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疯批反派有读心术(49)
“如果你觉得我跟你相处几年是想了解你、从而更好地假扮你,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我会法术,完全有办法让大臣们死心塌地辅佐我,我才不想装成你那么老成深重的样子。”
“皇帝生杀予夺、大权在手,对普通人来说很厉害,但对我来说不是。”
“人间帝王无法管束我,杀不死我,也关不住我,你的权力在我这儿没什么用处。”
“我无拘无束、自在逍遥,这天下间,不论闹市深山,我处处皆可安家。”
却又处处不是家。
少年无家人,无好友。
人在每个年龄段的心性不同,没有人能够保持一成不变,少年也曾经有过「家人」,那会儿闹饥荒,少年不用吃饭,又会法术,种着一亩三分田,养活了三四个男孩。
男孩们长大了,渐渐的跟少年一样大。
那会儿大家一起玩的很开心,后来他们再长大一些,最大的那个男孩娶了媳妇,不再跟少年来往,认为不会老去的少年是妖怪,第二、三个男孩费尽心思讨好少年,期望学会少年的法术。
如果少年不教,他们便觉得少年对他们不好,虽然养大了他们,却不愿意让他们也长生。
最后一个孩子带着村民放火,要烧死少年。
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事,有的记忆或许会遗忘,但是那些深刻的、或快乐、或悲伤,大多会记得一些。
少年记得这些,他很难过,可他太孤独了,不想一个人,于是又养了个流浪的小孩。
这次养的小孩性格淳朴,会感恩,对少年很好。
小孩一生都没有娶妻生子,而是陪在少年身边,等他快要老死的时候,他对少年说:
“我有时候很羡慕你,觉得你拥有漫长的生命,又无所不能,几乎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有时候又很心疼你,别人对你一点点好,你就掏心掏肺……”
“其实这样不好,真的。”
“你陪伴了我一生,从我记事起,你就对我很好。好到让我羞愧。可是,就算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会产生一些阴暗的想法——”
“比如你跟我抱怨你长生,我脑子里闪过一瞬间的嫉妒,你不想长生,但有的是人想……”
“长生多好啊,我一天天老去,从能跑能跳的孩童长到了现在,出门必须拄拐杖,否则走都走不动,可我却要每天面对你年轻的样子……”
“当然啦,我只嫉妒过几个短暂的瞬间,很快就被我的良知与理智压制,但有些人,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他们只会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所以啊,以后别再养孩子啦……”
“让我私心一回吧,我不想让你再养别人了。”
“我一直觉得你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没想到我就说了这么点话,就把你说哭了……”
“别哭了,我不可怜。”
“神明陪伴我,走过我的一生,我不曾吃过苦,一生都过得很快乐。”
“临死还有神明为我流泪,我够满足了。”
“唯独让我遗憾的是,我走之后,你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人老了,真的很能念叨,反反复复,又开始重复刚才的那句话:“以后别再养别的孩子了。”
他的一辈子都用来陪伴少年,只恨自己不能;
少年抹掉脸上的泪,“我答应你。”
“你是流落人间的神明啊……”老人叹息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少年埋葬了他,觉得人间生老病死离愁实在太苦了,苦到他不敢再付出感情,从此他没心没肺游走人间。
直到他碰到了皇帝。
少年觉得皇帝身上有那个小孩的影子,因为皇帝对少年很好,有什么烦心事都来找少年倾诉,少年本以为皇帝对他可以做到无条件信任,没想到他易容成皇帝的样子,皇帝脸上的神色变化会这么大。
少年突然感受到一种难言的寂寥。
皇帝看到少年失落的样子,哭笑不得,他一只手搭上少年的肩膀。
轻轻拍了拍,安抚道:“任何人见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都会吓一跳吧。这是人之常情,朕也不能免俗……”
“还有,朕一开始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年幼时隐藏锋芒只是为了活着,本来还觉得当皇帝的感觉不错。
可是自从遇见你,朕觉得你的生活更让人羡慕,你若是有办法让咱们两个人身份对调,朕会很高兴。”
第64章
暴君团宠小锦鲤(8)
少年冷哼一声:“人都是这样,不管自己拥有多少,还是会羡慕别人,就像我长生不死,旁人羡慕我,殊不知我也在羡慕他们。”
思至此,皇帝叹了口气,对兰画说:“你是国师带回来的,朕会把你平安养大,不知道以后国师会不会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