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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116)+番外

说白了,讨人厌的家伙就是十四,他从木兰围场回来就没轻松过,前段时间忙得去给德妃请安的功夫都没有,好不容易熬到过年,又赶上章佳氏没了,这个年过得很不是滋味,啥乐子也没有。

这小半年他太憋屈,憋得难受,偏又是爱玩的岁数,心有怨气也属正常。

照他的想法,死的就是个庶妃,用得着这么委屈大家?搞这么凝重干什么?从这里开始,他思维一个发散,就想到另一茬。

“说不准就是老四命里带煞,他养在孝懿皇后跟前,没几年孝懿皇后没了;前头老九为了救他,老九差点给猛兽拍烂了根;再看这回,十三同他走得近,十三就死了娘……”

喜宝将这段学过来,它学得惟妙惟肖,宁楚克听完一脸尴尬,鼓起勇气看了身旁的四嫂一眼。

脸色铁青,非常难看。

乌喇那拉氏已然气疯了,这种话老十四怎敢乱说?

胤禛还是他亲兄长,他就不怕叫人听了去?不怕传开来于兄长有碍?

“我想起来府上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聊。”乌喇那拉氏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宁楚克赶紧跟上,送她出门,喜宝就跟在旁边,还挥了挥翅膀说,“慢走,再来啊,鸟不送你了。”

第71章 斗殴

四福晋素来宽厚, 虽然作为皇子福晋她不缺脾气,但发作的时间少, 相较于妯娌几个, 算是好说话的。又因为常年遭受德妃刁难,她比宁楚克等人要能忍得多。

可泥人儿也有三分脾气, 今儿个喜宝学这一出结结实实犯了乌喇那拉氏的忌讳。

她回府之后就生气闷气来, 气的当然不是宫里那只小耳报神,而是老十四胤祯。

从前吧, 四爷也会提到这个兄弟,每回提起都是恨铁不成钢。他看得出来, 十四不缺天分, 只要肯下苦工, 文武双全跑不了,往后一定是国之栋梁。他偏偏就是不够上进,偶尔会有亮眼的表现, 那是赶上皇阿玛亲临上书房,平常大多是混日子。

假如不是他亲兄弟, 胤禛可能装作不知情,偏他俩就是同父同母,当哥的自然觉得有管教幼弟的责任。

他在十四面前是没多少好脸色, 一方面他惯常是这样,对谁也没有春风和煦的时候;另一方面你好言好语他不听,该训就得训,该罚就得罚……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就是这个道理。

一开始, 胤禛对管教兄弟这事儿是满含热情的,没多久他发现,十四根本不领情。额娘有没有看明白他的用心不清楚,左右额娘也不帮他,只会说十四还小都还没大婚,等以后娶了福晋自然就懂事了,又觉得十四人聪明只要他开窍做什么不行?现在拘着他干啥呢?

左右十四就是长着反骨,他很吃老八那套,就爱听好话。至于永和宫那头,一贯是偏帮十四。

胤禛是个不容易被击垮的人,他很执着,可再执着也扛不住这种看不到希望的连番打击,后来他就放弃了。

那会儿他很不好受,乌喇那拉氏还帮着劝过,说亲兄弟有时是会闹矛盾,尤其十四生来得宠,额娘将他惯得天真了,他如今无妻无子无压力无责任爱玩也在所难免。又因为岁数轻,爷们在他这岁数都想证明自己是了不起的大人可以自己拿主意了,就格外听不进去劝告,你得顺毛捋。

乌喇那拉氏这一套一套的说辞是为了让胤禛好受些,不过说完她也给自己洗了脑,觉得兄弟哪有深仇大恨?也就是人年轻不懂事闹的,等成熟了,关系自然会缓和。

她当时还说,这要是穷人家,是没有天真的资本,可十四生来就是皇子,又是得宠的一批,他有碰壁的资本,撞疼了总会回头。

……

只要想到那一段段的劝解,乌喇那拉氏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就在近日,十四一耳光扇她脸上。

什么人年轻不懂事,他对自家分明是有恶意,没恶意能说出这么欠妥的话来?

