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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为夫(98)+番外

正如百里溪亲口所说的那般,他有食言的权力,也有反悔的权力。

虽然这半年他没碰过自己,可也从未间断来她房中,显然还未厌烦与她的交易。她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结束,岂不会被轻而易举地拒绝?

最要命的是,他真拒绝了,她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从一开始,两人的地位就没平等过。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对付皇后和贵妃的那招——

走为上计。

去安州待个一年半载,他对她的兴趣淡了再回来,说不定就皆大欢喜了。

想到这里,傅知宁表情严肃了些:“我都准备好了,明日一定要走的。”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急什么,”傅通不悦地看她一眼,“不过去个十天半月的,有什么可准备的,带上换洗衣裳和银票就是,走的时候去仓库将我那坛陈酿带上,再给你舅母带几匹布料,切莫空手去失了礼数。”

傅知宁没说自己要去至少一年的事,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行了,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先去找傅知文那个混球算账。”傅通还惦记着自己要去翰林院‘改造’的事,说着说着就黑了脸。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父亲,傅知宁轻呼一口气,直接坐上马车去了徐家。

“可算等着你了,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徐如意听完她的话,顿时拉着她的手抱怨,“你怎么不早说两日,那样咱们就能跟我娘一起走了。”

“舅母已经去了?”傅知宁惊讶。

徐如意颔首:“是啊,我爹一人在安州,平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便催着我娘回去了。”

舅舅在安州是驻扎将领,怎可能连热饭都吃不上,这般催促只怕是思念舅母。傅知宁闻言忍不住笑,也没有过多解释:“那你快收拾行李,我们尽可能明日出发。”

“明日?”徐如意惊讶,“这么急吗?”

“免得夜长梦多啊。”傅知宁叹气。

徐如意顿时紧张:“什么意思?皇后和贵妃又打你主意了?”

“那倒没有,就是……”傅知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沉默片刻后道,“总之还是要快点离开。”

徐如意点了点头:“行,那我这就叫丫鬟收拾东西,咱们轻装简行,等到了安州再添东西。”

两个人商量好了,傅知宁便回了家,叫来莲儿说了要去安州的事。

“明日就走?”莲儿惊呼一声,连忙去开衣柜,“奴婢这就给您收拾东西。”

傅知宁失笑:“还有大半天时间呢,不着急。你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交代你。”

莲儿闻言,又赶紧回到她跟前:“小姐您说。”

“我这次走,就不带你了,你留下帮我办件事。”傅知宁不紧不慢道。

莲儿疑惑:“什么事呀小姐。”

“你先帮我磨墨。”

傅知宁说罢,转身到书案前坐下。

虽说要临阵脱逃,但也不能太像逃兵,免得虎头蛇尾惹怒了他。所以傅知宁决定给百里溪写一封信,一封言辞恳切、态度诚恳的感谢和道别齐飞的信,算是对过去三年的一场交代。

待莲儿将墨磨好后,傅知宁拿起竹节笔便要书写,只是还未落下第一笔,脑海里就蓦地响起百里溪清冷的声音——

“你有多久没练字了?”

傅知宁手一抖,墨滴顿时顺着笔尖落下,在宣纸上留下一个黑点。

“哎呀,奴婢帮您换一张。”莲儿连忙去拿脏了的纸。

傅知宁拦住她:“不着急……我先练练字再写。”

莲儿顿了顿,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傅知宁真的在有了污痕的纸上开始练习一撇一捺,认真程度堪比马上该春试的学子,连莲儿都跟着紧张起来。

练习大半天,手感总算回来了点,傅知宁将被写得湿漉漉的纸抽了,莲儿急忙接过去,再回头时,傅知宁已经开始写字了。

看样子是在写信。莲儿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盯着自己手中努力痕迹很明显的纸。

小姐难得这么认真地写一堆,若是扔了也太可惜了。莲儿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将宣纸搭在窗户上去晾,结果今日有风,宣纸刚搭上去,便被吹落在院子里。

莲儿惊呼一声就要去捡,身后便传来了傅知宁的声音:“莲儿。”

“来了。”莲儿赶紧回屋。

傅知宁将刚写好的信放到一旁晾着,这才交代莲儿:“明日我走之后,屋里就别让其他人进来了,你每日里白天略微打扫一番就好,切记打扫完便别再进房间,尤其是晚上,更不要进屋。”

“是。”莲儿答应。

“还有,待会儿信纸干了之后,我会将信折起来装进这道封里,然后放在我的枕头上,你不要动它,若是哪天见它没了也不必着急,那是有人将它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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