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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作精和大佬联姻后(175)

吃饭时,陈奕川就像是惯着孙儿的爷爷,鱼刺剃了还不够,恨不得喂到程梵嘴里,谢崇砚偏头疼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梵梵嘴挑,喜欢吃我们家里做的长江刀鱼,你不要一直夹给他了。”谢崇砚直言不讳道。

陈奕川愣了愣:“没关系,明天我让助理去买。”

程梵今天胃口非常好,小碗被堆成山,低声道:“哥做的鱼我也喜欢吃。”

陈奕川一听,笑意渐深:“那多吃点。”

谢崇砚神色铁青,撂下筷子:“我回家了,你们吃吧。”

陈奕川唤他:“你才吃了一点,不再吃一些吗?”

谢崇砚:“不用,不太饿。”

谢崇砚离开之前,程梵瞄着他不悦的神色,拿着筷子心里打鼓。

吃完晚饭,陈奕川搂着程梵,坐在落地窗前,观赏夜景。

程梵向他诉说程家的那些事,陈奕川越听神色越沉,恨不得当场撕碎程家父母。

他怒不可遏:“他们连畜牲都不如,让他们坐牢太便宜他们,这件事我会跟进处理,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被人虐待的痛苦。”

程梵安抚着他:“幸亏,有谢崇砚。不然,我就会被他们关在阁楼,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陈奕川神色软了些:“嗯,所以你有他护着,我也放心。”

程梵问起白天想问的问题:“哥,妈妈的精神…怎么了?”

陈奕川犹豫片刻:“自从你在妈妈面前被拐走,她情绪彻底崩溃。我们有一个妹妹,在你被拐走前,因为生病去世了。双重打击之下,妈妈一病不起,患上严重的精神障碍,听到你的名字便会精神失常,想起那段回忆,甚至有不好的倾向。”

见程梵眼神透着悲伤,他叹息一声:“医生说,妈妈患上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要尽量帮他遗忘那段不好的回忆。”

程梵喃喃问:“妈妈,现在还记得我吗?”

陈奕川怕他难过,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小梵,你已经被找到,妈妈记起你是很容易的事情。况且,你记不记得那天妈妈在马路上冲过去救你的事情?”

程梵轻轻点头,陈奕川接着说:“这应该就是,母爱的本能吧。”

程梵垂着眼帘,揉了揉鼻子:“妈生病,爸呢?”

陈奕川神色落寞:“爸在几年前去世了,癌症。”

程梵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着问:“你们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陈奕川温声抚着他的脸:“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这么多年,你才辛苦。”

程梵抬起湿润的眸子望着他:“哥,你找了我多久了。”

陈奕川:“十五年了,几乎每个城市我都找过,幸好,在这里找到了你。”

程梵再也忍不住,小声呜咽:“谢谢你,一边照顾妈妈,一直没有放弃找我。”

陈奕川搂着他:“我一想到我的阿屿可能吃不饱,穿不暖,我干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我怎么可能放弃你呢?”

程梵在陈奕川怀里放声痛哭。

凌晨,陈奕川躺在枕头上睡得很沉,程梵悄悄起身,穿上拖鞋站在窗前。

楼下的商业区,依然繁华,并不像凌晨的寂静。他抬头一望,便能看见丽水汀畔,又想起谢崇砚离开前的样子。

他回头看了眼陈奕川,悄悄披上外套,关门离开。

入夜,陈叔走进书房,端着一杯咖啡。

谢崇砚低吟:“陈叔,您去休息吧,别陪着我。”

陈叔若有所思一笑:“其实这样的光景以前经常出现,但自从梵梵来到这个家,便不见了。”

提起程梵,谢崇砚又点了一根烟:“这个小没良心的,现在应该睡得正香。”

陈叔爽朗笑了两声:“您这是,想他了。不过没关系,明天梵梵还不回来?”

谢崇砚道:“我就给他拿了两天的药,最迟后天回来。”

陈叔笑而不语,关门离开。

书房内只剩下谢崇砚一人,手指夹着烟轻轻在烟灰缸碰着,烟烬掉落,他注意力逐渐放空。

说也奇怪。

往常程梵就算住在家,也是睡在隔壁房间,不会打扰他。可今天,他的心脏像是被挖走一块,空空的。

大概是,从此程梵的生命中,便多了两个重要的人,而他不再是唯一。

谢崇砚无趣地想了想,如果让程梵现在将这三人排序,自己应该会排在倒数第一。

前面可能还得加一个墨墨。

掐掉烟,他起身准备睡觉。无意间转身时,瞥见楼下站着一个身影。

身形蓦地一怔,谢崇砚快步下楼。

程梵只披着一件睡衣外套,脚上甚至只穿着拖鞋,呆呆望着门口。

谢崇砚走出来,一眼便注意到他明显刚刚哭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