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灵魂声噪(237)

解恒空从来不是个知足的人,宋照隐宠他一分他便能更进一寸,不满足于赤身相拥,更想要乘虚蹈隙。

遮体的浴袍失了保暖的作用便被抛掷一旁,冷白的身躯与阳光下附了层蜜色,后背的冷寒与身前的灼热对比强烈,但很快便又在摩擦中升温同热,于揉捻中留下滚烫的红。

旭日高升,锋芒愈盛。蔚蓝的大海成了天空的倒映,铺就碎金白银,拥着一轮红日。快艇仍旧朝着既定航线航行,穿行其中,直抵日心。

大抵是解恒空心焦,快艇忽地加速,海水被搅得汹涌,如流金起伏,又如急潮相遇。激流溅射而来,湿了两人身躯,连带让人呼吸都错了拍子,漏出几声沉哼。

湿咸的海风趁机窜进口鼻,宋照隐喉间发紧,嗓子发干,瞥见一旁置物台上放着的一瓶暗红色果酒时,自心底生出一阵渴意。伸手去够,尚未碰着便被解恒空捉了回来。

“要什么?”解恒空自然是注意到那瓶酒,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宋照隐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圈分外明显的红痕,是昨夜被迈尔斯的镣铐束缚时强行挣脱而留下的。

纱布与红痕,白*与湿润,映在解恒空眼底便都成了焚身的暗色。

“要酒?”解恒空吻他的唇。

宋照隐不予置否,半抬眼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从背拥变成了相拥,“要你。”

解恒空忽然发了疯,抽出浴袍旁的腰带缠上他的手腕,遮住了那蛊惑人心地红痕。他将那瓶酒取了过来,以亲吻代替了那只酒杯,果酒入喉解了宋照隐的喉干,却没能解自己的渴,反而添了把火。

暗红色的酒水泼洒而出,果香四溢,落了宋照隐满身的红,这下宋照隐嗓子不干了,全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干了。仿佛坠入了红色的海水里,在解恒空的拥抱里浮沉。他被完全束缚,被完全掌控,只能依靠这根浮木。

紧扣,索求,裹了满身燥热,湿润的晨风缓解不了分毫,却让酒意更甚。

空了的酒瓶被丢在一旁,与那只酒杯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在快艇一隅,相触相撞,叮铃不停,如似靡靡。

良久,一阵急促的颠簸之后,响动渐熄,只余透着舒爽的轻缓呼吸声。

解恒空掌心附了白,带着宋照隐的温度,他吻去宋照隐眼尾的暗红水珠,蜿蜒至耳后,尝了满口的酒香。

“你脸好红,醉了吗?”

长时间紧绷之后的放松,让宋照隐陷入了慵懒的倦怠期,日光洒在他身上,将他冷淡的气质都烘暖了几分,是不常见的温柔。

听见这话,他侧眸睨了一眼解恒空,心说方才那一瓶酒,他拢共喝到嘴里的还不足一口,要醉,醉的也不是他。

解恒空眸光仍然黯着,食髓知味地去吻他身上的暗红,“还真是醉了,不然怎么勾引我。”

宋照隐笑骂,“说什么呢,我看是你醉了。”

解恒空将手里的白蹭在他掌心,继而搂紧他,那交融的一抹白便撞上解恒空小腹的红,“醉了可不会这么硬。”

“……”

宋照隐服了,跑火车他永远是跑不过解恒空这小流氓了。

一番折腾,两人已经远离安林湾群岛,接近了最初设定的目的地——那是一座满目翠绿的孤岛,面积不过一座庄园大小,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犹如孤舟一般。

随着距离拉近,隐约可见隐于林木中的白色建筑,宋隐散漫的眸光逐渐聚合,不等他问,解恒空便开口说:“到了,我住的地方。”

宋照隐心头一动,方才散开的眸光又倏地凝聚,他看了一眼解恒空,好像在已经足够让他欢喜的礼物里又发现了新的惊喜。

“你住的地方?”宋照隐问。

解恒空“嗯”了一声,说:“我不是答应过你,要让你看看我养的鸟。”

已经坐起身去拿浴袍的宋照隐眼尾下压,忽然朝他身下瞥去一眼,“这不是看过了。”

解恒空一愣,旋即噗嗤笑了出来,他伸手捏住宋照隐的脚踝,揉捏着说:“小浪蹄子,你可别再招我了,我自制力差。”

“闭嘴吧你。”宋照隐轻蹬了下脚,似无语又似羞恼地踹在他胸口。

解恒空心里乐得不行,嘴上却是嗔怪,“你又凶我。”

宋照隐斜了他一眼,用力抽回脚,没再和他多费唇舌。

解恒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他在日光下的身体肤白如雪,红梅点缀其上。此番美景,撩人心弦却又使人熨帖,解恒空心头泛起懒,躺着不动。

但很快,这道独属他的风景便被半湿着的浴袍尽数遮挡。

宋照隐披上浴袍掩体,快艇已然是行至浅滩,徐徐停下。嘹亮婉转的鸟鸣响起,几只颜色艳丽的鸟儿从蔚蓝晴空飞过,空气里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湿咸,而是透着生机的花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