十四可不傻,皇阿玛都说他生来聪颖,既如此还有什么借口?

乌喇那拉氏气到胸口疼,差点昏厥过去,她真想问问老十四自家哪儿对不起他?有深仇大恨也不过如此,偏他和爷还是亲兄弟!没见过关系如此恶劣的兄弟!

等天渐黑,胤禛回府,就听说福晋今儿个进宫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胤禛跟着就去了福晋的院子,进屋里发现乌喇那拉氏阖目倚在软塌上,眉心皱着,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发觉是胤禛回来了还强打起精神起身相迎。

“你不舒服就躺着。”

乌喇那拉氏还是站起身来,先给胤禛倒了杯热茶,又想帮他捏捏肩膀。别人不知道她能不知?自家爷忙起公务来不要命的,这会儿才从户部回来这天恐怕也不轻巧。胤禛由她捏了两下,接着抬手一挡:“好了,别忙活了,说说你今儿个做了什么。”

“去九弟妹那头坐了坐,闲聊了几句。”

胤禛没急着追问她心情不佳的因由,而是耐着性子听福晋说了七斤的近况,又说到过段时间老九就该从宫里搬出来了,闲聊了好一会儿,他才切入正题:“只是聊了聊天怎么如此疲惫?还是身上不爽利?请太医看过没有?”

听他这么一问,乌喇那拉氏方才勉强整理好的情绪又有崩溃之势。

胤禛挑眉:“难不成九弟妹给你气受了?”

乌喇那拉氏连忙摆手:“九弟妹性子直爽,极好相处。”

“那是怎么回事?”

“这……”乌喇那拉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心一横说了实话,“我说了爷别生气,是因为九弟养的那只鸟。”

胤禛万万没想到,老八让喜宝坑过那么多回都没气出病来,乌喇那拉氏竟脆弱至斯!那宛若成了精的鸟还能造这么大孽?

看出爷想岔了,乌喇那拉氏赶紧补充说明,等她将前因后果一挑明,黑脸的就从一人变成两人。

老十四真是不学乖,他无药可救了。

假如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他可能还会说两句,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心凉得差不多,反而懒得评价老十四这个人,提也不想提他。

“行了,你就当没这回事。”

乌喇那拉氏承认自己气量小,老十四这恶意都摆上台面了,还能当做不知情?

“我就是替爷不值,咋就遇上这种兄弟,这还是亲兄弟!”

胤禛没接话茬,他心里要说毫无波动是假的,他委屈,可又能怎么样呢?

他和九弟不同,额娘靠不住,就没有任性的资本,再加上眼下也不是挑事的时机。胤禛就只能告诉自己说,风水轮流转,谁也不会一直风光,走着看呗,日子长着呢。

胤禛到底将乌喇那拉氏劝了下来,让她惦记什么都好,别去惦记老十四。

这几年应说是两口子最艰难的时候,同谨言慎行的老四相比,老九就奔放多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也从户部出来,揉着僵硬的腰捏着肩膀回宫,回去就听了个段子。福晋养的这只鸟又搞事了,它不仅去老十四那头偷听,回来有样学样还学到了四嫂跟前,偏偏老十四那番话讥讽的正是四哥!

胤禟也纳了闷:“外头冰天雪地的,它一身黑毛躲哪儿去偷听?老十四有那么傻,这都没发现?”

喜宝原地起跳,一个转身,拿屁股对着胤禟,不屑于回答。

胤禟伸手戳了戳。

没反应。

又戳了戳。

喜宝杀气腾腾回过头来,黑豆小眼睥睨着愚蠢的男主人——

“鸟不和丑人说话!”

“人丑你就少作怪!”

宁楚克就坐在旁边,听到这话弹了弹喜宝的脑门:“我们爷的确不是卖脸的人,是靠才华吃饭的。你夸他也夸得明白一点儿,别这么含蓄委婉。”

喜宝:……

它真正想说的是“鸟疯了才夸他”,话到嘴边最终还是选择像美色低头。

行,你说是夸那就算是夸吧,谁让你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