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夭小师妹之后(135)

莫云曦听不到茯苓再说什么只是一遍又一边细致地描述她有多痛。直到最后有人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她才停下来。过了一会，捂着她的手消失了，证明茯苓已经离开了。

莫云曦感受着绵密的疼痛，长长地叹了口气。

难不成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感觉茯苓来了，莫云曦就会开始仔细描述她有多疼，说她想早点离开。

第三天，茯苓一整天都没有来。莫云曦觉得实在不行自己就绝食饿死好了，虽然她不太喜欢饿死这种死法，她已经很痛苦了，不想死前再多来一层痛苦。不过没办法，谁叫她自己现在是个连自杀都没有力气的小废物呢？莫云曦努力抬起头，找了一个大概是窗户的方向看着，想象着自己还能见到院里的那棵银杏树。

其实第三日的时候茯苓不是没来，他来了，坐在那里看着莫云曦看了一整天。

他看着莫云曦的双眼，以前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好看，像泉水一样干净，可是现在里面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一潭死水。她原本缎子一样光滑的长发，现在已经变得像干草一样。原本身上就没有几两肉，现在更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莫云曦现在就像一朵干枯的桃花，可是干桃花好歹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而莫云曦身上只有一股死气。

茯苓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家只不过是离开了一阵子而已，可再回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样子。

先生死了，玉竹沉香死了。

师兄变得更加冰冷，每天被各种仇恨包围着。

而小曦儿，她的世界本来就很小，小到她的世界里只有几个人，可现在就是这几个人也都没了。

“小曦儿，你错怪师兄了，师傅他不是师兄杀的，是裴玉杀的。裴玉，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以前经常来骚扰你的那个。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进了桃源渡，杀了所有人嫁祸给师兄，就是为了让师兄众叛亲离。”

“……”

茯苓慢慢说着，以前莫云曦还能听到的时候，他每次说这些话莫云曦就躲开不听。现在莫云曦不躲了，可是也听不到了。他顺着莫云曦的目光向外看，秋末的阳光下，天空一碧如洗，一棵金黄的银杏树站在那里，隐隐还有一些红色的飘带从繁茂的枝叶间探出头，上面写着“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小曦儿……”

茯苓再也忍不住了，坐在莫云曦面前放声哭了起来，而莫云曦依旧眼神空洞看着银杏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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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角即将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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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别

第四日，或许是第四日吧。莫云曦感觉有人控制着自己的手握住了什么东西，在那人的控制下，莫云曦将那个东西抵在了心口上。

莫云曦知道了，茯苓是要送自己走了。

莫云曦身中流沙之毒，普通的毒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所以只能用这种物理方法。

“茯苓，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帮帮我吧。”

过了一会，莫云曦觉得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向下用力，心口处刚刚感觉到一点疼痛的时候那个力便消失了。

“茯苓，你在哭吗？真是对不起，让你来做这种事情，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现在只有你了，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你那么疼我，一定不忍心我继续这么痛苦下去吧。”

“茯苓，不要感到自责啊，你不是在害我，你是在帮我。”

“帮帮我吧茯苓，我们不是家人吗？帮帮我吧。”

过了好久，莫云曦才感觉自己手上猛一用力，一股剧痛袭来，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心脏被一把匕首刺穿的样子。

终于可以解脱了啊。

“对不起啊茯苓，叫你做这种事……”

“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不要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

“他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啊……”

“还有哥哥……他要好好活着……”

“茯苓……你后悔吗？后悔……来到桃源渡吗……后悔遇见我们吗……”

莫云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生命最后一句话会是这个，或许是因为自己后悔了吧。

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她宁愿放弃什么狗屁重生机会，直接死在那场空难里。

真是对不起啊。

茯苓趴在床头，右手紧紧握着莫云曦的手，还有那把匕首。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手。

后悔吗？他并不后悔。

他原本只是一个被人卖来卖去的，被人叫做“小杂种”的人。

后来他到了桃源渡，遇到了先生，遇到了玉竹沉香，遇到了师兄师姐，还有小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