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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276)

此时阳光一照,整个宫殿仿佛熠熠生辉。

她一进门,就有宫人进来通报了。这会殷柏然身边的太监已经过来迎接了,一瞧见她,赶紧请安道:“给郡主请安,太子爷一听说您来了,就连书都不看了。”

待她正进门,可谁知殷柏然却抬脚往外走,瞧见她便道:“沅沅你来地正好,我正打算去钓鱼呢。”

“钓鱼?”纪清晨登时笑了,这又是什么事情哦。

可谁知他还真领着纪清晨出了奉庆殿,去钓鱼了。太液池有些远,就在御花园的池塘里头,只是纪清晨瞧着那碧绿的湖水,一脸狐疑道:“锦鲤只怕不好吃吧?”

“哪里就是锦鲤了,是鲈鱼,”殷柏然一摇头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纪清晨一时没躲开,被打个正着。此时宫人不仅搬了椅子过来,竟是还搬了大阳伞,杏黄色的阳伞将两人都遮盖住了。其实春日里阳光本就不烈,空气又怡人,清风拂过时,带着一股隐隐花香。

自从纪清晨成亲后,两人便再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此时兄妹两个,安静地盯着湖面,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沅沅,”殷柏然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纪清晨转头看着他,殷柏然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摇头轻笑了一声,“成亲好玩吗?”

好玩?

纪清晨仔细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倒是叫殷柏然有些无奈,问道:“有这般好笑?”

“柏然哥哥,你是不是有些担心啊,”纪清晨坏笑着问他。

担心,倒不如说是浮躁。他这两日在奉庆宫里,明明是手里拿着书,可半天都没翻上一页,一听说纪清晨来了,倒是立即拉着她出来躲清闲。

他一向沉稳,少年时便是个冷静自持的,少有如此浮躁的时候。如今倒是叫妹妹给看了笑话了。

“不许笑,”殷柏然沉着脸呵斥一声。

可是纪清晨哪里还忍得住,笑得前仰后伏,好不得意。她自五岁识得柏然哥哥,可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不过也是,这般大龄青年,好不容易才娶了个媳妇,可不就得紧张一二番。

她问:“你觉得长孙姑娘如何?”

“跳脱,”殷柏然盯着面前的湖水,抿嘴说道。何止是跳脱,想到先前发生的一件事,他便觉得头疼。

这丫头竟是趁着他不注意,偷亲了她。

还是先前他亲自去恒国公府里,虽说他贵为太子爷,可到底那也是未来的老岳丈,又是国家的肱骨之臣。登门拜访不会丢了他身为太子的威严,可谁知与长孙昭见面的时候,她竟是趁人不备,先是摸了他的手,后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转头瞧着她,她竟还信誓旦旦地说,左右都是要成亲的人了。

她仿佛丝毫不知,身为太子妃应该端庄文雅。

可是纪清晨却对她极有好感,笑着说:“说来我家那几位姑娘,倒是喜欢长孙姑娘,说她性子疏朗大方。先前元宵节看花灯,也多亏她护着几个姑娘。”

殷柏然自然也知道,其实长孙昭在人前确实是端庄大方,说话也是有板有眼。

只是偏偏与他在一处,她似乎便没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

可是这些话,殷柏然却不好和谁说,就连纪清晨他都没法说。总怕会坏了长孙昭的名声,所以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自个闷在心底了。

还是纪清晨有些奇怪地问道:“柏然哥哥,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不过是随口问问,”殷柏然叹了一口气。

那丫头只怕也是吃定他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吧。

☆、第154章 危机渐起

裴世泽来接纪清晨回去的时候,她扑到他身边,先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又豁然笑了起来。裴世泽摇头,一脸地宠溺。

而依旧坐在湖边的殷柏然,懒懒道:“沅沅,别以为你声音说地小,孤便听不到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吧,柿子哥哥,”纪清晨狡黠地冲着裴世泽眨眼。

