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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榕(210)

作者: 星旅 阅读记录

“南儿,”

温景州不仅未有慌乱,甚而还莫名笑意加深,他站起身,却倾身俯望着她,护在她腰后的手温柔而坚定移到她的颊边,“景州乃我名,柏卿为我字,我很高兴,南儿虽不记得你我前事,却是将我牢牢记在心中,否则南儿不会潜意识叫着的,是我的名,”

南榕有些奇怪,却又无法对他的话辩驳,是啊,若非对他记忆深刻,她怎会连失忆后都还将他的真名记得如此清楚?

温景州看着她眼中的疑虑消去,胸中却因她记得他的名字而胀.满柔情,“我知南儿心中焦虑,可在这世间,除了有我为知心爱人,拥有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亦是你在此的牵挂及家人,南儿在佛前许的愿,说过话,我都牢记心中,”

“你所愿,便是我所愿,南儿,是吾之惦念衷肠之爱妻矣...”

他的话最后渐没在二人唇齿之间,而南榕虽紧张,却被他揽着躲不开去,虽无怦然心动,却难免因他的话与态度有所动容,便放下莫名不适在他的带领下不觉放松下来,缓缓闭上眼。

*

这一日的冲击对南榕来说不可谓不大,先是忽得光明,后又惊闻时光流逝,还在她全然不知时成了婚怀了孕,更是与一个对现在的她来说不陌生,却还不够亲近的男子,同床共枕,亲密依偎。

虽知道既成婚且怀了孕定然已与他有过最亲密之事,可她全不记得那些事,她也未有与人同床的经历,现下同卧于密闭的床榻,鼻端萦绕着他熟悉的松香味,感觉到他灼热的大手揽在她的腰后,他不时佛下的呼吸,规律的心跳,一切一切都让她愈发紧张,也更觉逼仄,

“你--”

温景州略撑起身垂眸看她,想靠近她,却忽想起什么犹豫停下,温声问她:“南儿可是又觉胃中不适?可是我身上的气味让你不适,那你且先歇着,我再去沐浴换了衣衫便回来陪你。”

话落他便拍了拍她紧绷的背,收回手略掀开薄被,当真要再去沐浴,

“诶,”

南榕忙撑起身抬手拉住他,见他惊喜的回身望来,又赧然收回手,避开他的注视,低声说道:“我并无不适,你不需如此,我只是还不习惯,”

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他,略有踌躇期望道:“你,能不能再抱一床被子,”

见他神情愕然眉眼微垂似有受伤,忙接着说道:“你不要误会,我知我们是夫妻,我只是,今日一切于我都太突然了,我的记忆还留在你我未有情意之时,遂,与你同床,同被,可否等我再熟悉了些?”

虽床脚柜上放着夜明珠,然封闭的床榻间仍光线昏暗,二人虽近若抵肩,却神情仍有朦胧不明。

温景州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缓缓抬起眼,看着她忐忑拘谨的神情,忽地眼中一软,扶她躺于枕上后,将榻上的薄被都予她一人盖上,却未有再下床取被之意,而是在她枕畔躺下,

无遮无掩,坦然笑道:“南儿之虑我已明了,只是你我夫妻万不可开了分床分被之先河,时下已是夏日,我为男子身强体健,无被衾也无甚影响,南儿且安心睡下,只要你一切安好,我自一切都好,乖。”

南榕看着他包容宠溺的神情,又看了看他单薄的寝衣,默然片刻,低低嗯了声,便轻轻转过身背对他调整呼吸催促自己睡下,可她越是如此,便越是精神亢奋,且总觉受之有愧,胸中郁闷,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将手绕至后方松了个被角给他:“你还要为国效力,莫要因此受凉误事,且稍稍遮着,我先睡了。”

温景州无声弯唇,自恭敬不如从命,为要能盖得上,自要靠她近些,闻着她身上发上的清雅馨香,他闭了闭眸压下意动,在与她一臂之宽处停下,将衾被一角搭于腹上,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低哑道:“睡吧,夫人。”

*

许是听他说过自己其实已复明许久,南榕再看着府中陌生又熟悉的景物时,便没了先时好奇,

而虽他所说无可怀疑,南榕还是欲再确定一番。

她乃府中女主子,要出门自无人拦着,只有温景州严令在前,出门时便明里暗中跟了许多侍卫护随。

南榕半挑开车帘看了看街上之景,店铺酒楼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虽繁华热闹,却好似也曾看过般未让她有多少新奇,

他口中的南宅她也去了一趟,在那里也见到了同样许久未见的春来,看了已如小作坊的凝脂屋,回程时还特意心血来潮去了茶楼酒楼,听了说书先生百谈不厌的说着首辅温景州成婚时予其夫人当众起誓的诺言等等,

一切一切都与他所说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