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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20)

作者: 广修天下 阅读记录

噢,去我家,就快到了,他说。

你家,我不想见到你的家人,我害怕,她说。

去面对一家人,她不知该如何地应付,最多的是他们的家人不可能容忍像她这样的一个人,很清楚她的处境。

去吧,我家人现在全都在效区,这儿没人,他说。

她没有说话,就遵照他的话。你放我下来,好吗,我可以走,她说。

真得吗,他不敢相信。

真得,你放心好了,她说。

不行的话就告诉我,他还是不放心。

你快放我下来了,她说道。

他放她下来还抓着她的手。

能永远牵你的手就好了,他说。

这时,她想到花间艾,他看到她留给他的信会难过吗,但愿不会。

我们都是伤心的人,而不知道彼此心中隐藏着一种怎样的伤痛,当初的我们是从哪条起跑线上跑起呢,途中遇到怎样的伤害,谁都不愿提及,离别或许并不是我的希望,而不是更多地沉湎于两个人的伤痛中,我能做的只是离开。

瞬间地相识,为何每个人的心只有为我敞开一扇门呢。这样的原因,我只希望一个人告诉我。我最多只能走进一扇门,那便是永远包容我的那个人,我相信他,一生一世地牵他的手。

风鸟,风鸟,风鸟……

在风中起飞的鸟,那便是飘飘荡荡的她,转眼她已流浪在各个地方,当初自己接受他是一种怎样的过程,时至今日她还能记住,山的那边,遥远的地方有个他,丢在那边的深思又如何了,她好久没见到他们。

她害怕见到深思,他嘴角的那抹笑,说不出来的痛。因为他们太像。深思已经一岁半。

不过,木信青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他知道又会怎样呢。她犹豫着,经历那么多时日,唯一留给她的便是深思,她该如何在今后面对这一切,流浪或许是她唯一的想法。

明天起她又该踏在哪片土地上回忆曾经。那天,她该如何思念他呢,已不记得,站在路边的黑夜里,想到在他背她的那个晚上,对她说的至死不渝的话,她的心真得很痛。

青,快到了吗,她问他。大概她的体力又耗费完了。

快了,就在前面,他说。他的手始终抓住她的手,看到的便是夜幕里的他。

她努力支持住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自己倒下去,他给她是无限的能量,很远的距离,快要结束了吗。

你累了吗,他问她。

不累,还可以走,她说。

真得吗,他露出的笑容。

他的笑容,她又看到,何时起她的心又被他的笑容打动,她努力地支撑着。你终于笑了,我又看到你的笑容,她说。

我以后天天对着你笑,你就不会再觉得孤单地受伤,他说。

最终她没有支持住,跌倒。看来她真得有些受宠若惊。

你还好吗,他赶快蹲下扶起她。

没事,可能她有些饿了,她说。

他说着抱起她往楼上走去,她当时的泪水又忍不住,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感动。那刻起,她真得想一辈子不离他而去。她能想象自己是如何想依靠他,可发现他们都不是同一站口起跑的人,心里的感动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世间或许真得有太多的无奈。他们之间便是那道很厚的障碍,无数次她想要跨越过去,最终她都害怕地倒退,只有默默地注视着他。

好些了吗?他问她。她点点头,他放她下来。他从某种神密的角落里摸出一把钥匙,冲她笑了笑,便打开门。

进去吧,他说。他又牵住她的手,她看着他。可能她逐渐习惯他的这一动作。里边的东西全部是被遮起来。

多久没住了,灰很大。

有段时间没来这儿,有些乱,说着他动手拉走沙发上的布。

你可以开灯吗,她说。

黑夜之中的光线并不是多么强烈,可能他打开的并不是主灯的缘故,隐约有些光线就可以。

你想吃什么啊,他问她。

她想这儿也没什么,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能变出什么似的。我无所谓,什么都行,她说。

那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会儿,他说。

看到他出去的背影,她真得好想睡一觉。连日来,她都处在一种伤感压抑中,不明白他们就是那部分最容易受伤的人,看不懂的势态,多少影响,对他来说可以影响到她,让她改变,可对她来说,她也可以带给他伤心。

原来这样的生活多少都是彼此相互影响,所以她能适应着过来,深远的方向无论怎样都看不到结局。

就这样,他们在这条路上开始行走,渐渐地融入的感情又有多少,仔细地去数,可以数不清楚。

遥远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着,远处的那个人。木信青吗,看着他的背影,真得是木信青吗。树叶就落在他的周围,他的脸转了过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原来不是木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