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不可攀(103)

若不是纪宝芸是隔房的侄女,他也真想对她不客气了。

所以他淡淡道:“大哥,您先带着大嫂她们回去,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

纪延德只觉得脸上无光,也不好再说,叫人扶着韩氏母女,便匆匆离开。

倒是纪清晨就算被抱着离开了,可是小脑袋还是垫在纪延生的肩上,向后看着。待看不到祖母的正院时,她才失望地问:“爹爹,祖母应该很伤心吧?”

自己的亲孙女对她说那样的话,怎么能叫她不伤心呢。虽然祖母最喜欢的确实是自己,可是也不代表她不喜欢别的孩子啊。

特别是纪宝芸,她年幼那会出了天花,家里人都以为她没得救了。却是祖母把她带到庄子上,细心地照顾,这才保住了她的一条小命。可是今日却听到她这般地指责,如何能叫她不伤心呢。

纪延生只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却没回答女儿的话。

曾榕一直派人去老太太院子里,等听说他们父女三人回来了,便带着丫鬟在门口迎着。这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院子门口却亮着两盏宫灯。

当他们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时,三人却都是微微笑了起来。

“可算是回来了,”曾榕忙迎了上来,瞧着纪清晨趴在纪延生怀中,立即问道:“沅沅还好吗?”

纪清晨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纪延生倒是开口安抚她,“没事,就是膝盖肿了,养几日就好了。”

“这还叫没事,”曾榕一听这话,登时就倒吸了一口气。

她忙是叫他们进屋子,就叫纪清晨坐在罗汉床,她要瞧瞧膝盖。纪清晨忙是抱着腿,死活不愿意,方才何嬷嬷手劲那般厉害,险些把她疼哭了。这会要是小后妈再来一下,她才是真要哭了呢。

“方才何嬷嬷已经给她上过药了,你也别太担心,都没事了,”纪延生瞧出小姑娘是怕了,于是赶紧安抚曾榕,揽着她的肩膀便说道:“我们都饿了,赶紧叫人弄些吃食来吧。”

曾榕也一直没吃呢,听他这么说,忙是叫丫鬟准备膳食。

待一家四口在桌子旁坐下,桌子上摆了满满的,全都是纪清晨喜欢的。只是待最后一道鸽子汤上来的时候,曾榕亲自掀开盖子,准备给纪清晨装一碗。

可谁知她掀开盖子后,热气迅速地散开,那浓郁鲜美的味道登时弥漫开。可是曾榕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虽努力忍着,可最后还是猛地别过头,呕出了声音。

旁边的三人原本正在用膳呢,瞧见她这样子,俱是抬头,停下筷子。

父女三人面面相觑,还是纪清晨有些不解地问:“这鸽子汤的味道不对吗?我觉得很香啊。”

这味道也不至于叫人反胃啊?

听到小女儿的话,纪延生也是不解,不过他赶紧起身,替曾榕拍了拍背部,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叫人去请大夫?”

纪清晨还想说什么,却被纪宝璟扯住了袖子,待她转头,就看见大姐姐古怪的表情。

“爹爹,你是该给太太请个大夫了,”纪宝璟说道,只是说完,她低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纪清晨就更加不解了,请大夫是值得害羞的一件事吗?

而当大夫对着纪延生说出恭喜二字的时候,纪清晨才明白纪宝璟之前的那一抹羞涩从何而来。

原来她的小后妈怀孕啦。

今日闹腾了一天,没想到晚上收尾却是以这样的好消息。

**

“你不想去讲武堂?”裴勋低头看着面前的孙儿,而一旁坐着的裴延兆则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碍于裴勋在,一时不得开口。

讲武堂乃是太、祖开创的,为的就是培养军中将官。毕竟天下书院多如牛毛,可是培养武官的地方,却少之又少。当年太、祖打江山的时候,便时刻觉得手下大将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开朝后,便设立了这讲武堂。

