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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求你莫寻死(34)

沈修止又如何会与这种人多言废话,连话都未听完,便冷声道了句,“出去!”

贾长贵惯来没脸没皮,闻言半点不生恼意,依旧笑脸盈盈,拿着鸡上前递给沈修止,“沈兄弟,不是大哥说你,这个关头你还硬气什么?

你瞧瞧你身子这般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怎么养活人,别为了自己的面子委屈自家婆娘,难道还非要人家跟你过苦日子不成?”这话是对沈修止说,可人却往似玉那处靠,对着似玉笑得那叫一个油腻。

沈修止见其举止不端,眉间越发敛起,当即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往后狠狠一拧,贾长贵一声惨叫险些掀破了屋顶,手中的鸡吓得咯咯直叫,扑腾着翅膀飞到桌案上,直扬起了几根鸡毛。

沈修止面上无动于衷,押着人往门外用力一推,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贾长贵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反抗不及,猛地扑倒在院里的黄泥地上。

隔壁村里的早早听见了动静,纷纷探头往这处看来。

贾长贵转身见沈修止一步步走来,吓得屁滚尿流,直外头爬着大声嚷嚷,“救命啊,外来人打杀人啦,我这头好心好意来探望,却不想人不领情,还动手打人,好是没天理!”

这一声可是惊动了不少人,村里狗又多,一时间人声响狗声吠,热闹得不行。

沈修止正要上前忽觉喉头一股腥甜,眼前一闪而过的黑,身子一晃,险些没站住脚。

他面色微微泛白,当即脚下猛然一顿,转身抓过桌案上的鸡往那人身上一抛,声音极为冷厉,“滚!”继而飞快关上门,便是一阵狠咳,他伸手抵在唇边强行压着,好在外头吵闹,并不曾听见。

似玉神情茫然,根本没弄清为何突然闹得这般鸡飞狗跳,见自己的肉咳得快要断气了,一时担心到了极点,“道长,你没事罢?”

沈修止强压下了咳,伸手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面色平静得听着外头动静。

贾长贵在外头骂骂咧咧一阵,见沈修止完全不理睬,不由往地上狠呸了一口,又抓起地上的母鸡,一路直骂骂咧咧回去,听着极为不堪入耳。

沈修止闻言波澜不惊,静站片刻待确定他已然离开了,才缓步走到桌案旁,坐下闭目调息。

似玉见他手掌心隐约的血迹,似乎是咳出来的,唇瓣上现下还沾染着血迹,显然是刚头牵动了他的内伤,一时便也乖乖躺着,不再出声打扰。

这淫棍在一旁虎视眈眈,沈修止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似玉。

白日里不歇息也就罢了,到了夜里他也只是趴在桌上歇息,从来不曾靠近石炕半步,一言一行皆遵君子之礼,同处一室也让人极为放心。

似玉一只千年灵怪,尽管修为低弱,但那恢复能力可是凡人比不得的,不过区区几日便自行养好了身上的伤,下了石炕也是行动自如。

可她好了,沈修止却倒下了,他本就身上伤重,到了夜里又只靠在桌上歇息,如此姿势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连着日夜不睡觉,自然是吃不消的,二人当即便掉了个,变成了似玉照顾他。

似玉照看了沈修止一整夜,天亮了的头一件事便是给他准备吃食,可进了灶房,她才发现米缸里头空荡荡的,一粒米都没瞧见。

这本就是人家不要的弃屋,自然没有什么东西,那米还是刘婶头一日给的。

似玉依稀记得只有一小碗米,沈修止每日都有给她吃,她为了不让他觉出问题,便也意思意思吃了,可那一小碗根本不够两个人吃的,难道他自己没有吃?

似玉转头看向沈修止,那虚弱无力的模样确实像是没有进过一滴水米的样子,一时有些感慨,这修道之人果然与众不同,饿到脱力还这般能忍,境界可真不是她这等灵怪所能参透的。

☆、第18章

似玉正感慨万千,外头有人唤道:“沈相公,沈相公?”是头日来,便又借被子又给大米的隔壁刘婶。

似玉闻声迎了出去,替沈修止回道:“他生病了,现下还没醒。”

刘婶见着似玉出来,当即眼前一亮,完全没听进她说什么,一门只顾打量人了。

她家那沈相公面皮虽说出挑,但周身清冷气度叫人平白不敢多打量,这沈相公的妹妹瞧着可就接地气多了,虽说也是好看,但也不至于好看到说不出话来。

刘婶当即上前热情道:“姑娘,你醒了呀,真是太好了,头先你哥哥背你来的时候,你那样子瞅着可吓死人了,咱们请不到大夫,着实叫人心乱,却不想你没几日便好了,真是老天爷庇佑呀!”

似玉听着有些疑惑,“哥哥?”

刘婶闻言一怔,试探性问道:“屋里的沈相公不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