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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婚后暖洋洋(27)

作者: 王三丫 阅读记录

祝民没吭声。

到家果然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祝大妈心疼交那五百块钱,那可是两辆自行车啊,一大堆麦子啊,一大车苹果啊,快能买一台电视机了,人家去北京当保姆一月才70块钱啊,骂祝民自不用说。

祝四德操起棍子就要打祝民,嘴角都冒出白沫子来了:国家不打你,我来打!要不你打我吧?打吧,你来打你爹吧,怪我没下狠劲管你,才把你养成这样的败家子儿!

素美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着说着,一片混乱里,祝良劝了这个拉那个,闹了半天才平息下来。

祝民总算低了头,说:“我以后不出去玩了。”

从这天开始,祝良就每天放学都带着一摞作业匆匆赶回家,早上天黑着又赶回学校,怕家里乱起来,连个劝解的人都没有。

他还辗转从别人那儿借了副麻将来,拿给祝民说:“你想玩就在家玩吧。”

祝民头一偏,说不玩,在家玩没意思。

有天祝良晚上到家,看见祝民在他俩上学时候那堆旧书里扒拉,等祝民出门,祝良也去翻了几下,在一本语文书里发现一个纸条。

纸条很新,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看区号是北京,后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个“耿”字。

他们隔壁村就姓耿,耿丽兰。

祝良把纸条拿了出来,看了一会儿,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天是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冬至之后,院里水缸里的水都冻成了一个冰坨。

“今天别再回来了啊,在学校住,看这天冷的,把人鼻子都快冻掉了,”祝大妈拿刀砍着水缸里的冰坨,一边交待祝良,“二民老实多了这几天,没喝酒,也没去打牌,你就别操心家里了。”

祝良说:“知道了,妈,我看情况。”

晚饭后,祝大妈说村头你四爷病了,我跟你爸看看去。俩人就拿着手电筒出门了,祝良一个人在爹妈这屋批卷子。

他和青叶住那屋子没生火,祝良说也就晚上回来睡一觉,不值当生炉子。

祝民掀帘子进来,问祝良:“哥,你拿我东西了没?”

祝良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你什么东西?”

“就一个小纸条,记着电话号码,”祝民说着,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脖子后面,低头加了一句,“是一个兄弟的号码,他在北京打工”

祝良盯了他一会儿,低头看作业本,说:“没见。”

祝民站了一会儿,见祝良只刷刷批改作业,没搭理他的意思,只好悻悻地出去了。

祝良把笔撂到一边,长叹一声:连他教的那群初二的学生都知道自己的责任是学习,知道即使喜欢某个同学也要克制,这二十多岁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青叶出差回来那天是星期六晚上,按列车时刻表上写的,应该是夜里九点到。

周六一大早就开始下雪,还越下越大,祝良心神不宁的看着天空,廖刚就说他:“别担心,祝老师,火车下雪也能跑,不过是跑得慢点儿。”

下午放学,雪终于停了,就是路上积雪多得很。

公交车挤爆了,面的坐地起价,还打不到。祝良干脆走路去火车站。

火车站乱成一锅粥,很多火车晚点,该上车的乘客没车可上,滞留在候车室,抽烟、骂人、昏昏欲睡。

祝良问了工作人员青叶那趟车什么时候到,工作人员说:“回家睡去吧,伙计,估计明天早上了。”

祝良没走,他想还是等着吧,这走回去也挺费劲的。万一青叶到了,没人接,她怎么回去呢?

第19章 皮蛋瘦肉粥

他在出站口等一阵,出来一波人,不是青叶他们。又等一波,还是不是。

里面空气太难闻了,祝良到广场上透透气儿。

又开始飘雪花了,抬头看看路灯,灯光下,雪花就像天女散花下来,纷纷扬扬,有点好看。

进来,出去,好几回,天都快亮了,终于在出站口等来了青叶。

青叶瘦了,头发发卡戴得也有点歪,手里提着很大的一个包,把她拖得走路都是一斜一斜的。

青叶没看见祝良,她没预料到祝良会直溜溜的等一夜,再加上接站的人有点多。直到出站,祝良挤到青叶身边,直接从她手上拎包,她才吃惊地抬眼看见他。

“你怎么在这儿?”青叶的惊大过了喜,火车晚点了八九个小时啊。

“接你啊。”祝良淡淡的说。

周围人群嗡嗡的,像被大风吹着的小蜜蜂,青叶和同事们匆忙之间挥挥手就散了。

祝良一只手拎着行李包,另一手牵着青叶。

到了广场上,四下一看,说:“可惜了,我还说让你也看看路灯下面飘雪花呢,天女散花一样,这雪停了,灯也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