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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76)

他上前,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吓得纪清晨的小腿在半空中乱蹬,险些踹中他。曾玉衡忙喊道:“你这小丫头,劲儿怎么那么大。”

“二少爷,您放我们姑娘下来吧,她不喜欢旁人抱她的,”樱桃见纪清晨小脸儿都气地憋红了,立即喊道。

可偏偏曾玉衡什么人啊,曾家的混不吝,别人不叫他做的时候,他还偏偏就喜欢做。一把将小姑娘举了起来,纪清晨被他举在半空中,气得大喊道:“快放我下来。”

“哟,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曾玉衡双手扣着她的肩膀,其实这样举着她一点儿,也不会叫她受伤。

曾榕瞧见纪清晨的小腿儿在半空蹬了半天,立即道:“衡儿,赶紧把沅沅放下来,你别吓着她了。”

纪清晨绷着小脸儿,却一点儿不服输,一个劲地拿腿踢他。只是奈何这人手臂太长,而她的小短腿实在是太拖后腿,踢了两下便累地抬不动了。这可把曾玉衡笑得够呛,就算把她放下后,还捂着肚子一直大笑。

曾榕赶紧过来哄她,“沅沅,他是与你开玩笑呢。”

“他开玩笑的方式,还真别致,”这还真是纪清晨头一回这么生气,因为曾玉衡完全没将她放在眼中。

说来,连纪清晨自个都没发现,她的心性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初来时,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得罪了什么人。可是如今,她却是想笑的时候便笑,想生气的时候,便生气。

曾榕听到小姑娘这么深沉的一句话,虽是竭力绷着脸,却险些也要笑出来。

“小丫头,其实你还真的挺有劲的,我的腿该叫你踢青了,”曾玉衡弯腰站在她面前,轻声笑道。

“你活该,谁让你随便举我的。你要是把我摔着了,我爹爹会打你的,”纪清晨就只差掐腰警告他了。

也不怪她,上辈子到底是被摔死的,这辈子还挺害怕站在高处的。所以就算纪延生抱着她,她都是要紧紧抱着纪延生的脖子。

曾玉衡又笑了,“那咱们打个商量,你能别告诉你爹吗?”

“不行,你已经把我得罪了,”纪清晨双手抱在怀前,软乎乎的小包子脸上,尽是不满。

只是她却不知道的是,若是个大人做这个表情倒还能有些威严,可是她就是个肉嘟嘟的小包子,一张粉嫩的小脸,除了可爱就是软萌,做这个表情简直就是来逗笑别人的。

曾榕眼看着曾玉衡笑得快要满地打滚了,赶紧叫樱桃把纪清晨带进去洗脸,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姐,这小丫头也太好玩了吧,”纪清晨走后,曾玉衡笑得前俯后仰。

曾榕瞪了他一眼,立即教训:“你少给我添乱了。别看沅沅年纪小,这孩子聪明着呢。你别再吓唬她了,她前两日夜里被噩梦惊醒,润青担心地这两天一直守着她。”

曾玉衡刚要摇头,便突然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润青?”

曾榕一时顺嘴,便在弟弟面前唤了纪延生的草字,这会被说出来,脸颊虽有些泛红,可是表情却淡然道:“你少打岔,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姐弟两人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微风拂过,架子上的叶子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听到的声音。

曾玉衡安静地笑了起来,突然轻声问:“姐,你开心吗?”

“开心,”曾榕瞧着面前的枝叶,她很开心。

曾玉衡点头,脸上的桀骜不驯都在这一瞬,变成了安静的笑容。其实年少时的曾玉衡也不是这样的性子,他安静还有点儿羞涩,总是喜欢站在她的身后。

可是渐渐的,继母开始刁难她,还将她们姐弟分开。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阿衡便变了。

“衡儿,你去京城吧,去应天书院,那是咱们大魏最好的书院。你那么有天赋,”曾榕看着他,轻声说。

曾玉衡别过头,却没有说话。

“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姐姐的,可是你看,现在姐姐嫁到了纪家。纪家可是百年的耕读世家,你若是没有一个一官半职在身,以后要怎么保护姐姐呢。”

