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21)

他呼吸滞了一瞬，双手抬起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你说得对，我不该跟你搞暧昧。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他收起了那副随性的表情，认真地问：“好不好？”

-

第二天，我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了门。

刚坐下没一会儿，杨宥林也到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我赶紧朝程玉的方向看去，她还没有来。

我悄悄吐出一口气，回了头，无奈地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管有事没事，少找我说话。”

“你干嘛这么讨厌我，因为刘言飞？”

“不是！”我烦躁地摇摇头，“反正有这么做的理由。”

杨宥林打量着我，突然压低声音靠近：“你昨晚跟刘言飞在一起了没？”

我心里一惊，但是转念一想，就像我和程玉张慧彤聊心事一样，男生之间可能也会分享这些事情吧。

“你们不愧是好基友，关系真好。”

杨宥林眼神暗了暗，突然耍起了脾气，把手上的笔袋用力甩在桌上：“我以为你这样的女生不会跟他谈恋爱。”

我误会了他的意思：“是是是，我配不上他。”

“不是！”杨宥林一急，便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是说，像你这么又乖又很认真的女生，不应该和那小子谈恋爱，他收不住心的。”

杨宥林宽大的掌心很灼热，我慌忙把手抽出来了，下意识地朝程玉的座位看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低着头整理书包。

我没再理会杨宥林，连忙跑到程玉旁边跟她打招呼，内心却隐隐不安，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

程玉抬起头，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笑嘻嘻地和我打闹了一会儿。

午休结束，我跑到夏江办公室里拿今天的周考试卷。

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地理老师在，地理老师正埋着头写教案，而夏江意外地还没有醒。

我看了一眼低着头心无旁骛的地理老师，放轻了脚步走到夏江办公桌旁，悄悄欣赏他的睡颜。

他的头轻轻枕在手臂上，看起来很疲倦，清秀的眉头紧紧皱着，呼吸有点沉重。

我突然想起，昨天就是去年和程玉去酒吧碰到他的那一天，也是他女朋友的生日。

桌上的手机闹钟突然响起，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夏江立马被惊醒。

他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地看着我，我立马开口：“夏老师，我来拿英语试卷。”

夏江嗯了一声，顺手把手机解锁。我余光看到，屏幕上是他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

照片是一张大学毕业照，女孩素面朝天却清新又漂亮，被夏江搂着肩膀，露出幸福又柔和的微笑。

而夏江清俊的脸上笑意也是很浓，眼神灿若繁星，看起来比如今鲜活不少。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们会跟很多幸福的情侣一样，从大学相爱到步入婚礼。

夏江把卷子递给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去发掉吧，谢谢，你先让他们考着，我去洗把脸马上过来。”

我接过卷子，应了一声。

第10章

这次考试结束后，下周四便是上学期期中考试了。

程玉趴在书桌上，盯着刚刚及格的地理试卷，不住地叹着气。

我突然想起杨宥林这次是全班地理第一，赶紧凑到程玉旁边，怂恿着她找杨宥林帮忙补习地理。

“啊，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他呀？”程玉听后一脸娇羞，却也有点犹豫。

“你考完试，请他出去玩玩或者吃下东西都可以呀。”我对她眨眨眼，鼓励道。

程玉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朝我的脸上啵了一口，开心地跑到杨宥林旁边请他帮忙补习去了。

杨宥林看着程玉真诚又带着一丝紧张的脸，微笑着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几天，程玉学习地理的精神斗志昂扬，一到课间就拿着书本和试卷跑到杨宥林旁边听课。

杨宥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每次讲题目都很耐心。我偶尔回头看他们，都能看到程玉满心满眼的快乐和崇拜。

我想，平日里我看夏江时，是不是眼睛里也有这样明显的欢喜，像心中开了漫山遍野的花。

期中考试一出来，班主任便让班长把排名榜贴在了后黑板。

我和程玉挤在人堆里奋力地把头凑近榜单，张慧彤则无所谓地坐在桌位上摆弄她新买的发卡。

视力较好的程玉很快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天呐！我的地理进步了二十七分！”

本想让她帮忙找找我的排名，她已无情地转头，蹦蹦跳跳地去找杨宥林报喜了。

我终于挤到了靠近黑板的地方，在排名第十三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粗略地看了一眼其他的科目，我把目光定格在英语分数上，13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