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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欧阳少恭的心上人/心里有个鬼(25)

欧阳少恭莫名地抖了抖。

接下来的几天,白芷忽然沉默起来。

白芷不说话只是微笑的时候,看起来还真是异常的仙风道骨、高深莫测。

由此,方兰生和红玉更加胃疼了,两人对百里屠苏也就愈发钦佩。

百里屠苏就不得不忍受着诡异的注视,再想到白芷言之凿凿的“命中与一男子纠缠颇深”,他也胃疼起来了。

至于白芷,她一想到天数好像又乱了一些,她欠的因果更多了,这该怎么还啊……

白芷不能不想到害得自己沦落到今天这地步的罪魁祸首,于是,当她空闲的时候,就会用“你小样怎么不去死”的眼神瞄欧阳少恭——白芷大部分时间都很空闲。

欧阳少恭路上几次想弹琴都会想到自己先前只剩下板子(……)的琴,愣是没把琴摸出来。

就这样,一行五人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到了江都。

大隐隐于市的花满楼老板娘瑾娘的变身(……)都没能让方兰生和红玉恢复正常。

从半老徐娘变成美貌花魁算什么,她们身后就有个人前像神仙、人后不要脸的存在。

两人下意识地回头,果然看到白芷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端的是高深莫测——已经深受“苦力你们去,领功有我来”迫害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瑾娘看着欧阳少恭,神色间颇有些疑惑。

“少恭,这几位是?”

欧阳少恭一一介绍几人,开口让瑾娘为百里屠苏开天眼看看命运,白芷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直接引得众人看了过去。

“百里道友心志坚定,何需听天由命。凡人莫不知有生必有死,又怎会坐以待毙?知道命运又如何呢?潦倒一生、奋斗一生、平淡一生、辉煌一生,不过是,天有命,人有心。”

白芷暗想:你要是算出来命中该有个红颜知己,我从哪里给你赔出来。反正命数已经乱了,再乱点又怎么了。

这样想着,她心安理得地抬头轻笑,掩在袖中的左手轻轻捻动,拈住了凡人无法看见亦不可触及的红线。

这几天老是看着百里屠苏的红线在风里孤零零地飘,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左右那头该连着的人现在跟他命中无缘了,直接把这线扯了了事。万一粘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岂不是更糟。

白芷正要用力给它全扯下来,突然旁边传来一声“白芷此言甚有深意”,一股极轻却不可忽视的力道从旁传来,推得她手臂一歪,手指不自觉地松了,红线从指间滑落,晃晃悠悠地往方兰生那边飘去。眼看着红线就要黏上方兰生,白芷急忙挥袖,一道清风将红线刮回来,探出右手二指意图钳住红线,余光狠狠地剜了欧阳少恭一眼。

在场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能看得见红线!

这一看不得了,白芷发现欧阳少恭眼睛里简直像是有火在烧,她立刻心情愉快地笑了起来。她一笑,对方也跟着笑了,只不过笑得阴惨惨的。

就这么一对视的刹那,不知哪里来的风轻轻吹了一把。

原该安安静静被白芷钳住的红线忽然偏了方向,轻轻地、温柔地蹭了蹭白芷右手尾指,然后牢牢地粘了上去,红光一闪,消失不见。

白芷的脸色当真跟这假名字似的了——惨白如纸。

欧阳少恭也愣住了。

百里屠苏低头看着白芷,过了会儿,转过头,耳边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多谢欧阳先生。不用麻烦瑾娘了。”

方兰生的下巴都快掉下地了。

木头脸……脸红了……

不死不休

命也不算了,天眼也不开了,一群人留在花满楼自然也没意思了,于是几人告辞。

“白芷姑娘留步!”

白芷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激灵,幸好这开头不是“道友”啊,不然她再顾不得藏什么实力了,遁术运起有多远跑多远啊。

瑾娘开了口,其他人也不会不识趣地杵在那儿,除了百里屠苏似乎有些担心地看了白芷一眼再走,其他人脚步那是快的很。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欧阳少恭。

瑾娘看了看目光胶着的两人,微微摇头。

“你们慢慢谈,不会有人进来的。”

说完之后,瑾娘摇着扇子走了,体贴地合上了门。

欧阳少恭一挥袖,隔音的法术施了出去。

白芷立刻眯了眯眼睛,指着欧阳少恭斥道:“你这家伙简直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瞎胡闹什么!现在、现在——”

一想到右手那根红线白芷就给怄得要吐血啊。

欧阳少恭不悦地皱眉。

“胡闹的莫不是虚子。”

“哎呀,虚子是谁啊,贫道可不认识此人。”

“那‘恩将仇报’从何说起?”

“从贫道和百里道友把你从地牢里拎出来说起!”

“……你倒是不顾及形象了。”

“少恭这满眼阴狠讥诮若是让人看到,想来君子如玉的形象也会毁的差不多吧。”

两人对视一眼,清晰地看出对方眼中有如实质的杀意。

欧阳少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竟笑了起来。

“白芷道长到底想做什么?”

白芷不忿地轻哼一声。

“我只是想把屠苏的红线给断了而已,偏你多事——”

白芷默念静心咒,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千万不能拔出戮仙剑来干了这货啊!

“断了?”欧阳少恭有些疑惑,话中颇有些怀疑的意思。

“废话!红线那边本该连着的人没了,不把它断了,万一连到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你能想象屠苏爱上一个大娘吗,你能想象屠苏爱上一个大叔吗,你能想象屠苏爱上一只鸟一头猪吗?!”

白芷咬了咬牙,字字杀气凛凛。

“现在……哼……”

欧阳少恭这才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话锋一转。

“以白芷之能莫非断不了这红线?”

白芷皮笑肉不笑地说:“没连上人的好断,连上了的……要是我能随意给断了,你让红鸾星君情何以堪啊?更何况,批命者不批本身命,牵扯到自己……”

话说到这儿,白芷忽然双眸闪了闪,诡异莫名地笑了起来。

欧阳少恭只觉得有些背后发凉,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神仙有情,天理不容,白芷道长可要当心。”

白芷弯起了嘴角,笑眯眯地看着欧阳少恭。

“少恭,你可知道,红线系的是魂魄?”

欧阳少恭皱眉。

“说起来……贫道现下这魂魄是师尊设法补全了的。不知道——”

白芷拖长了声音,“贫道先前被狗啃了的那半魂魄在何处啊。红线,贫道断不了,但是若在自己的魂魄间移上那么一移的话……”

欧阳少恭听出这句话的含义后登时笑容一僵。

“你当真?”

“哎呀,怎不当真?仙人不可谈情嘛,贫道把这红线给挪走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白芷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果真是好办法,贫道这就去找百里道友。”

“你敢?!”

“你奈我何?”

欧阳少恭顿时给噎到了。

他还真不能拿她怎样。

白芷十分得意地笑了几声,眯着眼睛说:“说起来……师尊倒是也叮嘱过,最好还是取回那半失落的魂魄。少恭以为如何呢?”

欧阳少恭眸光一闪,笑着点头。

“那是自然。”

白芷微笑着说:“真是巧,贫道也这么认为。‘我必须取你性命,夺你魂魄’——这句话,哪一日我听见了,哪一日,少恭也会听到。”

白芷向着门口走去,正要推门,身后传来一声问话。

“在乌蒙灵谷之时,你唤作何名?”

“……总归不是韩云溪。”

“楚蝉?”

“你怎不说是韩休宁呢?”

白芷回头微微一笑,比着口型。

欧阳少恭辨识着那句话,忽而神色一变,白芷却已经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