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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15)+番外

作者: 轻浮的四隅诗 阅读记录

陈朽脱去了皮衣,穿一件黑色的背心,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上布满了谢竞年未曾见过的纹身。

“第一首,《与狼狈为伍》。”

不是富二代

没人往嘴里喂大把的钱

不想努力那就当个废物

看别人脸色低声下气

被捅刀子也只能笑着哭泣

她说你就像条狗

点着头

喝着酒

微醺上头

我可去你妈的吧

你才是狗

……

丧到极致的歌词,配上颓废灰暗的旋律,像极了充满负面能量的垃圾桶。

可这个垃圾桶里装的不是垃圾,是发热发光的太阳。

陈朽低沉有质感的嗓音在嘶吼时迸发出的力量,比猛烈的暴雨还要酣畅淋漓。每一次鼓点落下,都带着反重力般的激荡,不断向上,野蛮生长。

所谓负负为正。

没有词语可以用来形容谢竞年难以名状的思绪,因为他的大脑正一片空白,就连陈朽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他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觉得陈朽是个特别的人,有着和这个小破城市格格不入的气质。直到现在他也这么觉得。

她说你就像条狗,去你妈的。

陈朽才不是狗。

他是狼。

三首歌很快结束。陈朽下台时还喘着粗气,嗓子干涩得发疼,偏偏这时候才更想抽烟。

临时过来帮忙的鼓手和他道别,匆忙接起电话离开。

“朽哥,你看那个是不是我弟弟?”周衍同递给陈朽一瓶水,扬着下颚问道。

陈朽顺着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黑白上衣的少年。他低垂着头,只给人露个发旋,正拽着个男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男人被这个醉鬼缠了许久,面露不悦,看他是个小孩儿才没发脾气,全撒在了来接人的陈朽身上。

“抱歉,我家小孩儿给你添麻烦了。”

男人还想说上两句,刚对上陈朽的眼睛就熄了火,搂着女朋友勉强给自己找了几句下得来台的借口,硬着头皮就使劲往人堆儿里头挤。

怀里的人好像意识不清,很不安分,一直动弹着往他身上贴,头发蹭在锁骨上痒得很。

“老实点儿。”

下一支演出的乐队正在开场白,尽是废话,说了半天还没完。

陈朽拽着人,眉头都快拧成了结。他把人带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被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酒吧厕所的洗手台前聚了三个人。周衍同扶着谢竞年,陈朽接水给他洗脸。

“我觉得不像被下药了啊,我弟弟这就是喝多了吧?”周衍同说。

“他哪来钱喝酒,”陈朽又给谢竞年抹了两把脸,“我给他点的才几个度。”

“那怎么办,不能给他扔这吧?”周衍同嘴里含着女乐迷送的草莓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先带回去吧,真出了事咱得负责,到时候再送医院。”

陈朽还有摩托车要骑回去,只能是周衍同带谢竞年坐出租车。

谢竞年是真不老实,一会儿喊热,开了窗户又喊冷,一会儿拽着周衍同的头发,非说他是陈朽。

周衍同说自己不是陈朽,谢竞年就来劲儿,说什么也不干,吵着闹着非逼着他承认。

周衍同无奈,顺着他应下。

谁知谢竞年突然一本正经地捧着他的脸,语气严肃。有那么一瞬间,周衍同觉得他其实是清醒的。

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陈朽、”谢竞年说话不利索,磕磕绊绊,声音也比平常还要软,“你、你不是,不是狗!”

说完还又重复了一遍:“对!你,不是狗!”

神他妈的陈朽不是狗。

周衍同已经笑得快要断气儿了,追着陈朽给他复述了好几遍,以至于乐极生悲,差点儿挨顿揍。

“你睡沙发。”陈朽把谢竞年扔上床,推着周衍同出去,关上了门。

周衍同在外面捶门,再厚的门板也挡不住他的大嗓门儿:“我告诉你陈朽!你要是敢伤我弟弟一根汗毛!我就——”

“你就什么?”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周衍同想了想,说:“你看着点儿他,有事就叫我。”

陈朽脱掉衣服赤裸上身,想靠着窗户抽根儿烟,刚点着火就听见蚊子似的嗡嗡声。

“冷……”

陈朽莫名想起来谢竞年的外套,大概是落在酒吧忘拿回来了。于是他扔掉烟被迫关窗,坐在床边研究怎么度过这一晚。

“陈朽。”谢竞年叫他。

“干嘛,小傻逼。”陈朽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除了音乐,剩下的全给了谢竞年。

谢竞年说:“你不是狗。”

陈朽被他给气笑了,伸手把人推到里面去,躺在边上。

“嗯,我不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都是我自己瞎扯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家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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