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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66)

“妈你别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是,我当初扯证太仓促,没和你们商量,可这订婚酒都吃了,那结婚不就是早晚的问题?还商量个啥?我爸对二妹是体量再体量,他就一点儿面子没给我。”

郁妈叹口气说:“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你爸,他脾气臭,你做闺女的让一让他,父女之间哪有记仇的?”

“行,咱不翻这些老黄历,就说今儿个,我让二妹帮衬我两句,我不想困在乡下地头,我想跟高猛进城去过日子,我想做吃食买卖!她又干了个啥?”

“……”就这事,郁妈当真是站在郁夏那头的,“大妹你会做啥吃的?就你和高猛两个进城?高猛那样,里里外外都得你去张罗,能不能挣钱还两说,那多累?你吃得下这个苦?”

做吃的又不是只有摆在台面上那点活,尤其是摆摊这种,等于说从进货到洗到切到烹饪到售卖到清洗都得自己做,收摊回去还得记账算账,郁妈没觉得郁春做得下来,也不觉得高猛能帮她多少。再说做生意又讲究一个和气生财,他们两口子就跟斗鸡似的,姿态降不下来不得让人掀了摊子?

郁春觉得她妈就活该受苦受累:“上头不是说秋收之后就下放土地,来年地里产出就不是公家的是自家的,我都不用进货,食材全从地里出,让我公公和大伯子种地,像洗啊切啊削竹签子这些活让我大嫂在家里做,她弄好了骑车给我送来不行?那活咋就归我一个人干了?”

看出闺女耐心到头了,郁妈伸手拽住她:“……我听着不大靠谱,不然你听二妹的,照二妹说的不也能挣钱?还不用整天骑自行车进进出出,一家人呆一起多好?”

郁春甩开他妈的手转身就走:“谁就非得靠她才能发财?”

郁妈还想追,田埂那头大伯娘催得厉害,她没法,想着回头再同大妹聊聊,还得同她说好,全是自家人在场就算了,二妹那对象在的时候说话得婉转点,别那么噎人。

冲着郁春远去的背影,郁妈还喊了她一声:“那大妹你也别多耽搁,待会儿就带上高猛过来吃饭!”

郁春回去坐在床沿边扎扎实实气了好一会儿,高猛回来就看她冷这个脸,随口问说:“怎么?家里谁又惹你了?……哎,对了,我回来的路上听人说你妹从京市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高猛话音刚落,郁春就满是怀疑朝他看来。

高猛拿了个玻璃杯子,往里舀了两勺果珍粉,冲上温开水,搅匀了正准备喝呢,郁春走上前去一把抢了他手里的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得精光。

多数时候高猛脾气还是不错的,就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人,认真生气的时候少。看郁春这样,他都没炸,又给自己舀了两勺果珍粉,再兑了杯水,这杯还是进了郁春的肚皮。

他嘿了一声:“你这婆娘到底发什么疯?”

郁春就跟愤怒的斗鸡一样,她仰头盯着高猛看了半天,问:“你该不会对郁夏她有什么想法?”

高猛前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时脸色不好看了:“胡说八道什么?从我俩吃订婚酒到结婚到现在,我见过你妹?”

郁春不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过她!”

高猛也来气了:“我喜欢过她咋的了?全生产队谁不喜欢她?不喜欢她还喜欢你啊?就你这样的,我要不是、我能和你结婚??”

“姓高的!我一心为你好,就想跟你过好日子,想帮你发财!你就这么对我?”

“赶紧把你这些好心好意收回去!想发财你换个老公!爱做生意你自己去!我没兴趣!”

这要不是未来的饭票,郁春真恨不得和他拼了,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她一忍再忍,他看着高猛不慌不忙在旁边兑水喝,看他喝完躺床上闭眼歇凉。

缓了半天,看情绪平复一点,郁春问说:“你为啥不能跟我好好过日子?咱俩都结婚这么久了你还惦记我妹?我妹她带着对象回来的你知道不?”

