更有权威更有立场?还是您觉得您能超越我妈的烦?

当时,那老师别提多气了,很少有学生这么顶嘴还噎的她说不出话的。此事发生在办公室,围观的老师同学群众们不在少数,明绯绯一夜成名,瞬间被冠上“没家教”、“疏于管教”、“孺子不可教”、“教而不善”等与教育有关的负面词汇。

而后班里便有个传闻:“明绯绯在家常被老妈训,所以在外一被指责就会起条件反射,不但听不进去还会立刻反驳。”

有了这件往事做铺垫,时美仑无意间的说辞也无意间的招惹了明绯绯的怒火点,就见她再也忍不住燥意似得,从沙发上猛然起身:“妈我工作一天了,真的很累!您要是疲劳轰炸也得看看时候,要不等我有精神了再跟您说?”

当一个人只顾着借由口头发泄排解情绪,而忽略了对方的感受以及没空间考虑后果时,对方的感受也许只能用愤怒、暴躁、不满等负面情绪来形容,而后果也绝对是难以估计或一发不可收拾的。

33说:“小刺猬生活在婚姻里,离纠结仅一步之遥。”

Chapter 59

说文解字中,媳便是子妇——儿子的老婆。可朴羊羊曾大言不惭的乱改过:“媳妇媳妇,顾名思义一定就是结婚了就该好好休息的女人,古人造字时都觉得女人嫁了就该当米虫,真是大智慧啊!”

当时听完这话的明绯绯小雷了一下,可也习惯了朴羊羊的疯言疯语,便顺口问“婆”如何解。果然朴羊羊的理论依旧疯癫:“没事找事引起风波的女人呗!不是我说啊,婆婆不找事媳妇能难做么?”

当下,明绯绯撇了撇嘴,对此见解不置可否,虽觉得朴羊羊立场偏激,可也懒得作口头争论。

可当她与时美仑再次产生口角时,这段理论便立时跳出来迎合她愤怒的心情。虽然也曾有人说过发脾气的人在争吵时的损失,往往比受者更多些。可当两人都较为愤怒的时候,谁还顾得上损失——也许谁最先冷静谁最占便宜。

明绯绯的“疲劳轰炸”说与不耐烦的面孔,着实让时美仑心烦与心寒,可不论怎么说她是长辈,再生气也要控制点以免说出太伤人的话,所以她先静了几秒钟,才语气平缓的反问:“嫌我话多了?”到底是隔了层肚皮,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时美仑心中冷笑。

“呃……”明绯绯无语了,又是一个答不答、怎么答都不合适的问题,她只好选择干咳、干笑:“咳咳,是我说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太累了吧。”

时美仑一副了然的神情:“家庭事业兼顾很不容易,先前我也提过让别的同事帮你分担一下,其实适当的减少工作量,对你有好处,最起码不会逼的这么紧。”把工作情绪带入家庭,反而给家人造成负担,年轻人好好学学吧。

可明绯绯不这么看,她不想被架空,也不想将努力一半的成绩拱手让人。

所以,软化才是最佳办法:“妈,刚才我是语气冲了点,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哈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时美仑依旧冷冷淡淡:“态度是其次,说实话绯绯——生活中有无条理会直接反映在工作上,别嫌我啰嗦,如果你不从现在学起,等做了妈妈就会手忙脚乱。”

“哦。”低头。

时美仑开始说服:“阿成在外工作量很大,一回家就看到满屋子垃圾什么感想?日子过久了最吃亏的还是你。”

“哦。”更低了。

进一步说服:“公司那些事再大都不如咱家的事,你家事上让我放心,比搞好十个企划案都强。”

“……”无路可低。

或许时美仑的话,在明绯绯眼中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那种被说教的感觉越来越强。她俩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小冲突后,明绯绯发现她每次都以冲动开始,却以羞愧、无奈告终,与其如此,倒不如安静等时美仑说完?或许沉默就是浇熄对方劲头的最好方式。

时美仑的语气不紧不慢,淡淡的缓缓的,话里听不出喜怒,面上也窥伺不出真实情绪。这让明绯绯很懊恼,如果时美仑是大怒的,她还知道如何缓解这种强烈的情绪,可那种意味不明的神态取代了一切,让人摸不透。

如果道歉能解决一切,明绯绯可以坦然很多,只是心里的那种悔意仅用“对不起”诠释太过无力。

她抬眸望去,又听时美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很多话即使我说了你也未必听得进去,等到了时候不用说,你自己也会明白。”这话一撂下大有“走着瞧”的意味,通常也是结束语。

“哎,婆婆啊——现在的我真是没法明白啊!”这是明绯绯的心声。

于是,摆出低头忏悔的姿态似乎较为明智,在长辈面前她选择当一个弱者博取同情分,脑中却飞快翻转着对策。这件事若不圆满的解决说不定又是跟刺,万一日后再被翻出来又是一顿憋闷,可也不能把时美仑的话噎回去——女人都爱记仇,今天噎回去了,改日翻倍找回来她可受不了。

灵光一闪,明绯绯立刻回忆到时美仑最柔和的一面似乎曾经出现——面对秦岳的时候。

爱情是女人温顺的催化剂,在这个前提下,明绯绯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决定赌一把:“妈,其实这些话我妈也跟我说过,虽然我现在体会不到,可我觉得这是您们大半辈子的人生总结、经验之谈,那肯定是对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学,可……我又怕自己太笨了。”言下之意:我笨,我学,可也得有人教。

时美仑面上轻微柔和了些:“慢慢学,来日方长。”

“虚心认错”政策暂时成功,明绯绯趁势追击:“恩……最近秦叔叔他好么?我还没时间去看他,上次听了他说了些故事,还挺有人生哲理的哈哈!”

别人夸危成,明绯绯很爱听,被肯定眼光独到之余,面子上也光亮可鉴。同理,她认为时美仑定也是难以抵抗这种虚荣的。

果然,时美仑面上再度柔和些:“秦岳常夸你,说你懂事、体贴人。”

恩恩,不管这是不是客套话都让明绯绯听着入耳。

她咧嘴一笑:“呵呵,其实我老给您添麻烦,挺不好意思的。”

时美仑眼睛都弯起来了:“都是一家人,这话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