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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193)

“你这穷小子,倒是可笑了,你说我们害人,你可有证据,”那丫鬟越说越起劲,盯着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穿地衣裳不过就是杭绸料子的,还不定是哪里来的落魄户,趁着秦府这样的好日子,混进来骗吃骗喝,真是白瞎了这一张还算清秀书卷的脸。

“我虽没证据,可是我却听见了,你那小姐要你把纪家七姑娘推下水去,”男子镇定说道。

见他竟是真的说出来了,一开始还镇定不已裴玉宁登时慌了神。她本来是见纪清晨没跟着一起回来,便想回来找她。她来惯了秦府,去年的时候见过有人秦家落水。所以知道秦家湖边有一处,若是有人不小心,便会掉下去。

先前她就是吩咐丫鬟去把秦家放在那里的牌子拿走,她好引了纪清晨过来。

可谁知她这个丫鬟不敢应承她,怕惹出事,一直在劝说她。

结果她们饶过花墙后,竟是发现有人在另外一面。一开始她们还想匆匆离开,反正来参加宴会的女眷那么多,这个人匆匆一撇,也不知她们是谁。

可谁知这人竟是个混不吝的,见她们要走,追上来将她们拦住了。

纪清晨和纪宝茵原本不想上前的,可是听到这里,都是大吃一惊。纪宝茵素来就是护短的性子,当即便冲了上去,怒气冲冲道:“好啊,裴玉宁,你竟是生得这样坏的心肠。你与我到前头去,我便要问问定国公夫人,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裴玉宁见她们竟听见了,慌张之下,反而镇定了下来,她冷哼道:“谁知道这突然冲出来的穷小子是谁,你也是可笑,听他胡咧咧。他是方才意欲对我的丫鬟不轨,被我识破了,这才反咬一口的。”

纪宝茵真是被她的无耻惊地目瞪口呆。

竟然为了否认,连这种瞎话都能编得出口。而那男子也是当即涨红了脸,羞愤地表示:“我从未见过你这丫鬟,何来意欲不轨之说。”

“我这丫鬟说来也是个清秀可人的,方才我命她去拿东西,你见她落单了,便起了歹心,”裴玉宁冷哼了一声,斩钉截铁道。

纪清晨都听不下去了,她真是不明白了,明明是一家人,为何柿子哥哥那样的人,会有这样心肠歹毒的妹妹。

“裴姑娘,这花园里头人来人往地,你当人人都是你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

纪清晨冷漠地瞧着她。

裴玉宁这会也瞧出来了,如今她要是不一口咬定这个穷小子,只怕自个的名声也要被毁了。于是她朝着旁边的丫鬟便问道:“紫烟,你说方才是不是就这人?”

“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这丫鬟紫烟面皮涨地红了又红,竟是咬牙认了下来。

这主仆两人简直就是恶毒到了一处,姑娘为了自个,不惜毁了自个丫鬟的清白。而这丫鬟为了咬住对面的男子,竟然还认了下来。

别说纪清晨了,就是旁边的两人都被刷新了下线。尤其是穿着杭绸直裰的男子,这会脸上简直是怒起了,要不是他是读书人又是男子,真想上前狠狠地刮这撒谎的人。

“是非曲直,可不是任由你两句话便能扭曲了的,如今前院的戏也快散了,咱们就过去请长辈们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纪清晨是一点儿都不想给裴玉宁留下脸面了。

而裴玉宁则是不屑地哼了声,如今她可是有恃无恐了。毕竟听到她们主仆谈话的,只是这个穷小子,就算闹到长辈跟前去,难道人家还能相信这穷小子,不相信她?