裴世泽上前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吧,”殷柏然转过头,突然沉着脸问道:“孤着你将方才元曦郡主说的话,再给孤说一遍。”

纪清晨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当即便大喊道:“柏然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为难世子爷了。”

“当真是泼出去的水啊你,”殷柏然在她额头上扣了一下,无奈地说。

倒是裴世泽压根就没在意,只瞧着殷柏然面前的钓竿,淡淡道:“太子爷,着实是好兴致。”

“闲来无事,”他回头瞧了裴世泽一眼,说道:“你若无事,便也过来过来与孤一道吧。”

纪清晨以为裴世泽会拒绝,可谁知竟是叫宫人拿了钓竿过来,在湖边坐下了。殷柏然坐了半晌,可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就算是贵为太子爷,可这些水里游的小东西,却也不给面子。

小太监正在旁边着急呢,想着怎么才能叫鱼儿上钩。可谁知裴世泽的竿子才甩下去没多久,就见那鱼线不停地抖,倒是殷柏然眼睛尖,喊道:“上钩了,赶紧拉线。”

裴世泽虽然不喜欢钓鱼,可也却瞧过旁人钓鱼,一竿子甩上来,站在旁边的小太监们都被甩了一头一脸地水。只见尺长的鱼在草地上翻腾滚动着,两个小太监赶紧上前将鱼给抓住了。

纪清晨虽然站在另外一边,可还是觉得脸上被溅了好几滴水。

“你倒是好运气,”殷柏然瞧着小太监将那鱼捧起来放在水桶里面,这才笑着说道。

裴世泽这会又坐了下来,脸上到底是露出了点笑意,“太子爷承让了。”

这话叫殷柏然轻哼了一声,纪清晨反倒是双手托着腮继续安静地瞧着。裴世泽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沅沅,你累不累?”

“不累啊,”纪清晨有点儿奇怪,她在这里坐着,有什么可累的。

只是裴世泽又说:“乖,到旁边凉亭去歇一会,这里风大。”

纪清晨歪头看着他,又瞧着旁边的殷柏然,知道他是要支开自个,与柏然哥哥说话呢。居然还跟她耍心眼,不过她一向听话,便是起身往凉亭去了,还特别贴心地将一干太监宫女都带走了。

“今日皇上与微臣说起了,火器营削减军费的事情,”裴世泽声音里压着薄怒,显然他没想到,竟然真叫那帮文官上疏成功了。

裴世泽如今不仅是掌着火器营,还是京卫军的副指挥使,拱卫京城。这个位置还从未有过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权势虽不至于滔天,可却也叫人不敢小觑。就连内阁那些个老臣瞧见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世子爷。

只是他没想到在,真有人有胆子敢踢他的铁板。

殷柏然盯着面前平静的湖面,他的钓竿又换了一回鱼饵,可是至今都还没一点儿动静。所以他轻声说道:“火器营早已是树大招风。”

可不就是,军费是别的营三倍,光是那火炮还有弓弩就叫人眼红。都是一样是西郊大营的将士,凭什么你就是吃香喝辣,我就只能跟着喝汤的份儿。

“你近日可与张晋源谈过,”殷柏然嗤笑一声,问道。

裴世泽一愣,遂即便明白殷柏然提点他的意思了。他以为是内阁瞧着火器营的军费太多,故意要给他下马威。可是却没想到,其实军中也有要给他使绊子。

“我素来与张将军和睦,一向待他至敬,”这话不是假的,毕竟当年西北与蒙古人的战事,裴世泽是张晋源的手下出头的,当年要不是他不拘一格提拔自己,只怕如今他还只是个世子爷,而非是掌握着实权的。

都说当局者迷,殷柏然倒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当即便笑道:“当年你是初生牛犊,更何况老国公在军中威望甚重。先皇封张晋源为征北大将军,本就不服众。他拉着你等于是扯上了老国公的大旗,自然会对你百般重用。如今你羽翼丰满,不仅掌着最重要的火器营,还在防务上插手,你觉得他会容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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