曾玉衡瞪了她一眼,立即道:“你想叫我好好读书,便直说。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如今家里谁不知道姐夫待你好。”

曾榕被他说的,扑哧一笑。

曾玉衡站起来,准备离开,只是在临走前,却转身看着她,认真地说:“姐,你记得要对人家孩子好点,别跟咱们家这个似得。”

后娘难当,但也千万别欺负人家没娘的孩子。

曾榕眼中泛着泪花,“臭小子,还要你说啊。”

☆、第42章 我要退货

虽是在曾家只住两日,可是纪清晨的东西还是不少,光是箱笼就装了整整一箱子。葡萄先进来收拾了东西,这会已经将她的衣裳找了出来,樱桃给她亲自换上。

“姑娘,这项圈还带着吗?”樱桃瞧着手里的金镶玉璎珞项圈,这项圈上镶着的玉乃是羊脂白玉,精贵地很,寻常就是她们收拾东西时,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纪清晨想起今日见礼时,曾家那个小女儿曾桃,似乎盯着她脖子上的项圈,瞧了许久。

倒是葡萄低声说道:“先前在车上的时候,碧丝姐姐与我们说了这曾家各人的脾性,听说那位三姑娘,最是喜欢金银之物,便是太太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都被她要去不少东西呢。”

想来碧丝这是提前提醒她们,叫她们小心些。

纪清晨倒是笑了下,说道:“难不成她还能来我一个小孩子的东西?”

樱桃见她要戴,只得给她戴在了脖子上。

没一会,曾李氏身边的大丫鬟便过来,请她们到花厅里用膳。因着是回门宴,又都是一家子人,是以就在一个花厅里用膳,只是女眷坐在里面,中间用了屏风隔开了。

曾榕领着纪清晨过去,就瞧见纪延生已在席面上坐下,她欢喜地叫了声爹爹,又跟着曾榕到里面大圆桌上坐下。

庶长子曾玉定的妻子苗氏,此时正站在一旁张罗,见曾榕来了,过来便道:“大妹妹,你这一回家,就叫人送葡萄过来,嫂子可真是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只要嫂子和大哥吃得开心便好,若是嫂子喜欢,我那院子里葡萄架上还有好些呢,待会只管遣了丫鬟过来摘,”曾榕笑着说道。

虽说曾玉定是庶长子,可那也是因为曾榕母亲进门后,好几年未曾生育,主动停了丫鬟的避子汤。曾玉定的娘亲沈姨娘是曾榕母亲的陪嫁丫鬟,后来曾榕母亲去世了,沈姨娘对他们姐弟也颇为照拂。毕竟曾李氏的性子虽瞧着宽容,可内里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就连曾士伦都十分惧怕他。

沈姨娘早就不得宠了,所以曾玉定这个长子的日子便不太好过。更别提苗氏了,上头有两层婆婆,一个嫡母婆婆一个是丈夫的生母,哪个都不好得罪。

曾榕在家的时候,苗氏便时常到她院子里坐,两人年纪相差也不大,倒也还算有话聊。

一旁的曾柳和曾桃姐妹,这会也站了起来,曾柳笑道:“大姐姐,这话可是你说的,待会我就遣了丫鬟,过去摘葡萄了。你可别心疼。”

“不过就是几串葡萄罢了,咱们亲姐妹间,哪还在意这些啊,”曾榕面上也挂着笑。

过了一会,曾士伦夫妇过来了,曾李氏见她们都到了,立即道:“与你们爹爹多说了两句话,倒叫你们等着了。快别站着了,赶紧坐吧。”

除了苗氏之外的众人,都在座位上坐下。倒是曾李氏瞥了苗氏一眼,淡淡道:“今个是家宴,老大媳妇你也不用立规矩了,就坐下一块吃吧。”

苗氏自是不敢,又是一阵推脱。

曾柳当即便冷哼了一声,讥道:“大嫂子,您赶紧坐下吧,要不然旁人还以为我娘叫你怎么立规矩了呢。”

被曾柳这么一说,苗氏面色涨红,这才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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