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飞升前后都是大佬(184)
分开之际,越祎浮出水面,平复着喘息与心跳。
玄溯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冷吗?”
比起此刻的月池,外面的夜风是要凉一些。
越祎道:“你并非喝了一整壶酒吧?”
玄溯沉默片刻,也不再瞒她,道:“嗯。”
说什么一壶未尽,他早已将其倒去了大半,只抿了一口,让自己染上酒气。
毕竟他的酒量委实不好。
“所以是假借醉意,以行放纵之事?”越祎的指背蹭过他的脸侧,点在他的唇上,道,“是怕我不开心?”
玄溯眸色渐深,却还是压住了欲念,道:“是。”
“待到那时,就将过错推给醉态?”
玄溯闭眸,道:“……是。”
越祎收回手。
玄溯不怕被她看穿,唯恐她会生气,察觉到她离开,却又不敢看她的神情。
心绪纷乱中,就听女仙叹道:“玄溯,看着我。”
玄溯睁开双眸,见她笑望着自己。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生气?换言之,你为何会认为这是强迫?既是两情相悦,不至于稍有些不顺我意愿的事,就如此担忧,”越祎见他怔愣,忍不住逗弄道,“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莫说今日只是个亲吻,就是别的也无妨。”
“越祎。”
“嗯?”
“天道并非无欲无求,也非冷心冷情,克制力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强,”玄溯别开视线,道,“莫要如此撩拨我。”
“不开玩笑了,”越祎道,“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调养身体要紧。”
玄溯应下,先上了岸,又转身向她伸出手。
越祎只以为是要拉自己上去,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玄溯握住,却并未用力,而是半弯下腰,将女仙打横抱起。
以法力散去水意,身上恢复干净清爽的女仙被他轻轻放在了榻上。
玄溯在她眉间落下一吻,道:“我去将落入池中的物件取出来。”
越祎劝道:“若是累了,明日再去也不迟。”
“无妨,只捏个法诀就好,误不了多少时辰。”
玄溯阖上房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她那些关心的话,让他欢喜之余又有些无力。
……未免将他看得过于脆弱了。
他还未曾有哪一刻,这般迫切地想要回到本体。
以本体的实力,世间再无生灵能够威胁到他,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无论这伤害源自于谁——
包括他自己。
翌日。
越祎醒后,沐浴完换了身衣物,才走出房门。
玄溯坐在清池边的石桌旁,手中拿着一卷玉简。
越祎在他身侧坐下,见桌上放着酒壶和酒杯。
“这些是从池底取出来的,”玄溯道,“那支竹笛,我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玄溯颔首。
越祎将法诀丢入清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探寻了半响。
“没有别的生灵来过,那物也未生出灵智,不该凭空消失才对,”越祎沉吟道,“莫非是材质有异?”
仙竹,极东之岛……
“你就不怀疑是我?”玄溯忽然道,“或许是我找到后将它毁去了,如此不但解决了碍眼的物件,还能让你与楼曲仙君生出嫌隙。”
他昨晚表明了态度,完全有理由,又有时间去做。
越祎笑道:“你向来坦荡,绝不屑于做这种事。”
因为清楚他的性子,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种可能。
有的生灵不去算计,不是因为心无城府,甚或他们恰是谋略远超等闲之辈,只是不肯罢了。
不择手段者众多,但玄溯不是其中之一。
玄溯心中情绪翻涌,并未说出什么,只是握住女仙放在桌上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月光洒落在二仙周身,拂过树梢的风都轻了几分。
数日后。
越祎没有直接去寻南楼曲,而是问了相熟的仙君,见都不曾听闻仙竹之事,知晓须亲自去一趟。
玄溯本想跟着,见她摇头,只得道:“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
“不急在这一时,”越祎宽慰道,“等你身子大好,诸事尽毕,我们就辞了仙职去云游四海。”
越祎收拾妥当后,挑了个清早动身,没有将玄溯吵醒。
经过月池时,听到池中有声音传来,疑心是竹笛的动静,连忙潜了进去。
然而游过一圈,并未发现踪影,只好返身回了岸边。
越祎双手扶上实地,耳际拂过一阵风,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双巨大的龙目。
应时有些恍惚,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
他与她初见时,在那问道宗后山的湖中,她也是这般回头,他们才对上了视线。
越祎诧异道:“你何时回来的?”
方才必然是他弄出来的声响,可又在她靠近时藏匿了身形。