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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湖美田(231)

作者: 绫罗衫 阅读记录

秋菊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着李氏说:”这就奇怪啦!难道二哥他在外头偷腥了?”飞快地瞥了李氏一眼,自己在嘴上轻轻拍了一下:”瞧我这嘴,就胡说八道起来了。我想我二哥不是这样的人呀!”

李氏垂了头,过了一会儿说:”我也觉得不至于,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秋菊便说:”二嫂别急,等会儿我同虎子说,然后让他去套我二哥的话,瞧瞧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这话对了李氏的心思,她也想弄明白,顾守仁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于是嗯了一声:”你夫妻俩夜饭在我这儿吃吧!到时让他郎舅两个宿在一处,好好聊聊,咱俩今晚就做个伴,也算是难得。”

秋菊应下了,自去帮李氏操持夜饭。

第216章 被人做了手脚

对于李氏和顾守仁之间的暗中吵闹,秋菊真的是觉得非常奇怪。他俩个夫妻这么些年,以前多好啊到如今反倒合不来了?太让人想不明白了。

而李氏一惯的为人,秋菊是相当清楚的,算是个克己让人,温良恭谦的脾性,若说她会无理取闹,无事生非,秋菊绝对不相信;至于自己的二哥,那更是个秉性忠厚,善良的好人。难道他会在外头见异思迁,拈花惹草?除非秋菊亲眼看见,否则打死她,她也觉得是有人在欺骗她她开始还以为是秀菱这个小丫头夸大其辞了,现在听了李氏的诉说,才觉得恐怕二哥二嫂之间,怕真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了秋菊得了机会,便悄悄嘱咐了虎子一通,要他和顾守仁同宿的时候,好好打探一下,如果真有什么事儿 ,自然应该劝劝二哥,想来顾守仁也是个懂事知礼的明白人虎子得了嘱托,自然依计行事。到了晚间和顾守仁一块儿歇息的时候,趁着油灯没吹灭,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地询问顾守仁,为啥钱赚得多了,住上新屋了,反倒和嫂子时常吵闹呢?

虎子的性格和顾守仁很相似,所以觉得用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和他交流会比较好,所谓明人不说暗话也。

谁知道顾守仁一听虎子的问话,先是愣了半天,然后竟然抱着头长叹了一声。

看得虎子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如今的大舅子,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呀?似乎还满腹心事的样子哩虽然没有继续追问,估计顾守仁也是憋得很难受了,于是主动开始对着虎子道:“你问我近来为啥老和你嫂子吵闹,说实话,我自个儿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本来不想发火的,见了你嫂子,好好儿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冲她开始嚷了。有时候明明在说一件好事,说着说着,我俩又吵上了有一次,我还差点动手打了她手刚推到她肩膀上,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唉,我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

虎子愣愣地瞅着顾守仁,分明看见他的眼中有泪光闪烁,在他眼中,顾守仁象铁打的人一般能吃苦,居然也会流泪?

他有些不敢开口,目光也有些躲闪地问:“守仁哥,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因为有了钱,贪恋上了别的年青貌美的女子,才这样对嫂子的?”

顾守仁睁大了眼睛盯着虎子说:“你说些啥呀?把我想成什么人啦?我能做那样的事吗?再说了,哪有什么年青貌美的女子啊?”

虎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那个,嘿嘿,我也就是瞎琢磨出来的。我以为你不和嫂子好,指不定就是另外有人了呗”

顾守仁瞪了一眼虎子,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哎,连你都这么想,估摸着你嫂子保准也得往这方面想呢我不是比窦娥还冤吗我?”

既然话说到这儿,顾守仁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而是对着虎子打开天窗说起亮话来:“其实我除了你嫂子,真没沾过别个女人的身子。我在想,我是不是老了,睡觉睡不好,老做恶梦,近来连夫妻间的那档子事,我都觉得不得劲,唉钱是赚了些,可是有了钱,我怎么倒怀念起从前的日子来了?”

