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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36)+番外

沈绾跟在后头,见胭脂桌上的瓜子,便连忙坐下抓了一把磕了起来,“自然是真的,那季先生今日也不知抽的什么邪风,怒气冲冲的,我还以为他要辱骂言宗呢,哪成想他是要收他为徒!”

胭脂不由惊异,“这是为何,这季先生当初还是还死咬着自己只收一个弟子,且他还看中的人选,怎么突然间就改了主意?”事情虽然已经回到原轨,按照命薄上的来了,但胭脂还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些。

这个命薄上没有丝毫记载的人究竟是谁,若不弄清楚往后的事情只怕也多有波折,他若是再出现岂不又要横生枝节。

李言宗略一沉吟,疑惑道:“今日季先生却有些古怪,我也只知晓他早间瞧了一封寄来的信,便怒气冲冲的进了书房不再出来,待出来后瞧见了我,便突然答应收我为徒了,只是不知那信中写着什么?”

胭脂默了默,一直得不到心中答案忽然觉得有些气闷。便从袖中拿出了柄折扇,“啪”的一声展开轻轻扇着,可她这气闷哪是热的,便是越发烦躁,便将扇子随手放在桌上了。

李言宗今日实在太过欣喜,察觉不到胭脂心烦,见胭脂不再过问便也不再多想,今日季先生收他为徒,合该大肆庆祝一番。

他一撩衣摆坐下,正准备询问他们晚间如何安排,却见沈绾手中的瓜子没剩多少,他便含笑的伸出手到瓜盘中打算再摸一把瓜子递给沈绾,却在伸手时顿在了半空中,他面上的笑一下子僵住,看着胭脂放在桌上的折扇一副受惊不浅的模样。

沈绾瞧了眼他,又瞧了眼李言宗瞪着的折扇,疑惑道:“你怎么了?”这扇子沈绾识得,是叶公子的常拿的那柄,他见胭脂喜欢便送给胭脂了,这扇子确实不错,然她一个舞蹈弄枪的也看不出什么来,何以让李言宗这样见了鬼一般的形容。

李言宗如同没听见沈绾话一般,拿起的折扇,细细端看,眉头紧皱又似在思索什么,他看着折扇上的字反反复复细细端详,像是一笔一划一一揣摩过来。

胭脂见他如此惑然不解,这折扇上的字再好也不至于这般,李言宗自小见多识广,何至于如此惊讶,她略带不解唤道:“言宗?”

李言宗拿着手中的折扇,手微微颤抖,仿佛确认了什么,他低哑着声音问道。“师父这柄折扇从何而来?”

“是阿容的,我瞧着喜欢便讨来了。”她实在看不下去叶容之每每用这柄折扇‘煽风点火’,她为此特意去街上买了把蒲扇给他用来生火,才救了这折扇的苦命。

沈绾对他们讨论的折扇没什么兴趣,她向来喜欢舞刀弄枪,这门子文绉绉的东西实在不合她的意,便站起身往后客栈后院里去练武了。

李言宗见沈绾走了,又看向胭脂,“师父可晓得叶兄是何处得来的此扇?”

“这我倒没问,这折扇连落款也没有只怕是信手而来的一作,说不准是他自己写的。 ”都说字如其人这字笔锋风流,这字与叶容之也是相称的。

李言宗握着折扇摇了摇头笃定道:“叶兄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字。”一个小户管事如何写得,更何况他所指的不仅仅是字。

胭脂疑惑不解,“何以见得,若是日日勤加苦练,写的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李言宗苦笑起来,颇有些酸涩的开口,“字写得好确实不算稀奇的事,可是写的这般却绝对不是勤加苦练能成的,且这字迹与当日季先生给我看的那篇策论一模一样。”

胭脂闻言一愣,转而满目诧异,她伸手拿过李言宗手中的折扇展开细看,上头的字初看行云流水落笔风流洒脱,细细端看下却暗藏玄机,笔峰险奇兼纳乾坤,暗含‘来如雷霆收震怒’之势,胭脂心中微微一惊,略一沉吟,凝重道:“你可看清楚了,不曾认错?”

李言宗满脸肃然,郑重其事的点头道:“绝不可能看错,当日那篇策论我反复看了数次,一笔一顿皆记心中,此字独行其道,观字犹如剑走偏锋,就是最善临摹之人也未必能写出其中一二分意境。”他此时心中百感交集,既想见见其为何许人,又羡妒此人才识,颇为酸楚苦涩,个中滋味根本无法与旁人诉说。

文人重墨,虽有墨宝赠人为礼,但若真是那人送给叶容之的,又岂会如此随意使用,甚至再转赠他人。且看他这人温和重礼便更加不可能,除非这是他自己写的,若真是如此那是不是说明她看到的叶容之也只是表象,实则如何她其实并未看清。

胭脂慢慢收起折扇,微微蹙眉,“此事你不必管,今日这折扇便做没有见过。”

李言宗面色凝重,就算不比才学,以他的家世背景难道在这人面前都不值得一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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