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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替身太太/哄她上瘾(173)

作者: 我有钱多多 阅读记录

后来去了苏家,苏瑞林常常说她晦气,连她爷爷都不要她,给她灌输了很多负面的思想。

就连后来沈奶奶病逝,沈爷爷出家,苏瑞林都说那是沈逸矜害得,搞得沈逸矜以为出家是件多不好的事情,内心很怕提及这事,更怕被人知道自己是个祸害,也因此封锁了自己有关亲情的所有情感。

可现在弘慈法师告诉她,他出家是内心自由的最高境界。

他和沈奶奶育有一对儿女,除了沈爸爸,还有一个小女儿,当年在法国留学,后来嫁了法国丈夫,入了法国籍,现在也是儿女成群很幸福。

沈奶奶去世后,沈爷爷觉得自己在凡尘里再无一牵挂,草原和羊群也留不住他,他便皈依了佛门,寻找另一片自由的天空。

“阿弥陀佛,我一直以为你在苏家过得很好,是我太失职了。”

弘慈法师说到动容处,有泪潸然而下,反倒是沈逸矜显得很冷淡,一时半会还没接受。

“你怎么现在来找我?”

沈逸矜神情有些木讷,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也不能说一通认识她,就是她爷爷吧。

弘慈法师手指按在木茶几上的一卷经文上,默了眼,口中默默念诵了一段佛语后,才睁开眼,缓缓说:“是有个叫祁渊的人找到了我,将我骂了一通,我被骂醒了。”

沈逸矜:“……”

听着那个名字,仿佛找到一座桥梁,沈逸矜内心起了一丝波澜,似有风吹过,吹开一片荒芜的孤岛。

弘慈法师将祁渊和他见面的事说了说,沈逸矜思绪渐渐飘走。

窗外骄阳炙烤,有大树遮挡,只散落点点斑驳的光影,投进房里来的阳光都变得温煦,舒适。

目光游移,木茶几旁边有两个青花棉布包裹的东西,沈逸矜一直没在意,此时重新看去,眼眶忽然一红,泪水汹涌而来。

“是我爸爸妈妈的骨灰吗?”

似有万千洪水冲进孤岛,瞬间淹没了里面唯一的人,沈逸矜泪流满面,跪倒而下。

弘慈法师微微点头,将棉布打开,露出两只白瓷的骨灰坛。

他哽着声音说:“阿弥陀佛,我当年带走了他们,是我太自私,我只想到慰藉我自己,却忘了更需要他们的人是你。”

沈逸矜再听不得别的,孤岛里求生,唯有父母才是她的安全港。

她将两只骨灰坛搂进怀里,匍匐在地,泪水如暴雨急骤,悲恸大哭起来。

……

那天之后,沈逸矜在梓谷寺住了一段时间,给爸妈设立了灵位,供养在寺里,又在后山的竹林里立了一个衣冠冢。

忽然之间,心灵似乎有了归处,自己再不是浮萍,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一个去处。

弘慈法师带着她,每天抄经文,讲禅语,还教她练书法,画画,似乎要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

晨钟暮鼓,薄雾缭绕山间,成群的鸟在树林里栖息,那叫声喜悦,欢快,沈逸矜偶尔看着,也会觉得自己是其中一只,身轻轻的,想飞就飞,再没那么多杂念和负担。

*

农历七月三十。

不知不觉,沈逸矜在梓谷寺已经住了两个月。

因为禅修需要静心,沈逸矜和外界几乎断了联系,连手机都不怎么用,和祁渊的联系也少了很多。

这天是地藏菩萨的诞辰日,寺前荷花池里的荷花朵朵摇曳风姿,盛放程度达到了顶峰,寺里人山人海,遍地香烛叩诵,烟熏火燎。

弘慈法师属于挂单,不参与具体事务,一支袅袅檀香升起,他和沈逸矜在后院得着清闲,教沈逸矜提笔写字。

有沙弥前来敲门说,有人找沈逸矜,在前寺求见,对方姓祁,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沈逸矜应了声“好”,放下笔,去了。

一路狭长青石小径,两边树林幽深,渐渐人声越过黄墙黑瓦传来。

沈逸矜脚步越走越快。

转过一角屋檐,人群中,她一眼望见他。

祁渊正对菩萨,指尖燃着红黄相间的香,双眼轻阖,灰白烟雾里,透着他冷俊的脸,恭敬,虔诚。

日光洒在他头顶,经幡在风中猎猎浮动,应和着传诵声不绝于耳。

沈逸矜站在原地,隔着人群,隔着佛声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他。

祁渊敬完香,看了眼腕表,熙攘里四目搜寻。

沈逸矜讨巧地往后一躲,错开视线,片刻,重新探了头去看他,见他已经移动了脚步,站在了大殿前最显眼的位置。

身边人来人往,他身高体长,岿然不动,像是一根地标,而他视线还在频频看顾,在寻找着谁。

沈逸矜鼻子一酸,眼角泛上湿意。

据说地藏菩萨誓必度尽六道众生,拯救世间诸苦,始愿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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