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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好难缠(10)

作者: 陌果 阅读记录

然就在敌军将领被砍头示众的同时,婉玲公主居然自杀,留下一页血书,说不想夫君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单寂寞,求宣王善侍她的儿子。

宣王为婉玲失身于敌将,还为其自杀殉葬感到可耻,下令捉拿婉玲的儿子。

那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就藏身在月儿院中的树上,被月儿上树摘果时撞了个正着。

月儿同情他没了父母,把他扮成丫头,偷偷送出宣国。

想到这儿,月儿猛然抬起头,盯住孤君,难道他就是那个小男孩?

“我就是被你男扮女装送出宣国的男孩……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孤君看着月儿,当年的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人间绝色,光是这么看着,已是砰然心动。

“原来你逃回了楚国。”月儿又埋下头,这些都是往事了,已经不重要。

“我那时无处可去。”孤君想起往事,也是心下凄然。“只有投奔了我的堂兄。”

“你堂兄?”

“嗯,就是楚菡。”

月儿极快地看了看他,原来他们是堂兄弟。

“不过那时因为我父亲被宣王斩首,而我母亲是宣国公主,所以他们排斥于我。那日子苦不堪言,比我大两岁的楚菡却是众星捧月般长大。”不堪回忆的往事,令他好看的眸子黯了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月儿警惕地审视着他,难道他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些?他是楚菡的兄弟,那么不是该与自己敌对吗?

“月儿,你不该这样看我,我母亲是宣国的人,我有一半的血统是宣国的,我们不是敌人。”孤君静静凝视着她,“而且是你救了我,我对你感恩不尽,只求报答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你?”

月儿垂下眼睑,到楚国后,看到的都是冰冷的面孔,除了权贵对她十分温和,别的人见到她都如见仇人,又何曾有人结她这样和颜以色。

但这又能如何,她只是楚菡的一个囚奴。

“月儿,不忍心看你在这儿受苦。”那次在溪边离开后,他听说了她被雅夫人鞭挞之事。

“我不苦,只要城民过得好,我不苦。”月儿微微苦笑。

“月儿,你是好姑娘,我会助你离开,脱离楚菡的囚困。”孤君上前一步握住她的紧紧握着扫帚的手。

月儿猛然惊醒,忙挣脱他的手,手中的扫帚倒在了地上。忙弯腰去拾,又正好握到他正同样在拾扫帚的手,慌乱缩了回来,“对不起。”

孤君反握住她的手,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月儿,我一直在等待再见你的一天。”

月儿越加慌乱地抽出手,转身回跑,她不想与楚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楚菡后天就要带军出征了,这是你离开的好机会。”孤君在他身后叫道。

月儿停了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要出征了?那天她装睡,听他说过,那不是谁都玩得起的游戏,强者存,败者亡……败者亡……万一他败……

“他这几天都在军中编排军队,后天便带兵离城,他走后,我会安排好一切,带你离开。”孤君追在她身后,不舍地低叫。“月儿,这是难得的机会。”

她转过身,直视着他,“我走了,他回来,且不为难你?”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孤君眉头微扬,早已是胸有成竹。

“他这次打的是哪儿?”不知为什么,想到他即将出征,又再踏上生死线,心却不由自主的抽搐,阵阵的痛。

“是宣国的死忠袭击了楚国边境的一个城池。”

宣国,月儿的心猛然又再抽紧……他父亲的剩余的军士。

“如果我走了,在楚国管辖区的宣国城民……”月儿摇摇头,不能将自己的私欲建在城民们的杀戮之上。

“城民不会有事,相信我,你离开了楚菡,才能招集宣国剩余的将士重建你的家园。”

“你想做什么?”月儿惊觉,此事绝不简单。

“月儿,我不忍心我母亲的城民饱受楚国城民的欺侮。”

“可是你父亲明明就是楚国人。”

“所以我也不会容忍楚国人的受到别人的欺侮。”

月儿迷惑了,不知眼前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月儿,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如果有一天,你能引导两国,那将会是两个国家城民的福气。绝不会象楚菡这个暴君这般妄所欲为。”

她沉默了,过了半晌,幽幽道:“你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实在无治国之力。我只想平平静静的渡过这一生。”

“好,我们不谈这些,等你出去以后,我们再慢慢说。”他看看天色,已是不早,怕楚菡回来撞上,告辞走了。

第五章 心乱(下)

孤君走后,月儿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一会儿想着战场上的杀戮,仿佛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这不正是自己想的吗?可以为父亲报仇。一会儿又想到离开,那时离开南郡是那么的义不容辞,现在却无法潇潇洒洒一去不回。

正把下巴放在撑在扫帚柄上的手臂上发呆,身后一声轻咳。

忙回神,转身,“权贵。”

“王妃,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来了人都不知道。”权贵看着她手中的扫帚,“真是难为你了。”

“你知道我不是王妃了,叫我月儿吧。”她到了这儿,也就只有和权贵亲近。

权贵微微一笑,也不争辩,是不是王妃,也不是说说就算的,以他对楚菡的了解,即便是现在两人赌着气,做什么奴婢,但王妃的事还是早晚会回去。

“权贵,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告诉你,楚王后天就要出征,要离开一些日子。”

权贵说的事刚才已听孤君说起,一点也不觉意外,“他这次去,有危险吗?”

“带兵打仗,哪能没有危险,何况我们楚王带兵向来是冲在最前面的。”

“什么?你说他带兵打仗都是冲在最前面?”月儿一声惊呼,她只知道帝王出征都是在人后指挥。

“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楚王地军队才永远有着强大地士气。百战百捷。这都是用帝王地血来激励地士气。”权贵为他地主人骄傲。同时眼里又不无担忧。

月儿倒吸了口冷气。“这么说来。每一场战争。都可能要了他地命?”

“可以这么说。但我相信神明会保佑我们楚王地。”权贵看着失神地月儿。轻叹了口气。“你是想他胜还是败?”

她沉默了。她想他败。那样宣国又可以回到自己家族手中。但战败国地君王是什么样地下场。她了然。一想到这样地结果。就象有一把利器。深深插进了她地胸膛。

“月儿。楚王是个好地君王。你为何就不能放下成见。与他齐手抚平国乱。让人民能得以安稳生活?”

月儿苦然惨笑。杀父之仇。且是一个“成见”可以说得清地?让她与杀她父亲地刽子手同床共枕。她做不到。

权贵深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那一晚,她不知自己为何依坐在翔坤殿外的长石凳上,定定的望着院门口,直到三更,仍不肯回房。

她明明知道他在为出征做准备,不会回来,但还是这么等着,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靠在石柱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到被人抱起,闻到她熟悉的男人味道,梦语着,“楚菡。”

“我在。”声音温柔得象是怕惊醒了她。

“楚菡!”

“我在!”

月儿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个心安的微笑。将微冷的身体缩向温暖的地方,那地方好舒服。

楚菡看着那抹笑,愣住了,他从来没看过她笑,这抹笑牵动着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万缕柔情。

他不知她为何会在这殿外的石凳上睡着,但从她冰冷的身体,和满身的露水可以知道她在这儿已经很长时间了。

将她放到他的大床上,在手臂慢慢离开她身体时,仍在睡梦中的她,却被她拽住衣衫,喃喃低呢,“你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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