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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99)+番外

国舅爷面色一沉,二人皆得罪不得,便只看向倒在地上的美人,“连酒盏都端不稳,不如取了这美人臂给金大人赔罪。”

那美人吓得不轻,纤细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闻言只能幽幽低泣,却不敢开口求饶。

席间众人虽有些许可怜这美人,却都没有打算开口拦阻。

那武人没想自己这一番大怒,竟惹得这美人没了一只手,一时有些于心不忍,可国舅爷已经发了话,他若是不应,难免落了国舅爷的面子,且还显得自己雷声大雨点小,刚头的怒意仿佛成了笑话一般,一时不上不下,尴尬地下不来台。

秦质默不作声看了半晌,忽尔温和有礼开了口,“伺候的人手脚不利落,难免会惹金兄不如意,我这处的倒是伶俐地何人心意,一定不会叫金兄不快。”说着,便看了一眼逢春,眼中的意思已然很明显。

逢春虽有些没想到这一处,但到底不傻,反应过来后赶忙应声,起身往金大人那处去。

金大人不想这人竟替自己解了围,上头的酒意也解了些许,倒有些许不好意思,当即便顺着梯子往下爬,“这人确实笨手笨脚的,换个人也好,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抢你的人,你那处没伺候的人可如何行。”

秦质闻言温和一笑,“确实得要个人伺候,我看金兄前头这个伺候的人就不错,看着就机灵讨巧,很合我的心意,便让她来我这处罢。”

白骨一怔,微微抬眼看向秦质,见他正含笑看向这处,不由越发愣住。

众人闻言皆心中了然,这女子不过寻常模样,至多能称清秀,说是正合意也不过是好给人台阶下,这一番倒叫列坐众人皆看秦质为好。

金大人向来是个大老粗,直来直往,闻言当即抓了逢春,又拉起白骨,将二人一道送到秦质这处,十分自来熟道:“秦弟莫有客气,你中意哪一个,只管与哥哥说,哥哥全给你要来!”

白骨一听哥哥这个称呼浑身微微一紧,神情忽而淡漠,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秦质起身笑而应道,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白骨,见之细微情绪便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

金大人闻言笑呵呵,忙将二人按坐在秦质身旁,再回到座位时,管事已然机灵快速地换上了另外一个讨喜的美人。

国舅爷见二人这般化干戈为玉帛,便起身敬了二人各一杯酒,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片刻间又热闹了起来。

秦质除了刚头要人的时候看了眼白骨,后头便再没有理会过二人,席间照旧谈笑风生,白骨、逢春二人便如摆设一般放在一旁。

逢春刚头险些被送走,上前替秦质倒酒时便越发小心翼翼,且这端正君子,不容人近的距离感也让她越发不敢往上凑。

白骨被逢春挤到后侧,一直闷声不吭,视线慢慢落在他身上,坐姿闲散中不失端雅,从后面看都能叫人移不开视线,确实当得珠玉在侧。

白骨慢慢垂下眼睫,伺玉说过,夫妻、亲人能在一起一辈子,兄弟自然也能。

可他愿意和旁人一辈子做夫妻,却不愿意和自己一辈子做兄弟,这是什么道理,她到如今都想不通。

她莫名觉得不适,慢慢离开视线看向座上的国舅爷,神情莫名透出几分冷意,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回暗厂。

忽闻前头逢春一声轻呼,倒酒时似不小心撞到了秦质的酒盏,些许酒水撒在他的手间。

逢春吓得不轻,她明明已然极为小心避着了,也不知怎的就撞到了他的手,一时手足无措,又忙取过桌案上帕子替他擦拭,“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子责罚。”

秦质接过帕子微微擦拭一二,温和笑言却不容置喙,“这席是有些久,你想来是累了,换另一个人罢。”

另一个人自然是一直认真做个摆设的白骨了,逢春哪敢多言,忙将手中酒壶塞到了白骨手里,让开了些许位置。

白骨抱着酒壶,一时有些呆愣愣。

秦质转眼看向白骨,将手中的酒盏递出,淡声吩咐道:“过来倒酒。”

第54章

这般淡漠的语调,反倒叫白骨放下了疑惑, 上前替他倒酒。

后头秦质便没再理她, 平平静静地喝酒, 偶有邻座与他相谈,也不过笑言几句话便止了话头,一旁皆是人精,几句便知晓了他没有谈话的兴致, 便也没再扰。

秦质酒量很好,一盏酒半酌半咽, 眨眼便空了。

白骨端着酒壶时不时就要斟酒, 手中的酒壶便不再放下,在一旁等着酒盏空,二人这般并排而坐离得较近,每每倒酒之时便会触碰到他的衣袖。

秦质垂着眼看着她斟酒,一言不发的静默模样,越发叫人摸不透个中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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