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60)
她说,你是指已经离逝的那个人吗。
她说,不是的,离逝的那个人纵然还是爱他,但也不会去,我会在老去的那刻找他,现在眼前的问题,我喜欢的另一个人。
她说,如果你心底里没有那个幻影,你可以去。
和卡兰相处的那段日子,她没有发现过她曾和花间艾的种种话语,也许这就是心理研究专家。
艾间艾走的时候,她说,你去找卡兰吗。
他说,我不想破坏一种美好的气氛,这已经成为一个定局。
如果这真的是他内心中最深刻的想法,为何她没有感觉到他内心是轻松的呢。
从他走,她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从未有过联系。
他说,你的选择至关重要,如果你的选择不是我们,说不定我们都会留在你身边,但你已经选择,说明有一个人该是退场的时候。
她说,有时候做选择很难,伤害到的人会很多,但我是不愿意看任何人受伤,卡兰告诉过我,三个人的电影,注定有一个人要隐姓埋名。也许隐藏的这个人也最幸运,但又或者不会,两种可能性。
他说,一直做隐形人,注定脱离不了命运,这永远不会变。看他离去的那刻,他永远是隐形人,永远距离很远。
那个黄昏里,她在一座似曾相识的公园里行走着。在小道上,看着南方永远不会落寞的冬天,习惯从这片天地里找着熟悉的影子,她看着脚下的路,有小孩子坐在那儿,她的心中的小孩子是那样可爱。
曾经她有过孩子,没有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夭折。泪水连连落下,难道他们的爱情真的已没有结果。他连一丁点的机会都不愿留给她。她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拥有自己的人吗。
想哭的泪水涌现在脸上,给过自己合适的理由,但却稳不住自己的心态。
你怎么哭了,他说。
她看看他。酸楚的滋味在心间的荡漾。
别哭,妈妈给我买的冰淇淋,然后分给你,他说。
她想这样童稚的声音放在夭折的孩子身上,又会怎样。
他会告诉她,别难过,妈妈的身边有我,那样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宽慰。
小道上,她坐在边上,他坐在她身边,注视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艾,他说。
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里蕴藏着怎样的含义,最后才明白过来,她内心里还想着某个人。
后来,她也延用这样的方法,给她的儿子命名——深思。也许并不是多么明显,很难让人发现,在她的心中知道有这样的含义就够了。
小艾。她看看那个女子,她就是小艾的母亲。我妈妈来了,我给你拿冰淇淋,你等会儿,他说。
心中有很多的问题,当时她还以为她带着孩子会马上离去,原来她并没有。
你好,我叫卡兰,她说。
我叫风鸟,她说。
你不是这儿的人吗,她说。
不概卡兰从她的话音里听出来。她点点头。
她坐在卡兰身边,没有觉的不妥,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有趣,还是天生的抑郁,她接近卡兰,似乎像看到什么。
她说,你儿子很可爱。
她说,你很喜欢小孩子吗。她没有说话。
相识不需要多复杂,但相离也不需要多复杂。卡兰有个很爱她丈夫,很羡慕她。
她想,她也有个爱自己的人,说不定她回去以后也会像卡兰这样有个幸福的家庭。但她从未得到过那样的家庭。
现实总是与愿望相反,她们最后分手,她放手。因为她或许真的不适合他们那样的家庭。
她对他说,我喜欢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自由空间,这样能行吗。
他说,你可以和我家人建立一个很好的关系,他们愿意接受你,放心好了。
可没有接受她的所有,感谢他的哥哥和嫂子,她没有后悔离别。命运注定好的事,她应该遵循,放心地离开他。
他说,我会永远等你,不管天涯海角。
木信青,对不起,她可能已经回不头。
笑容。转变
距离那天已经很远,她没有去找卡兰。不明确的心态始终未解开的心结,于是她在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去找他。
卡兰以为她不会去,所以对她的出现很惊奇,她压在心里的包袱很沉重。那天,她睡的很深沉。
扬说,我在那儿永远等着你。
青说,我也在那儿永远等着你。
她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停下来。到处都是石碑,其中两块上边写着他们的名字和贴着他们的相片。他们在这个石碑下面吗。
站在这样奇怪的地方,心里的感觉当然不会很好,有泪水划过她的脸庞,被风吹干的花朵。她轻轻地捧起那朵干枯的花朵,酸涩的味道在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