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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神棍贾赦(211)

他更知道,若自己说了要席尔达偿命,对方铁定没有好下场,同时,天师府也会被康熙忌惮。当皇帝的不会喜欢旁人对他指手画脚,你想干预朝事?就只能是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表露出野心和强势,他能容你?

“我乃方外之人,不当插手朝中事,此番也只求个明白,希望夫人能走得心安……人都死了,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怎么处置全听万岁爷的。”这话半真半假,贾赦的确没有过问结果的意思,理由有出入罢了。胤禟心知他这话不真,不过,听着很过得去,也符合他玄门高人的身份,倒是足够糊弄对他不够了解的人。

他果然将原话传了回去,康熙沉默了一阵子人,然后就下了圣旨,将罪过全部推倒席尔达那福晋身上,由她顶罪名,将礼部尚书的野心说成是妇人的恶毒心思,事情就了结了。

虽然人人都猜到真相不是这么简单,他们更清楚,万岁爷的心意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别说尚书夫人的确有插手,就算没有,要给她扣帽子也不用问为什么,敢质疑皇帝的话,活够了吧。

一命换一命,这冤孽勉强算填上了,贾赦不再管这事,他琢磨着将针对科考学子的计划提上日程,就接到宁荣街那边递过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太相请。

史太君找贾赦为的就是续弦的事,倒不是想逼他接哪家姑娘进门,而是想问问贾赦到底是啥意思,这些天京城里各种说法都有。什么贾天师承诺在揪出害死邢夫人真凶之后就要再续弦,又有人说他看中了某某家的寡妇……这就算了,还有越来越多的官商家太太到她这里来走动攀关系。

☆、第122章

王善宝过来传话的时候贾琏正巧也在,听说老太太派人来请他就皱起眉,“恐怕又是二房的作怪,祖母年纪大了,这些年脑子越发不灵光,父亲您看是不是派人回绝了去。”

贾琏同史太君素来不亲,从前父亲甩手不管事,自己只能依靠凤姐儿同二房太太王氏这层关系,在老太太跟前也笑呵呵说话,分量却不重,同宝玉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后来父亲本事了,他们在京城里声名鹊起,连带着在荣府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这段幸福时光太短暂,没过几天就闹出个茅山道士,也就是那回,贾琏对荣国府那一众亲戚彻底死了心。

父亲是万岁爷册封的贤圣天师,这没错。

在老太太心中却远不如做从六品工部员外郎的二叔。

京城各路豪贵都要客气称自己一声琏二爷。

在贾家二房的宝玉才是心肝。

差距是天然的,做再多也不能弥补。如今天师府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便是如此,贾琏也做不到毫不膈应的敞开胸怀接纳宁荣街那一票人。

他会说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别看贾琏是个八面玲珑的商人性子,心里却不是没想法,只是轻易不说罢了,老太太上门来他们得笑脸相迎,长辈嘛,晾在那里想什么话。派人来传话要不要听就得看自个儿的心情了。

谁知道他们又在算计什么。

过去禁受的苦难让他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听完王善宝的话,贾琏直觉这就是鸿门宴。

同儿子相比,贾赦就要随性得多,他早先就看出便宜娘已经转了性,就连面相也改了,身上的戾气轻了许多,整个人都润泽起来。想来是这两年经历太多,她也明白了万事不可强求。

只要不是咄咄逼人命令式的谈话,一切好说。作为玄门传人,又在凡尘俗世摸爬滚打那么久,贾赦通人情晓事故最会东拉西扯四两拨千斤。

贾赦瞅了儿子一眼,“行了,这事琏儿你别管,继续闫笙学拳脚,为父出去一趟。”

贾赦坐轿子出去的,摇晃了好一阵才到贾府门口,他掀开帘子迈出半只脚,就听到赖大的声音:“老太太念叨了老长时间,又派奴才在门口守着,可算把大老爷盼到了。”

“府中一切可好?”贾赦几步迈上台阶往里走,边走边问。

“托您的福,都好着。”

“母亲身子如何?”

