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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414)

这个说法传开之后,陆续有人调侃曹老爷,也有人去恭喜房氏。房氏看着人家羡慕的眼神,听她们说那些恭维话,只觉得胃里翻腾。

他们曹家不敢指望沾陈乡候的光,就盼着对方能忘了他们,忘了当日的怠慢,忘了后来撕破脸那一茬。

老爷说了,侯爷是超品,如今是风光,但他没势力没根基,只要把种地的手艺交给别人,慢慢他就会被皇上给忘记。到时候耀祖应该已经混出点名堂,不用再怕他。

房氏想着是这么回事,她现在就是在忍耐在装孙子,装到乔越没东西可折腾,到那时候,他怎么爬起来的就该怎么跌回去。

然而这对夫妻都没想到,种薯种麦种棒子只是个开头,他跟着还能改良农具,还能杂交制种。

种地是一生的学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折腾完的。

因为乔越的关系,临州掀起一股棒子热,听说这玩意儿晒干之后能存放很长时间,有多种吃法,能做主食……大家伙儿都准备来年种它一亩地试试,衙门也整理了种棒子的方法和增产诀窍,供农户们学习。农户们看着已经种下地的麦子,听着技术员说那些增产要诀,心里一片火热。

朝廷说了,照这个新办法来,麦子至少比往常多收一倍,多收一倍的话,交过租子还能剩下很多,日子真要好过起来了。

虽然这个新办法有点复杂,比之前要多投入很多力气,可老百姓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多卖点力气能多收那么多,谁不高兴?

这个时候,各地农户还是羡慕乔越居多,都羡慕他靠种地就封了侯爵。真正从羡慕转变为崇敬要等地里的作物收成之后,到那时候乡里的贫农提到陈乡候都忍不住想跪下来磕两个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谢。

曹家的傻子还想忍过这口气,以后再打击报复他。

他们也不想想,就乔越这个功绩,哪怕后面折腾不出什么了,朝廷也得把他供着,谁敢打击报复?

你要弄他,得问问吃饱饭的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乔福来和他太太王贞娘都不敢相信这两年发生的事。就从小越做了个梦,醒来说要种马铃薯,乔家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他们是乡间地主,现在呢?是皇上册封的超品侯爷的爹娘。

他们家现在不仅在京城有御赐的宅子,还有大片良田,有成箱的金银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这生活,以前在梦里都不敢想。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希望小越别把自己逼那么紧,看他成天惦记着地里的粮食我就心疼,怕他身体吃不消。”

王贞娘说着又要抹眼泪,“都怪我,要不是我怀着他的时候没把身子顾好,我儿不至于遭这么多罪。”

乔福来递过帕子让她擦擦,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想想看,当初算命先生告诉我说这辈子我只得小越一个儿,我是怎么个心情?我做梦都怕,怕底下人不尽心,他染个风寒就撒手没了。可这么多年,他夏天喘喘喘冬天咳咳咳,除此之外也没太大妨碍。小越身子骨差,差到我都不敢逼他读书考科举,他到现在就识那么几个字,不也混出名堂来了,比那些状元还强。”

“三年一届科举,届届都点了状元,老百姓能记住几个?你再想想,全天下有几个人没听过咱们儿子?陈乡候种薯的故事都编成故事传遍朝野,我出去转一圈就能听到农户以咱们儿子为表率教人。”

“儿子这般出色,你当娘的笑还来不及,哭什么?”

王贞娘赶紧把眼泪擦干,点头说老爷说得是,又想到如今已在年关,等开春之后,三月间自家就要娶媳妇,这个媳妇是小越自己相中无论如何都要娶回家来的,他这样中意,进门之后总归能管管他。

想到娶媳妇,王贞娘又把办喜事的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有没有疏忽什么。虽然说现在他家门第高,对方低,人家毕竟是学官之女,肯定是很讲规矩的,不能慢待。

又想到县令夫人芳辰那回,她有幸见过郁夏,当时便觉得天底下再难有比这更出色的女儿家,小越真是不开窍则已,一开窍逼死老娘。

结果呢,他倒是争气,自己相了媳妇,自己凭本事当上侯爷,自己托人给自己说媒……

他当日随妹夫去曹府,遭了人家白眼,现在呢?姓曹的给妹夫去了好几回的礼,反过来提起当日之事,说不好意思慢待了他。

第197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因为乔越这个活榜样,使得原本准备砸锅卖铁送儿郎进学的农户打消了念头。腊月间,乔越裹着厚实的棉衣去地里看冬麦涨势,偶然撞见扛着锄头的老农在吹嘘,说读书费钱,费钱不说养出来的净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你说他能中举也罢,多少贫农出身苦读数十载到头来还是个秀才,不如种地!

“种地好!种地能封侯!”

这话引来不少人附和,家里供养过读书人的都在点头,说做学问真的费钱,有时年景好,地里多收了一点,本以为后头这年能好过些,结果他回家来伸手说要添文房四宝,又要交束脩,还要孝敬先生……眨眼就能把家底掏空。

“我家那婆娘原先总说读书好,能考上秀才也风光,说秀才老爷在乡里也是很受尊重的,如今她不说了。”

“可不是?你想想看每年考科举的有多少?朝廷又取了几人?要我说种地哪怕不能封侯好歹能果腹,读书只能养出一群摇头晃脑说之乎者也的废物来。”

“乔小侯爷靠种地让粮食多收一两倍,使大家吃饱饭,看看那些读书人,哪怕学问做得再好,能让咱们不挨饿?”

陈乡也有读书人,听到这话又羞又恼,想上去争辩,看看自己连个功名也没考出,没底气啊,正想劝自己别同大字不识的莽夫计较,不曾想,有人站出来打断了这些一味推崇种地贬低读书的农户们。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人还是近来风头无两的乔越。

乔越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本来没想停顿,是准备直接走过去的,又觉得这事归根结底因自己而起,就这么把人带沟里去不合适,万一有人盲目推崇种地活活误了学业,这不是间接造孽么?

夏夏说的,做人要善良一点。

他这天难得善良一把,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为了显得自己很有道理,还背了几句诗来,说: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贫寒出身凭科举入仕平步青云的自古就有不胜枚举,靠种地封侯的仅我一人。种地想要种出门道,也得多看农书,他能读你便供他读,他不能读也不必勉强。”

乔越来得突然,几句话说完感觉有冷风灌进喉咙里,觉得难受,他轻咳两声,不再多言径直朝麦地去。

农户们我瞧瞧你你看看我,都不知当说什么,最后也就散了。

回去之后,有人翻出那话细细想过,觉得也还在理。

四海之内读书人再多能多过农户?三年一届的会试回回都取三百人,种地种出大造化的可不就是只有他?

如此看来,读书是比种地好谋前程。

又一想,以前全家扎在地里,一年到头就那么点收成,如今种麦种薯亩产增了那么许多,棒子跟着也要上桌,地里收成好了,供个读书人反倒更容易些。又因为乔越先折腾这三样都是旱地作物,旱地摇身一变值钱起来,以前七八两银子能买,现在你出十两银子也不好说。

乔越那番话慢慢从陈乡传开来,就有人说他恐怕也不是只识几个字,总归读了些书,否则能讲出这般道理?

想想他家本来就是地主,开过蒙读过书也在情理中,顶多是身子骨差没坚持下来罢了。

再一琢磨他平日虽不拘小节,做事其实很讲合数,不似愚农。

这么一来,读书人的尊崇地位才堪堪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