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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98)

李轻婵心里暖烘烘的,笑弯了眼往钟慕期身边凑去。

她歪头去看钟慕期手中的书,可两人中间隔着张矮桌,她看不清,就腻着嗓音问:“表哥,你看的是什么?”

钟慕期看了她一眼,将矮桌微微推了一下。

李轻婵明了,忙敛着裙子退开,等他把矮桌推到了自己这边,再躬着身子移到了钟慕期身旁,挨着他一起看书。

看了几行,李轻婵就犯了晕,老实道:“是兵书啊?表哥,我看不懂。”

“看不懂去吃零嘴。”钟慕期道。

矮桌的小屉里放着些干果蜜饯,李轻婵取出来吃了两口,心里犯了怪。她都睡了一觉了,要去找孟梯早就该到了,怎么马车还没停?

她想看窗外,就跟钟慕期说:“表哥,我想换下位置。”

钟慕期没答话,兀自看着书。

李轻婵瞅瞅他,再瞅瞅他身旁的木窗,一手压在他胳膊上身子往前越过他,一手去开窗子。

刚开了条小缝,寒风涌进,李轻婵就听见书页哗哗的翻动声,但没在意,斜着身子往外看了眼,“咦”了一声,问:“怎么这么多树?是出了城吗?”

她张望了几眼,把窗子合上,坐回来问:“表哥,出城做什么啊?”

钟慕期将手中书翻了回去,简略道:“捉贼。”

“什么贼?”李轻婵奇怪,又有点不安,“捉贼怎么还带着我啊?我会不会添麻烦?”

“不麻烦,一个女贼,手到擒来。正好带你出去走走,省得在府里闷。”

李轻婵放了心,见他与自己说着话头一下都没抬过,就没再打扰他,安分吃起了干果。

过了会儿,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是女贼吗?那她很厉害了?有飞鸢那么厉害吗?”

这次钟慕期合上了手中的书,见她刚剥好一颗圆眼正要送进口中,手一伸劫了过来。

李轻婵瞅了他一眼,随顺地重新去剥。

“还行,只是胆子和野心大了些。”既然已经开口了,钟慕期顺便与她解释清楚了。

七年前赤狄进犯,先太子率兵反击,捷报连连,却在回京路上中了毒,最终英年早逝。

太子身边皆是重臣,能不知不觉中了毒,必然是军中出现了奸细,可当年细查数遍,都没能发现奸细的身份。

直至数月前,三皇子赵旿抓到一个女贼,这女子身上戴着有数年前先太子丢失的信物。

将人关至刑狱司,什么手段都用过了,这女子就是一口咬定和先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倒是孟梯用了些阴毒的法子,问出这女子和四皇子赵昙有些关联。

“是赵昙养的外室。”钟慕期道,“赵昙查到人在刑狱司,知道是赵旿将人送进来的,动不了刑狱司就去逼迫赵旿,想要将人要回去。”

李轻婵忽地想起前几日与钟慕期在街上碰到三皇子的事情,那时候他说要放了人……

“刚放走,还没从赵旿手中移到赵昙那,人就跑了。”

钟慕期说完,外面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世子,快到了。”

“先把阿婵送过去。”钟慕期继续与李轻婵道,“阿婵让飞鸢陪着歇会儿,表哥去捉了人就回来找你。”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下车时眼前是一个农家青砖小院,只有两三间屋子,但是打扫得很干净。

李轻婵这才发现飞鸢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钟慕期看了眼天色,道:“天黑之前回来。”

李轻婵连叮嘱他当心的话都没说出口,他已接了侍卫手中的剑跨马离去了。

扶着院门看了会儿,李轻婵跟着飞鸢回了屋,喃喃道:“表哥原来还会使剑啊……”

“何止会,前几年与燕支交战,世子可是亲自领兵去的战场。”飞鸢给她斟了热茶递过去,道,“若非功绩卓然,哪能掌管着刑狱司。”

李轻婵从未听人说起过战场,怔忪了一下,问:“那不是很容易受伤吗?”

飞鸢回:“习武之人,受伤是常有的事,小姐可是没见过?世子身上也是有疤的呢。”

确实是没见过,哪能随便见别人的身体呢?

李轻婵心中纷杂,也不知道他伤在哪儿,现在还痛不痛了……

她想着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都过去几年了,伤口早该结疤了,肯定是不痛了的。

在屋里无事,飞鸢就带她在附近逛了逛,冬日的村落人烟也不多,只在附近碰见了摘野菜的小姑娘,两人也跟着采摘了一些。

眼看天色渐晚,李轻婵就去院门口等着了。

钟慕期说天黑之前回来,果真按时回来了,李轻婵远远看见就迎了上去,隔着老远喊他。

马儿嘶鸣一声停下,钟慕期翻身下马,李轻婵忙问:“表哥你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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