高猛睁开眼盯着头顶挂的蚊帐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瞅了郁春一眼:“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又是谁见天不消停?从嫁进这个家,你做过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你比我都不如,连柴火灶都不会烧,还说想做吃食买卖?谁跟你去做吃食买卖?谁又相信你说的能挣钱?咱家在大队上算富裕,可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俩在家里蹭吃蹭喝就算了,你还想折腾啥?行!你要是自个儿有钱,你能一肩挑下来,别麻烦咱爸咱妈咱哥咱嫂子我就随你去,就问你一句,你行吗?”

说实话,不行,她盘算的还就是让婆婆出本钱……可高猛好不容易松口,郁春能白白放过这次机会?

她一口就应下来:“你说的!我能把行当备齐,凑够做买卖的启动资金你就跟我去。”

高猛点头应了,去就去,不就是从乡间混混变成城里混混?只要不给爸妈大哥添麻烦,他有啥不愿意的?

郁春原先很不想回娘家去宵夜,想到启动资金,她去了。晚上这一顿实在丰盛,当然不全是郁妈和大伯娘张罗出来的,留下吃饭的陈素芳和高奎婆娘也帮忙了,高家因为经常吃鱼,那两条鲢鱼就是她们婆媳收拾的,卖相挺好。又炖了个冬瓜排骨汤,做了回锅肉……左右荤素搭配着摆了半桌子。

南北方口味有点差别,乔越还不知道该怎么动筷子,郁夏就给他舀了半碗汤,看他把汤喝了才给介绍菜色。

这顿饭吃得也挺和美,郁夏挑着北边的趣事说了一些,又有乔越这个老北方人帮着补充完善,倒是让同桌吃饭的开了眼。

饭后郁夏说领着乔越在附近转一圈,走两步消消食,郁春想着差不多该找她妈说说话,正准备跟去灶间,就发觉高猛看了郁夏那对象好几眼,她心里气啊,就在高猛脚背上狠狠来了一下。

“人都走远了看什么看?”

高猛连话都懒得回,真是个疯婆子。

郁春心里惦记着做生意这件大事,也没在这当口同高猛纠缠,想着晚上关上门再同他说道,就追着郁妈进了灶间。

进去以后发现大伯娘也在,她心一横,走到郁妈身边,拽了拽她:“妈你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说。”

郁妈就希望一家人有话能摊开了说个明白,看大闺女主动来找她,赶紧放下手边的活跟上去。

她俩出了门又往远处走了几步:“没人了,大妹,你想同妈说啥啊?”

“你手里有多少钱?”

郁妈皱眉,回说:“你不都知道吗?我能有什么钱?”

郁春来回踱了两步,满心烦躁说:“前头我妹考上省状元,孝敬你二百……”

“有一百是给你爸的。”

“行,就算一百,过年那回她还寄了一百回来,你手里总的有个两百吧?”

郁妈越听越糊涂:“大妹你问这个干啥啊?”

郁春没应她,又说:“还有今天,郁夏给你和大伯娘都是一条裙子,那裙子值当什么,她私下没塞钱给你?”

“你到底想干啥?”

郁春一把拽住郁妈的手:“妈,我长这么大你也没帮过我啥,你就为我出点力,把你手里那几百块钱借给我!等我发了财还你,加倍还你还不行吗?”

郁妈急都急死了:“你就铁了心想做生意?咋就是不死心?那做买卖的名声多臭?再说头年底才开了那个会,到现在土地都还没放下来,今年大家伙儿日子都磕巴,要好起来也得是后头几年,谁有闲钱吃你那个?”

“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别管,妈,我就问你借不借吧?”

郁妈闷了半天,才说:“我手里统共一百多块钱,哪像你说的有好几百?”

“那钱呢?她这次回来这么大排场,买这买那没给你钱?”

“……春儿你咋能这么想?你妹在外头求学不容易,整整一年,咱家除了给她换点粮票还干了啥?咱啥也没给她准备,咋还能问她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