讲武堂里的教官,那都是上过真战场的。

裴家乃是在军中起家,裴家先祖跟着太、祖打天下,定国公府乃是世袭罔顾的国公府,百年来一直屹立在顶级勋贵当中。不管皇帝如何变,定国公府的地位却从未变过。这靠的就是一代又一代忠肝义胆的裴家男儿。

只可惜到了这一代,裴勋生了三个儿子,裴延兆虽是世子,可是对学武从军却一点儿不感兴趣。次子倒是如今跟着他,可是次子乃是庶出。至于小儿子裴延光,他更是像个读书人多过举人。

裴世泽年幼时,便被裴勋带着。夏三伏冬数九,裴勋起身后,便叫着他一块起来,小小的孩子却一点儿苦都不喊。只是后来,他被国师瞧中,带走数年,再回来的时候,这性子却是叫裴勋都有些看不透。

之前裴勋看过他与自己副官动手,裴勋的副官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一手穿杨箭,憾动九军,可是却还是轻而易举便被裴世泽打败了。

当时裴勋心中那个激动,只觉得他们裴家总算是后继有人。

所以此时一听他说不想去讲武堂,裴勋便怒火中烧。

“祖父,讲武堂如今早已不是太、祖年间的讲武堂了,当年大魏多少名将皆出身讲武堂,可现在讲武堂不过是有些晋身的一个跳板罢了。”

裴世泽淡淡地说道。

虽说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才十五岁的少年,便对太、祖设立的讲武堂,这般不屑。坐着的裴延兆一时没忍住,开口斥道:“讲武堂乃是太、祖设立,岂是你能这般诋毁的。真是荒唐。”

可是裴世泽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裴延兆最不喜的就是这个长子,这幅冷淡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将他的斥责放在心上。所以这会他更是心生不悦,待再想骂,却被裴勋打断了。

他淡淡地瞧着面前的孙儿,轻声说:“那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军营,上真正的战场,”裴世泽坚定地说道。

既然祖父开口问了,他便将早已决定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自小便是这般,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不会改变。

裴勋看着他,眼神深了深,这孩子是真没叫他失望。可是也真叫他担心,就是裴勋进军营都是十八岁之后,上战场更是跟着别人。

裴延兆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儿子,身在定国公府这种家族中,他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可偏偏他身体根本不适合习武,更不适合从军。裴勋被称为定海神针,他作为儿子,生怕别人说出虎父犬子这种话,可偏偏越是怕,他就越没办法超越父亲。

而当裴世泽被裴勋那般看重,甚至是日日带在身边的时候,他心底不仅没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反而生出了不喜。

如高山一般地父亲,已叫他仰望不止,偏偏自己生的儿子,也眼看着就要超越他。

待离开的时候,裴延兆只瞧了他一眼,便甩手离开。

莫问有些担忧地瞧了主子一眼,却见裴世泽表情变都未变,就朝自个的院子里走过去。莫问这才放心,跟着他离开了。

待他进了院子,就见裴游匆匆迎了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怎么回事?”裴世泽一愣,继而脸上露出薄愠。

裴游垂着头,不敢说话。

裴世泽想了想,问道:“沅沅现在怎么样?”

“据说跪了两个时辰,膝盖虽有些不好,不过休养几日便好了,”裴游低声说道。

裴世泽眉头紧蹙,站在门口半晌都没动弹。他做事一向与他师父极像,喜欢掌控一切,是以在纪家大房来京买人的时候,他便将自个的暗桩埋了进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他有些生气了,只说道:“这个温凌钧真是……”

明明确定的事情,却偏生横生出了枝节,如今还连累到了小丫头。

**

六月是纪宝璟的十五岁的及笄礼,连远在辽东的靖王府都早早地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而她这次及笄所戴的钗便是靖王府送来的那支,因为她知道那是舅舅的意思。

上一篇:星际第一育儿师 下一篇:如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