顾守仁对着虎子真是掏心掏肺了,连最隐私的话都说出来了,虎子听了,咬了咬嘴唇,忽然问了一句:“守仁哥,你告诉我,这状况是从啥时候开始的?”

顾守仁把手垫在后脑勺上,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从啥时候开始的?好象就是搬进这新屋才这么着的吧?以前总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日子越过越好了嘛,有了奔头,心情能不好哇?可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莫不是我得了啥病啦?”

虎子本来和顾守仁并排躺在床上睡着,这时候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守仁哥,你听我说,你这新屋子,或是这新床,怕是被人动过手脚哩”

把顾守仁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也坐端正了,神情紧张地道:“虎子,你给我说说,这动手脚是个啥意思?就能把我整成这模样?那也太邪门了吧?”

虎子正色说:“守仁哥你还别不信早先我也是不知底细,后来听懂这个的人说了,这才恍然大悟哩”他把腿盘了起来,坐得舒服了些,这才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我们村子里有个财主,不晓得怎么得罪了人,也是起新屋的时候,被匠人在靠床的墙中间砌了盏油灯。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守仁一脸惶惑地接了一句:“怎么着?”

“这财主的独养儿子从住进去,就睡不好觉,一睡着就心悸不巳,做恶梦,日子久了,就积成了顽疾,后来年纪青青就死了”虎子一脸正经地说。

吓得顾守仁啊了一声:“那这事是怎么被发现的?”

“那家人绝了后,家境也慢慢一厥不振,弄到后来很是狼狈,屋倾梁斜,砌在墙里的油灯这才显露出来有懂这个的人看见了,悄悄儿传出来的”

顾守仁盯着虎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家有可能也被匠人做过什么手脚,因此我才会睡不好觉,常做恶梦;才会和你嫂子时常吵闹?”

虎子郑重地点点了头:“我估摸着是这样。不然守仁哥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连你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好端端会变成这般;我听秋菊说,嫂子似乎也和你差不多,睡不好觉,时常做恶梦哩”

顾守仁一时着急,竟然拉住虎子哀求地说:“虎子兄弟,那该怎么办呢?我可不想我家出什么事儿的你说的那个,懂这方面法术的人是哪个呀?”

虎子看顾守仁急得脸都红了,手上使劲,把自己抓得生疼,不由得劝慰道:“守仁哥别着急呀一来呢,你们家新屋起的日子还不长,想来这法术害人还不至于太深;二来呢,我说的那个懂法术的人,与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若是由我出面,拜请了他来帮你们家瞧一瞧,他必不会推托不来的这点你还请放心。”

顾守仁听了虎子这话,明显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转又自言自语地说:“这到底是哪个匠人要如此害我呢?我为人处事,向来不肯与人结怨,又得罪过谁来?”心里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嫌疑人来。

不过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巴不得快些天亮,好让虎子去寻了那个朋友来,帮自家消了这无形之灾才好虎子又开口说:“这事目前还是我的猜测,到底是怎么样,还不敢下断语。反正明早我就赶回村里,将我那个朋友请了来吧”

顾守仁连声道谢:“那就劳烦虎子兄弟了”

虎子一摆手:“守仁哥怎么和我客套起来?若不是亏了你和嫂子,我和秋菊哪能有今天?”

是夜两人歇下不提,一大清早,虎子同秋菊匆匆用过早饭,便自回去了。

因为事情还作不得准,所以顾守仁事先叮嘱过虎子,暂时别对秋菊和李氏提起,所以秋菊竟然一些儿也不知道,李氏和家中的人更是蒙在鼓里。

快到晌午,虎子才陪着他那个朋友,叫做水根的,也是个木匠,赶到顾家。顾守仁心里象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也没心思干活,就没有出门,专在家候着。

见了水根,极是客气,又是让座,又是让李氏上茶,还把自己的旱烟袋敬给了水根。又暗中拉过李氏,要她晌午烧几个好菜招待,同时指派秀菱去铺子里打酒,指明要价钱贵的那种三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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