“去就去,我还要给我的丫鬟做主,便是一个丫鬟,她的清白也是极重要的。若是我的丫鬟因为这个有个三长两短,我才要找这人算账呢。”

她话音刚落,那丫鬟紫烟便已经哭喊道:“小姐,奴婢不想去啊,奴婢不要活了。您救救奴婢吧,太太若是知道奴婢叫人非礼了,定会把奴婢赶出府里的。”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男子气得面色铁青。

纪清晨同情地瞧了他一眼,哎,真是难为这位义士了,仗义执言,竟是叫人泼得一身脏水。

裴玉宁真是把自个地丫鬟像是一坨屎般地往人身上溅,直叫人恨不得离她们主仆万丈远才好呢。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纪宝茵,又是羞涩又是心疼地瞧着旁边的男子。这人竟是那日她在书店遇到的,原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了,可是竟在这里相逢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纪宝茵一时心猿意马。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要哭的,到你家太太跟前哭吧,今个不说清楚,”纪清晨冷笑着盯着对面的人,“谁、都、别、想、走。”

她一字一顿,把每个字都咬地格外清楚。

裴玉宁没想到紫烟都这般说了,她竟是还不放过,登时气得便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纪清晨如今还怕她这个纸老虎,就叫她再蹦达一会。

只是裴玉宁主仆就是不愿离开,反倒叫她不知怎么办了。好在过了一会,秦沐宜见她们许久没回来,便派丫鬟找了过来。纪清晨立即将此间地情况说了一声,一听这事,丫鬟当即吓得回去请秦沐宜了。

待秦沐宜过来后,瞧见紫烟还在哭哭啼啼的,当即便表示,已请嬷嬷过来,可带紫烟过去验伤。

“秦姐姐,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个紫烟可是厉害地很,一口一个地叫着这位公子穷小子,是她见事情败露了,便攀扯诬陷这位公子的,”纪宝茵立即给他抱不平,她是决计不相信这位公子是那样的衣冠禽兽。

纪清晨更是指道:“秦姑娘,这位紫烟说她被这位公子轻薄,可是你瞧她钗发未乱,身上的衣裳也是齐齐整整的,若真的有事情,她会这般模样吗?”

秦沐宜自然是瞧了一眼,便是皱眉,立即道:“这件事不是我能处理的,我即刻禀明家中长辈,还有几位姑娘的长辈。还请你们捎待片刻。”

“小貂,你带三位姑娘还有这位公子,先去前面的挽月楼等着吧,我即刻去请几位长辈,”秦沐宜不愧是秦家的姑娘,既没强行出头,也没立即分辨,只客气地请她们等着。

反正纪清晨是不怕的,不管是谁来了,今日她还就要辨个是非曲直。

裴玉宁显然也没想到,这事竟是闹地这般大,在等待几位长辈的时候,她的手心里便一直冒着汗,而紫烟则是一直拿着眼去觑她。方才说那男子轻薄紫烟,不过就是她一时兴起的话,结果现在她们两人都是骑虎难下了。

因着出了这样的事情,几位长辈都很快来了。秦家来的是管家的秦二太太,而定国公夫人谢萍如也过来了,至于纪家则是韩氏和曾榕一块来的。

谢萍如一进门,裴玉宁便扑了过去,抱着她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韩氏和曾榕紧随着进来,两人到了两个姑娘跟前,眼中都是带着担心之色。倒是纪宝茵狠狠地瞪了一眼在那边哭的裴玉宁,轻声说道:“娘,您别担心,我们福大命大,没叫人害着。有些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不过她说罢,便朝旁边甜甜地瞧了一眼,说道:“娘,就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

待人都到齐了,秦沐宜便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下,只是双方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的过错。倒是叫人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在说谎。

“这位是谁?我可是从未瞧过,”谢萍如不屑地瞧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地男子,轻蔑表示:“难道我的女儿会平白污蔑他不成?”

“裴夫人话可不能说,难道说话的真假还是靠着一个人身份地高低所定的,”曾榕当即便反驳道,“就因为这位公子身份不够尊贵,你就觉得他说了谎?那这个丫鬟岂不更是谎话连篇?”

纪清晨都想给曾榕拍掌叫好了,一句话便把谢萍如的话驳斥了回去。

谢萍如大概也没想到,曾榕会这般伶牙俐齿,当即便冷了面容。倒是秦二夫人颇为为难,说实话今日之事,她是一个都不想得罪的。可是偏偏双方谁都不退一步,倒是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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