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要在梦里(10)

下周乐队有场表演，我还要加紧准备。

我表演的消息不翼而飞，传到了尔葵耳朵里，于是她悄悄来看我了。

我很惊喜，抱着她亲了亲，蹭了蹭，才上台。

大学音乐馆里，她坐在后排给我录像，笑的很是甜蜜。

那一场音乐会，我超常发挥，表现堪称完美。

这是乐队的最后一次表演，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

聚会是不可避免的，我让尔葵和我一起去，尔葵只说这是我自己的个人时间，她不打扰。

她踮起脚蜻蜓点水似的吻了我，然后笑眯眯地去观光我的大学。

如果时间停留在此处，一切是多么美好。

我还是她的我，她还是我的她。

不过时间不止，故事也终究要继续进行下去。

庆功宴上，我喝的有点多，不过平时我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应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被朋友扶着走出酒吧，我看到尔葵在那招手。

“这是我男朋友，把他交给我吧。”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到的房间，她帮我解开领带，我说：“你离我远点哦，我有点醉了。”

“那怎么了？”她奇怪的问。

“我要是伤到你，我可不负责。”

我迷迷糊糊听到她笑了，笑的很讽刺。

奇怪。

但她不听我劝，继续招惹我，一颗一颗地解开我上衣的扣子。

我不想再忍了，我早就不想忍了！

我一把拉住她压到身下，我克制着克制着，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温柔……可到最后，在酒精的催化下，我还是理智全无，只顾自己发泄。

不知多少次，我倒在她的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我看着身边那个女人，感到茫然。

那不是尔葵，是我众多前女友中的一位。

“早啊，”她说，“昨晚真是愉快！”

我把衣服扔给她，心烦意乱也没注意到衣服已经被我撕坏了，“你走吧，赶紧。”

她冷哼一声，掀开被子，直接朝我走来，我目光回避。

“怎么了？几年不见变的纯情了？”她调笑道，“把你弄出来，可是费了我好大力气呢，我现在是你学妹，不想深入了解了解？”

“你不是没钱吗？你爸不是总上门找你麻烦吗？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我不语。

她接着问：“尔葵是谁？你喜欢的人？昨晚为什么叫她的名字？呵……不过我之前忘了关门，似乎有一个小姑娘来过，那时我们已经开始了，她只是站在门口，没敢进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就去找尔葵。

她应该回利兹了。

我奔向地铁站，赶往利兹。

我去过她的公寓，没找到她。今天礼拜天学校不开课，我找不到她。

我突然想起另一个地方。

第16章 16

大学的时候，她攒钱修习了筝艺。

古筝教室是她和另外几个中国学生一起开班的，为了赚点生活费，她在国外也很拼命。

我看到她在那里教学，认真仔细，只是眼睛有些红肿。

无论如何，我找到她了，一切都还可以从长计议。

我也知道，以后道歉旅程会很长。

不过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快到出乎我的意料。

尔葵很平静地走到门口，对我说：“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喜欢你，如果你更喜欢那样的生活，你可以走……”

我也不是很喜欢你。

多伤人的一句话啊，我感觉我的心在抽搐。

“尔葵，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喝多了，我把她当成你……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好吗？”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轻声说：“我原谅你。”

我松了一口气，用歉意和怜惜的目光看着她，我想摸摸她的头发，她却躲开了，说：“我们分手吧。”

五雷轰顶。

“别，”我抓住她的衣袖，我现在不敢碰她了，“不要分手好吗？”

她淡漠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光泽早已黯淡。

“不要这样，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去他妈的朋友，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我知道现在死缠烂打是下下策，我先放开她，时间有的是，我愿意等。

两个月后，我们都拿到了学位，我不耽误她的正事，只是适时出来陪她走段路，或是说说话，虽然她总是躲着我。

一年的硕士修读很快结束，她要回国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等她，无论多久，可我忘记考虑她愿不愿意等我。

当我看到夏尔拉起她的手时，我觉得完全没必要等下去了。

我满身低气压，走过去扯回尔葵的手，气氛一时尴尬。

我对夏尔说：“我和她单独谈谈，有些事，得做个了断。”——断了她离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