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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作精和大佬联姻后(12)

程母在身后轻轻推着他,示意他上前。

程安内心挣扎片刻,维持谦逊的笑容:“这副画重点描述宫廷优秀画师为年幼的公主作画,表达对王室的歌功颂德,是19世纪创作,名叫《宫》。”

谢老认真听着,询问程母:“这是你家孩子?”

程母:“谢伯父好,小安是我的儿子。”

谢老点头:“教育得不错。”

程母微笑:“伯父谬赞。”

本以为程母这句话说完,大家可以继续欣赏展品,但她继续说道:“前几日我们和谢董聊孩子的恋爱问题,都很是头疼。”

程母口中的谢董是谢崇砚的父亲,也就是谢老的儿子。

虽然目前担任董事长,但实权已经全部交接。

谢老:“哦?恋爱问题?”

程母笑脸相迎:“我们本想给小安找一个德才兼备的对象,但小安不愿我们掺和,说他有崇拜爱慕的人。”

谢老点点头,没准备继续深问,但程母依然接着说:“小安崇拜谢总很久。”

谢老这次才认真看起程安,低笑道:“你喜欢崇砚?”

程安腼腆点头。

程家的心思谢老混迹商场多年怎会不懂,但谢崇砚身边近些年一直没人,谢老看不惯,于是故意说:“崇砚,你们可以加个微信聊聊。”

这句话无意给在场所有人一个讯号,谢家对程家的联姻并不抵触。

从家世来讲,程家顶多算是小豪门,根基不稳,登门拜访谢家都不够资格。程母方才的话在旁人听来简直是自取其辱。

可眼前的情形,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众人羡慕的眼神极大满足程家的虚荣心,程安眸中带着拘谨和心动,等待谢崇砚的下步动作。

谢崇砚明显不悦,温文尔雅的银丝眼镜下,隐着几分冷淡和不耐,但碍于谢老的颜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项枝在一旁打圆场,“行了,我们继续看这副十九世纪的《宫》。”

“是十七世纪,而且它并不叫《宫》。”

不远处,响起一道清亮干净的少年音,众人寻着声音自觉让出一条路,谢老气不太顺,还是回头瞧了一眼。

“它的价值并不亚于世界前三名画,是出自西班牙画家之手,它的原名叫《飞蛾》,直到十九世纪才更名为《宫》,用柔美的光线和明暗对比暗讽王室的骄奢淫逸。画中的主角并非显而易见的幼年公主,而是侏儒女佣和画家本人,也就是画中的宫廷画师。”

程梵说话时,声音缓和适中,自幼学习书法和古典舞的缘故,自带一股子文人墨客的傲气,配上极其蛊惑人心的面庞,气质惊艳,引得所有人频频打量他。

介绍完作品,程梵将手中的文件交给程母,“您忘带这份重要文件,我发现后便送来了。”

程母压抑着内心的震惊,僵硬接过。

“这也是程家的少爷?”

“不对吧,我听说程家少爷脑子有问题,当年发烧,烧坏了。”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小少爷模样英俊,程家父母挺会生。”

“而且很有学识,气质端庄。”

谢老瞧着程梵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嘉许,看破不说破地扫了程安一眼,朝程梵道:“这里的展品你都了解吗?”

程梵点头:“了解得比较浅显。”

谢老发出邀约:“你愿意和我一起欣赏,顺便为我介绍吗?”

“嗯。”程梵朝谢老走去,途径谢崇砚身边,想起那晚露台的事,于是抬起头颅,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眼神半分未给。

项枝观察着一切,朝谢崇砚抬抬下巴:“怎么?那天聊得不愉快?”

谢崇砚指腹摩挲,摘下眼镜,眯着眼没有回答。

望着程梵随谢家而去的背影,程母气得心悸,脸色极差无比,程父敛着黝黑的神色,低声呵道:“怎么办。”

被当众打脸,程安颜面尽扫,当下嫉妒得眼眶发红,想一走了之。

程母唇色发白,拽着程安的手险些失态:“跟着谢崇砚,找机会加微信,我们还有礼物没送出。”

程安哭丧着脸:“我还有什么脸继续追着人家?程梵这个贱种,就会给我们添乱!”

程父没好气道:“先跟上,视情况而定。”

“这件是《spring 》,是林奈四级系列的画作之一,八年前在纽约拍卖行以天价成交。”

“这件是……”

谢老面带和煦,亲切地看着程梵,有时和他谈论两句,相处和谐。

几乎所有人都跟在谢老身后,认真倾听程梵的讲解。

程梵说话时有一种特殊的少年骄矜,并不自大的惹人厌烦,但足够自信,带着几分傲气,随着声音起伏,有着特殊的魅力。

项枝低声道:“这程家少爷比任何世家少爷都更像少爷,别说,我喜欢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