“宝二爷和环三爷进宫之后府上冷清了些,老太太还有些不适应。身子骨倒是利索,就是打不起精神,”赖大在荣国府做了多少年的管家,最有眼色,说到这儿话锋一转,“您回来了总能让老太太高兴的。”

贾赦懒得同他废话,点点头,径直往荣僖堂去。

史太君坐在软榻上同大丫鬟鸳鸯说话,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却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低着头进屋来:“禀老太太,大老爷来了。”

大老爷!

整个贾家能担得起这个称呼的,唯有贾赦而已。

史太君立刻就笑开来,鸳鸯也是机灵的,她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就掩唇笑道:“多念叨几声总归是有用的,您瞧瞧,人就回来了。”

贾赦正好听到这句,“听赖大说您精神头不好儿子担心了一路,见您笑得这样开怀,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史太君没接这话,她使唤鸳鸯给贾赦上茶,就问:“赦儿近来可好?”

“劳母亲挂怀,我一切都好。”

史太君点点头,“邢氏那回子事为娘听说了,做到这份上你已是重情重义,莫再挂怀。这人呐,生老病死是天注定的,便是礼部尚书夫人没害了她总归还有别家,命太薄受不住这样大的福气。”

“公道已经还给邢家,逝者已矣,就让她安心去吧,让母亲操心儿子大不孝。”

“你看得明白我这老太婆就放心了。”

都是聪明人,不用拐弯抹角,贾赦又问:“母亲遣人给我传话可是遇上了事?”

“也是与你相关的,我就问句实在话,可有续弦的想法?有中意之人?”

“邢氏方才去了一年,母亲为何有此问?”

史太君这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自贾赦出了孝,宁荣街就没安静过一天,隔三岔五就有人上门来,同二房两口子走关系的只是小部分,大多数是找她推销家中姑娘来了。京城这么大,甭管是出身贵重的、模样俊俏的、嫡出的、庶出的、嫁过人死了相公的……只要他开口,什么品种都有。摸着良心说,贾代善活着的时候荣国府也没这么热闹过,想嫁进天师府做第二任填房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若是从前,史太君没准会按照自个儿的性子来。

看谁出身最高贵。

看谁能给贾家最多的帮扶。

如今是想明白了,本事再大能大得过赦儿?

若不是有利可图满洲八大姓的贵族能腆着脸贴上来?

你以为做填房太太是什么光鲜事?

想到这点,史太君稳重极了,上门来走关系的她都见,聊天就聊呗,送礼一概不收,遇上含蓄的就装傻,大喇喇推销闺女那就糊弄过去。史太君是侯府小姐出身,做了那么多年的国公夫人,最通人情世故,那些夫人太太在她跟前还真没占到便宜。

史太君的变化贾赦看在眼里,多少也是有触动的,他笑道:“儿子同几位阿哥走得颇近,同朝臣也有往来,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如何能娶那些世家贵女?母亲您最通透,走到如今这一步,低调才好,追求过多恐遭万岁爷忌惮。”

“……说得有理,赦儿你怎么想?”

“九爷的原话是,不揪出迫害邢氏的凶手,儿子绝不续弦,可没说揪出那人之后就一定要续弦,那些个夫人太太自愿上门来给您解闷也好,若遇上咄咄逼人的,您大可以直说,而是挂念填房太太邢氏,不愿委屈各家小姐。”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我这岁数,只想看着琏儿成长起来,能独当一面继承家业,哪有闲工夫想那些风月之事。再者说,我拜入玄门参悟天道,如今已算方外之人,不可挂记儿女之情,大丈夫岂能圈在后院这方寸之地?”

这些话都在史太君的意料之中,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母子俩又聊了几句,贾赦留了几张银票下来就告辞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