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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149)+番外

这两厢一交手,那可是天雷勾地火,场面火爆得很,连阎王殿外的十根高耸入天的大石柱子都震塌了几根,倒下来的时候,愣是将整个阎王殿震了三震。

阎王本不打算见她,见这般直气到肝疼头晕,直吼着将胭脂叫了进来了。

阎王殿还是没变,那墨玉石面光滑如镜,丝丝阴凉从地下透上来,连判官站的位置也是一毫没变。

胭脂不由看了看判官脚下,也没见他在地上标什么,怎么每次站得位置都一厘不错。

阎王做了几个深呼吸微微平缓下来,他慢慢端起一派威严地做派,仿佛刚才气急败坏到快癫痫发作的人不是他一般,他一开口就是声如洪钟,震得人脑仁疼,“你一下来就在殿外跪着,所为何事?”

胭脂收回视线,垂眼看着墨玉石地面,上面倒映着她模糊的样子,跟个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她默了半响才开口道:“这活我不接了,我要回乱葬岗了。”

阎王爷微微一愣,并不立刻接话而是看向了判官,判官微有错愕,“何以突有此意?”

胭脂一想到谢清侧,胸口就闷得难受,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忍住泪意和满腔的委屈苦毒,酸涩哽咽道:“我斗不过那些人,你们另请高明罢!”

“怎么会,虽然说你下来的方式不大体面,但你这次的差事办得极好,龙子的情劫已然避过,日后龙子历劫归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判官可谓是苦口婆心了,这阴物要是这时候撂挑子不干了,他们地府去哪里找怎么个脱离六道的。

判官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拿刀扎胭脂的心窝子,她那下来的方式何止是不体面,简直是丢尽了脸面。

她堂堂一个阴物,竟然给个凡人一剑砍了脑袋,如杀鸡一般轻巧的踢下了地府,实在太过难看。

胭脂不由恼羞成怒到了极点,直抓狂道:“我管他龙不龙子的,我不干啦,那些人这么居心叵测,我斗不过,你们那些个命薄没半点用,叫我怎么办?!

我年纪一大把了,经不起这般折腾,我不过就是想退下来,去乱葬岗安生些颐养天年,你们还死揪着我不放,这是什么道理!”

阎王的肝又在隐隐作痛,他气不过直骂道:“没用的东西,自己没个本事,却来怪地府的命薄,还有脸这般叫嚷起来……要不要地府借你一百张脸,让你一次性丢得够啊?!”

胭脂只觉自己气瘫了脸,直面无表情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怎么不上去斗斗,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孔子怎么斗?

没看见我是怎么下来的吗,那是给人家玩腻了踹下来的!

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你们就是把我的脸面搁地上踩,我也是不去的。”

阎王爷见她这般直阴了下了脸,严厉道:“不知所谓,你以为地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见胭脂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便冷冷威胁道:“不愿意接这活也可以,但你也别想回什么乱葬岗,自去投了泯灭道,此事就一笔勾销了算,地府便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你一马。”

阎王爷说得好听,投了泯灭道,还用得着他地府放过,这六界都彻底没她这只阴物了。

胭脂听了也没多大反应,面上愣是一丝波澜都不起,她现下就是个大写的生无可恋。投就投罢,她是打死也不会再上去了,她再也看不见谢清侧这个人了,便淡淡“哦”了一声。

阎王爷狠狠一噎,只气得头顶冒烟,一时竟是拿她毫无办法,又见胭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登时暴怒,抄起案上的文房四宝就砸向了胭脂,“不知所谓的东西,龙子在人间若是有个什么差池,龙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胭脂连躲都懒得躲任给砸了个正着,直垂着眼充耳不闻。

判官见这样不是办法,连忙对阎王爷拱手道:“大人息怒,这只阴物怕是没休息好,所以才会这般想不通,不如我们一道去忘川河那处散散心,多看看美好的景色心胸也会放宽些,指不定这话就说开了。”

阎王爷默了半响,觉得此法可行,“忘川河确实波澜壮阔,是我们地府的为数不多的名胜古迹,你往日来也没怎么去那处瞧,今日便由我们带你一道去散散心罢。”

胭脂:“……!”

胭脂还未答话,阎王和判官就已然飞快的闪到胭脂身旁,一左一右架起她直往忘川河飞去。

胭脂多年未见这忘川河了,如今骤然一见,还是险些吐岔了气,这真……真不是阴物能忍得住的。

血黄色的忘川河水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布满了蠕动的虫蛇蚯螾,且越长越恶心了,这长相根本就是怎么样能膈咽到人,它们就怎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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