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吾非良人(255)+番外

她忽然想起与他刚相识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种感觉,她能琢磨猜中厂公的想法,能看透三宗教众的个中心思和伪装,却根本摸不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仿佛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润而泽的人,但其实只是看着很浅罢了。

白骨垂眼站了一会儿,便端着缺牙往窗旁的小屋子去,这是她往日给缺牙做的屋子,秦质也不知何时寻回来的,反正这小屋子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在了。

待她小心地将哼哼唧唧闹脾气的缺牙放进小屋子里去,转身便见秦质微微抬头看着她,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白骨没有半点犹豫便往他那处走去,如往常一般坐在他身边,当个不吭声的人形摆设。

秦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便顺从地靠过去,很是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下一刻便感觉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慢慢上移,轻轻抚向了她的发顶。

白骨神情骤然一顿,心跳都漏了一拍,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是巧合她不信,可若是刻意也不对,她刚头在园中根本没有察觉到人。

她一时神情肃然,只觉自己越活越回去,半点没有长进。

秦质的长睫微微垂下,隐约可以看见眼眸里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修长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顶,语调极为平静,“去哪儿了?”

白骨靠在他胸膛上半晌,才开口道:“去园子里调息了。”

秦质闻言没有再开口说话,屋子里一片静悄悄的,屋外传来扫除的细微声响,偶有几声悦耳鸟鸣,显得屋里极为压抑,明明是明媚的春好时,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进屋里显得格外亮堂,可却莫名觉出丝丝冷意。

白骨靠在他胸膛上半点放松不下来,也不知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良久过后,他放在书上的手才微微一动,皙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页,慢慢翻过来一页纸,仿佛不再关注刚头的事。

白骨心中疑惑他究竟有没有去过园子,却又显然错过了最佳时机,便只能看着他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发呆。

外头的丫鬟端着一碗药进了屋,恭恭敬敬往他们这处走来。

白骨闻着那一股药味,眉间微微蹙起,她不喜苦,所以往日受伤从来不喝药,现下却每日都要吃这苦药,一时抗拒到了极点。

秦质见她一动不动,随手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抱着她坐起身,伸手端过那托盘上的药递到她面前,眼中神情极淡,未开口便让人觉得不喝也不成。

白骨闻着那药的味道就觉舌头泛苦,她宁愿身上挨几刀,也不愿意吃这个苦药,当即垂着脑袋当作没看见,手按在他腿上慢慢往后挪,准备起身离开。

秦质看着她这般举动也不阻止,只薄唇轻启开口淡淡道:“喝了罢,我现下不想要孩子。”

丫鬟闻言一愣,看了眼药,又看了眼自家公子,神情极为疑惑不解,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白骨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心口一阵闷苦,她从来不过问这是什么药,就是怕是这避胎药,她以往做采莲女的时候听说过的,这种虎狼之药吃多了极为伤身,那些青楼的花娘便是吃多了这些东西,一辈子都无所出。

她练了邪功本就伤了身子,若不是缺牙,她早就死了,现下喝这种药往后自然是不可能要孩子了……

他以往在医馆学医,这种事情又如何不知晓?

白骨一时心头极为难受,这玩物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这般不受看重的感觉太过刺人了。

秦质见她这般神情,端着手中的药不退反进,一眼不错地看着她,话间皆是凉薄,“正妻进门前不该有子嗣的,免得夫妻闹不合,邈邈虽然性子好,可我也不愿意她不开心。

你若是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等邈邈的孩子先来,她是正妻,嫡长子自然得是她的孩子……”

白骨被刺得眉目渐冷,再也听不下去他说的话,当即端过他手中的药碗一口干下,面无表情冷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你的孩子。”

秦质原本眼中淡淡的神情当即变得凛冽阴戾,突然倾身吻来,那凶狠的力道直让牙齿磕上唇瓣,似有两败俱伤的意味,唇齿之间的蛮横狠意磨得唇瓣生疼。

白骨猝不及防吃疼,不住低吟一声,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按住脖颈欺身狠狠压吻了上来,唇齿之间颇有一番凶残狠意,苦涩的药味在唇瓣之间蔓延,连带着这个吻也变得极苦。

白骨只觉这苦味被反复碾转,越发苦得让人难以接受,而他的力道越发加重,似乎要生生将她吞了一般。

她一时有些受不住,缠磨之间突然想起一旁还站着人,连忙死命发狠般推开了他,才发现丫鬟早已悄无声息离开了屋,连门都已经带上。

上一篇:公子,求你莫寻死 下一篇:锦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